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戰略夥伴關係的前景和限度

隨著冷戰的結束和蘇聯的解體，東方力量經歷了痛苦的衰退。當今世界，東西方之間的總體戰略態勢呈現西風壓倒東風的景象。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憑藉強大的社會生產力和軍事力量壓制著東方國家的力量佔據著世界的主導權。特別是美國，不可動搖的實力決定了其世界霸主的地位。
    一超多強作為當今世界的基本格局在短期內難以改變。為了維持東西方世界的起碼力量平衡，中國和俄羅斯這兩個東方世界的大國決定進行一定程度的力量整合，以對抗美國的世界霸權，維持世界軍事政治均勢的格局。雖然中國和俄羅斯相加其整體實力仍然在與美國的全球競爭中處於弱勢地位，但是兩個大國的攜手也從某種程度上對美國力量的全球發揮是一個巨大的威懾。一個東方的巨型聯盟的意義不僅僅是對於亞洲，對於整個世界的和平與穩定也是有著巨大而深遠的意義的。
    中俄聯盟是兩國領導人基於當今國際政治大格局下所做出的正確戰略抉擇。正是這一個正確的抉擇提升了兩國在世界的地位。雙方至少在現階段拋棄了以前的不和，著眼於雙方乃至全世界的利益，選擇了構築一種新形勢下的新型戰略夥伴關係。這種關係在整體國際大格局沒有太大變動之前是相對穩固的。
    然而，中國和俄羅斯（前蘇聯）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一個整體不變的地緣政治格局。雙方不可調和的地緣政治衝突依然存在，只不過現階段因為共同利益的存在而放棄了分歧。這种放棄是在整體利益壓倒局部利益的前提之下進行的。一旦整體利益的大方向發生了變動，局部利益就有可能上升為國家的核心利益，成為主導國家利益取向的因素。包括中俄關係在內，都是利益導致整合。在非利益條件下，雙方如果實現整合，可以認為必然是某種程度上發生了雙向的戰略運作失誤。
    無論從哪種角度來看，中國和俄羅斯都是世界上有重要影響力的大國。只要沒有發生整個國家政治版圖的變動，雙方的發展潛力都是難以否定的。俄羅斯雖然由於前蘇聯的解體，實力受到很大程度的削弱。可是，我們必須正視俄羅斯人現在仍然擁有的強大軍事力量，特別是其仍然具備毀滅性殺傷力的核武庫。在大國考慮與俄羅斯的政治、軍事乃至經濟關係的過程中，都不可能不考俄羅斯人的核武庫。俄羅斯所擁有的遼闊土地面積及其所蘊藏的自然資源讓任何一個國家都感到眼紅。其資源巨頭的地位是其民族強大的物質基礎。中國雖然在19世紀中後期到20世紀前半段的歷史時期內處於歷史上相對力量最為衰微的時間段，但是仍然沒有喪失其世界影響力。隨著一個嶄新的社會主義中國的出現，特別是改革開放之後，中國已經日益改變了其落後的面貌，開始了自己對於世界先進國家的追趕。今天的中國，無論是從經濟、政治還是軍事的角度來看，都是世界上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正是中國和俄羅斯（前蘇聯）在歷史上曾經有過很融洽的關係。解放戰爭開始前，蘇聯一直出於對抗日本在遠東的勢力考慮而幫助中國對抗日本。後來成為蘇聯元帥的崔可夫中將也曾作為蔣介石的軍事顧問來華協助指揮中國的抗日戰爭。隨著共產黨中國加入了社會主義大家庭，中國和蘇聯進入了歷史上關係最為密切的一個階段。在意識形態和共同利益的主導下，蘇聯政府幫助中國建立了一個相對完整的工業體系。雖然中國的工業體系是在自身努力的基礎上實現的，但是蘇聯人在其中所發揮的作用是不可忽視的。正是當年建立的工業體系成就了今天的中國，那是中國的骨架，是中國成為世界強國的基礎。沒有強大的重工業，就沒有今天的中國。後來由於雙方意識形態上的分裂，更由於利益的分歧，雙邊關係出現了巨大的裂痕，以至最後發生了以珍寶島衝突為代表的數萬起邊界衝突。的確，中國力量的上升已經影響到了蘇聯社會主義老大哥的地位。雖然蘇共代表大會上赫魯曉夫向毛澤東做了善意的表示，說社會主義陣營的領導是蘇聯和中國，實際上卻是為了獲得中共的支持而做的不情願的表態。蘇中關係從赫魯曉夫時代開始冷淡，其間經歷了30年，幾近發生核戰爭。
