星期天一大早,領導就起來躺在床上看春晚了,咱的身子骨還沒好利索,沒個精力,只好繼續自己的春夢。
「哈哈、哈哈……」,也不知是哪個小丑,讓領導樂得不行,領導自己樂了還不幹,硬要把這份「快樂」送給他人分享,於是,同一個被窩的咱就成了分享「快樂」的人。領導一個勁地敲打著咱的腦袋,不迭聲地催著:快,快,快起來,趙本山來了。
趙本山來了關咱P事,咱不是腦袋疼嗎?給你這麼一打,更疼了。
沒辦法,還是起來吧,把腦袋擱置在鐵掌下,不能保證什麼時候,那個鐵掌會踏破無覓處。再說,不看上兩眼,到單位連牛都沒法吹。等一會兒趙本山如果弄個老太當二奶什麼節目的,領導一開心,那個腦袋就要遭殃了------這個趙本山夠折騰人的,那份折騰連咱這萬里之外也感受到了。無奈,拖著傷愈的身子,被打了起來,分享並不需要的「快樂」。
看完春晚,領導就開始了Party的折騰。電慢鍋里煮上了火腿雞湯,還炒了什錦菜,就聽到廚房裡噼噼啪啪,也沒見咱們中午飯準備好,領導交待了,說這麼多東西就是Party用的,中午啃兩口麵包混事,直看得咱,口水當純凈水咽了。
時間到,大盤小盤,收拾了參加Party。燒好的東西都好帶,就是這雞湯難辦,剛斷電,那份湯還冒著泡,由於有油水封了熱氣,估計裡面的溫度可以直接變蒸汽了,這是為什麼慢鍋起鮮的道理。
煩不了那麼多,管理雞湯是領導的責任,咱的任務是當好搬運工和司機。抱著還燙手的鍋,咱就進了車。
汽車還在停車場掉頭,領導就大呼小叫地要慢點開。慢點就慢點,雞湯灑在汽車裡,平時會勾引起飢餓感。
看了領導整個腦袋低了下去,兩隻手扶雞湯的狼狽相,咱打心裡樂。你不是早晨敲打咱的腦袋嗎?咱就要你低頭認罪,車開穩了,咱還不幹呢,就給她開個搖搖晃晃。
雞湯特別燙,領導見爪子上去有被燙傷的危險,吩咐了女兒從後面拿了舊報紙,兩隻爪子一邊一隻,扶雞湯比抱孩子還仔細,還特地囑咐,對不良路況要給個提前通知。
好,咱多了一項開心的任務。每到有凹凸不平的路面,咱都高聲呼叫敵情:來啦,要出問題啦。後面實在嫌麻煩,乾脆只叫一個字:顛。就是不顛的路面,咱也「顛」字不停口,別的不會,整人咱不會嗎?你以為腦袋是好打的?要付出代價的,反正領導也看不到路面,問「為什麼不顛」,咱就說是咱給繞過去了。
女兒看了這一幕感到非常開心,一直鼓動著:「老爸,在不顛的路上,你也喊顛,媽咪一定會緊張的。」
「瞎說八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老媽呢?」心裡話,這個小兔崽子,怎麼會和咱想到一起了呢?論聰明,你還差遠了,這些事只能做,怎麼能說呢?趕緊向領導表功:「領導,你那麼疼這個小兔崽子,有什麼用?還是咱好吧,咱就會疼領導了。」
經過10分鐘的鍛煉,領導找到了規律,說咱往右拐,她把鍋左邊抬起,咱剎車,她把鍋前面抬起,這樣可以起到反向作用。而且,還一再命令,不準開快車。
這個車開得,真憋氣。以前在路上,看到一個爺們開這樣慢的車,咱都給撇了嘴,罵一句「娘們」,感情人家是有事,咱今天也成了「娘們」,如果連車裡的兩個真正娘們,一車都是娘們了。
領導低頭扶雞湯的過程中,還一個勁地問:「還有多長時間到?」
「還有25分鐘到」,先給領導一點心裡難受。
「以前15分鐘就到了,現在開了這麼長時間,還有25分鐘才到?」怎麼樣,領導被咱的語言給難受了吧?
又過了幾分鐘,領導再次問同樣的問題,咱還是同樣的回答,女兒不拎事,問道:「老爸,你剛才說還有25分鐘,怎麼現在還有25分鐘才到呢?」
「他就是想讓我難過。」還是領導了解咱。
「那就還有24分鐘到吧。」領導知道了咱的用意,遊戲就不好玩了。還是踩剎車吧,領導的驚呼比較好玩。
「你不會慢踩剎車啊。」領導似乎惱羞成怒了。
「前面急剎車,咱有什麼辦法?」
「靠路邊走,離別人遠點,不就不會急剎車了嗎?」領導又在下命令。
女兒還是不拎事,站出來「主持公義」:「我看到前面的車早就剎車了,可老爸到近前了才剎車,老爸是故意的。」
「別聽她的,領導,這小兔崽子在挑撥咱們夫妻關係。」這個臭傢伙,你拿老爸開涮,是吧?咱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等一會兒不給他飯吃。」 領導這句話,與其說安慰了女兒,不如說是警告了咱。
一路上沒少鬥嘴,雞湯還是有溢出,不過,由於預防工作做的比較好,車裡的地毯還乾淨。到站了,領導下了最後一次命令:不許開上有坡度的停車坪。
交待一下,前面領導不讓吃飯是假的。當有外人在的時候,您怎麼下得了手去打孩子,是吧?咱估計咱是沾了外人的光。
順附一張雞湯在車裡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