    歷史上出現的合作給我們最大的幫助就是說明了中國和俄羅斯進行某種程度上的合作的可能性。畢竟，冷戰已經過去了。現在中國和俄羅斯將共同面對后冷戰時期新的世界格局。中國和俄羅斯何去何從？是繼續對抗還是走上雙方以共同利益為基礎進行合作的道路？從時任中國外長的錢其琛訪問蘇聯開始，蘇中關係走向緩和。隨後，蘇聯方面同意向中國方面出售其最先進的SU-27殲擊機標誌著蘇中關係開始向高峰進軍。隨後的蘇聯解體和俄羅斯總統葉利欽的親美思想一度影響了中俄關係的順利前進。是美國人自己打破了俄羅斯人的幻想，讓俄羅斯人認清了事實，重新和中國靠近。中俄隨後在軍售領域取得了重大突破，在國際政治中相互配合，雙邊關係駛入了高速發展的快車道。
    2005年8月份，中國和俄羅斯進行了規模空前的聯合軍事演習。國際上一時冒出了許多沒有得到任何證實的言論。當然，無論如何，雙邊軍演都足夠說明中國和俄羅斯關係的友好程度。未來中俄關係的走向也就成為了世界關注的焦點。
    國家之間只有永遠的利益而沒有永遠的朋友。不論今天中國和任何一個國家關係如何融洽，都不能排除未來雙方成為敵人的可能性，俄羅斯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認為，俄羅斯本來就是中國地緣政治方面的敵人，只不過現在這些東西已經被雙方之間的共同利益所掩蓋。由於中國和俄羅斯都是具有世界影響力的大國，雙方利益交叉點之多可想而知。更需要了解到的是，中國和俄羅斯是山連山的「友邦」！雖然說原則上中國和俄羅斯之間的領土問題已經比較順利地得到解決，但是我們不得不看到，隨著俄羅斯力量的加強，雙方的衝突有可能再次顯現出來。
    從歷史上來看，中國和俄羅斯雙方積弱就有合作的政治基礎。否則，雙方之間就是實力對話。今天的中國和俄羅斯相對於美國來說都處於積弱的歷史時期。繼續的鬥爭對於雙方都是一種資源的浪費。畢竟，雙方手上掌握的資源都不多，真正的生存空間只能從美國那裡獲取。作為美國，現今仍然在對於中國和俄羅斯的生存空間進行壓榨。中國和俄羅斯在經濟上與美國的差距導致兩國沒有更多的力量去顧及和美國的勢力範圍爭奪，這又進一步降低了美國人的阻力。可是，一旦中國和俄羅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強大起來，互相不需要對方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對抗美國的前提之下，雙方的關係絕對不是今天這個穩固的狀況。
    中國和俄羅斯，只需要有一方強大起來，就意味著一方已經在雙邊合作中很難找到主導利益。恰恰是雙方的相對位置是雙方合作的基礎，又是雙方不信任的緣由。由於雙方的相對位置，雙方得以互為戰略屏障。弱小的雙方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當他們中任何一方強大起來或者雙方都強大起來之後，他們絕對不僅僅甘心於成為一個全防禦型的國家。國家實力的向外擴張將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論這種擴張是經濟方面還是政治方面又或者是軍事方面，總之是必然發生的事情。實力論認為，一旦一個國家的實力已經膨脹到某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其必然將要大規模地溢出國家的國土範圍，否則該實力體系則將由於內部對於實力體領導權和利益的爭奪而發生崩潰。美國本來是一個奉行門羅主義的國家，之所以選擇結束門羅主義，可以認為是美國社會生產力在當時的國際條件下已經高度發達，需要向外滲透了。如果美國不向外滲透，其結果無非又是一次國內戰爭或者是分裂。包括德國發動第一次世界大戰，也都是因為國內相對封閉的條件下發展已經基本到了一個峰值，而不得不尋找新的市場。問題在於市場被各個列強所壟斷。於是，德國除戰爭之外別無選擇，無法繼續發展——除非自己抑制自身的實力增長，而這種想法無疑是極為可笑的。可是，中國和俄羅斯會在自己崛起的過程中允許自己的大後方有一個危險的競爭對手存在嗎？
　　中國和俄羅斯之間現在有兩大問題是很突出的。一個是中亞問題，一個是烏拉爾山以東的俄羅斯領土隱患。
　　中亞問題由來已久。中國對於近在咫尺的中亞也不可能漠不關心。俄羅斯也是如此。而中亞地區作為前蘇聯領土的一部分，俄羅斯對其也有著特殊的感情。可是，中國需要中亞。沒有中亞的牢固基礎，中國就難以繼續向西亞靠近。西亞又是我國未來戰略的一個重要著眼點，也是世界上爭奪最為激烈的一個地區。中亞地區以前尚且還與中國的核心利益有距離。今天，中亞地區的走向已經和中國的國家核心利益聯繫到一起。現在，中國考慮的更多不是生存，而是發展和繁榮。而中國的發展與繁榮，就與中國在中亞地區的力量存在有著巨大的聯繫。一方面，近期中國以自身的力量不可能全面進軍中亞，而另一方面，從遠期的角度上考慮，我們又必然要對中亞地區進行一定程度的力量滲透。這個時候，中國就必然和俄羅斯在中亞地區產生利益衝突。
　　同時，另外一個問題雖然顯得更隱秘，但是卻也更嚴重。這個問題就是俄羅斯的亞洲領土。俄羅斯的亞洲部分蘊藏著巨大的資源。雖然中國一再聲明自己對於那一部分領土沒有要求，但是俄羅斯人卻不可能會就此放心。俄羅斯國內對於中國向俄羅斯的亞洲部分移民有著極大的抵觸情緒。從實際的角度來看，中國的一部分人的確對於俄羅斯的亞洲部分，特別是當年被奪走的150萬平方千米的土地耿耿於懷。俄羅斯內部也有人認為俄羅斯應該放棄亞洲部分，可是那些人在俄羅斯的整個人群中是極少數的。那些人不可能決定俄羅斯。對於俄羅斯，其亞洲部分是其世界影響力的基礎。從未來的世界格局來看，俄羅斯的人口數量在世界級國家裡是少了點，其資源是對於其人口不足的有效補充。失去了亞洲部分的資源的俄羅斯將不再是一個真正未來有希望問鼎世界權力顛峰的國家。這是俄羅斯的國家核心利益。俄羅斯丟掉其亞洲部分的損失比我國丟掉東北的損失還要大得多。雙頭鷹去一頭，那還叫雙頭鷹么？
    我們要看到，中國和俄羅斯未來的衝突更多是總體上的。兩個擁有強大實力的鄰國如果互相之間沒有猜忌那也是一種奇迹。世界上也還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俄羅斯和中國自然也不會例外。雙方都不會否認這樣一件事情——以發展的眼光來看，未來中國和俄羅斯必然將互相成為對方問鼎世界權力顛峰的障礙。俄羅斯的復興從遠期看來是不會有太大的疑問的，復興的程度也是可以想象的。即使不是世界上一二號的國家，也離不了三四，仍然可以等待時機。力量的碰撞甚至對決似乎是很難避免的。
    那麼，中國和俄羅斯真的會宿命般決戰？這倒未必在雙方強大之後很快就到來。
    中國和俄羅斯的一些共同利益是短期內難以消失的。雙方雖然在強大之後將尋求向外突破。此時，雙方都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守住自己的勢力範圍。可是繼續的擴張就仍然將要面對美國帶來的阻力。雙方的合作將可以讓這種阻力的相對作用減小。可是問題在於如何建立雙方之間的互信。這絕對不僅僅是雙方領導人之間的互信這麼簡單，而是要建立在實際步驟的基礎之上。第一個問題就是雙方在邊界問題上的互信。能夠做到把正規部隊從邊界向後撤退若干距離。這一點很重要。如果一方想要發動突襲必然要把自己的力量向邊境地區集結，在現代偵測條件下想要不暴露是幾乎沒有可能性的。這也是雙方能夠明確表示互無敵意的基礎。中國已經某種程度上開始這樣做了。俄羅斯在亞洲地區的軍事力量也不是相當強大，要實現這種姿態的難度不是很大。這樣，合作的根本基礎就出現了。
    在實現第一步之後，接著就是要在其它方面尋找到更多的共同利益。除去美國這樣一個對手之外，雙方在遠東地區還有一個共同的對手，那就是日本。日本作為一個曾經先後對中國和俄羅斯發動戰爭的國家，中國和俄羅斯自然不會忘記它的存在。雖然現在日本的實力已經不足以摧毀中國或者俄羅斯中的任何一個。可是日本仍然具備了聯合大國對中國和俄羅斯的實力架構進行決定性打擊的能力。這種能力的存在必然導致中國和俄羅斯的力量被一定程度上牽制在日本方向。如果雙方能夠在對日問題上取得一致的態度，自然可以減少部署在針對日本方向的軍事力量，並從兩個方面對於日本形成壓力，最終在整體上讓日本處於不利的戰略態勢，遏止日本進行擴張戰爭的野心。徹底打消日本試圖再次挑戰中國和俄羅斯的決心。有共同的對手就是共同利益的基礎。曾經的傷痛對於中國和俄羅斯都是不應該忘記的。正是日本將中國打得千瘡百孔，幾乎亡國。也正是日本將俄羅斯在遠東的勢力大為削弱，讓俄羅斯幾乎從雙頭鷹變成了單頭鷹。感情基礎也不失為一種共同性的基礎，支撐著中國和俄羅斯的民族情緒，並彌合雙方的互不信任。北方四島對於俄羅斯的意義以及東海及釣魚島對於中國的意義都是雙方在日本問題上合作的基石。
    另外，對於印度洋，短期內中國和俄羅斯都沒有辦法驅逐掉美國的勢力。雙方對於波斯灣地區都有著相當的關注。恰好雙方在印度洋地區都有著各自的朋友。其中，中國最大的朋友是巴基斯坦，而俄羅斯最大的朋友是印度。中國不願意印度成為美國共同遏制中國的夥伴就需要俄羅斯一定程度的發揮影響力。而俄羅斯同樣不希望印度成為美國國際戰略中的一顆棋子，這將大大削弱俄羅斯在南亞和印度洋地區的影響力。這又需要中國從整體上給予印度一定的甜頭，降低印度對於中國的恐懼。印度和巴基斯坦都是南亞地區有核武器的大國。中國和俄羅斯不希望他們發生戰爭。矛頭應該直指美國勢力對於該地區的滲透。而這，又需要雙方的共同努力。讓印度和巴基斯坦以及中國和俄羅斯的眾多夥伴共同抵制美國對於印度洋地區的滲透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種策略也考慮到印度在印度洋地區的力量和巴基斯坦的基本安全。印度現在的力量向北不足以挑戰中國，向東則受到大國力量的牽制，向西有巴基斯坦阻截，只剩下了印度洋方向的突破。海洋的突破終究還是要歸於陸地的利益，如果能夠與巴基斯坦更大程度地合作，相信印度會有不小的收益。印度對於能源的需求也在與日俱增，以印度自身的力量單幹成效不會很大。因此，印度也有心與中國在一定程度上改善關係。近一段時間，中印關係的改善和中印邊界問題的談判的進展都可以說明問題。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中國和俄羅斯在世界政治範疇內的合作還是大有可為的。互相的戰略屏障作用或許更多是從這個角度來考慮的。歐洲未來很有可能成為世界三極之一。其力量將超越俄羅斯。而歐盟至今也不願意把俄羅斯融入歐洲。畢竟，融入了俄羅斯的歐洲不符合歐洲老牌三強——德國、英國和法國的利益。他們的有意排擠導致俄羅斯必然尋找新的夥伴以抵制歐洲對於自身的壓力。在這方面，只有與中國的合作對於俄羅斯來說是利益最大的。不僅僅可以幫助抵制歐洲的壓力，更可以無後顧之憂。當然，中國在這方面也需要俄羅斯的合作。歐洲不會自然而然地向中國靠攏。正是因為歐洲對於俄羅斯固有的畏懼，美國才在以前發揮了歐洲保衛者的作用。等到歐洲真正強大起來之後，歐洲不可能僅僅和美國一家合作，中國必然也是歐洲尋求遏制俄羅斯的夥伴。中國不需要太多的行動，只需要對於歐洲有一些善意的表態，同時著力利用歐洲不是一個統一的國家這一事實來加強同歐洲某國的合作，以提升其在歐洲範圍內發揮作用的能力。這樣，既可以限制歐洲對於俄羅斯的壓力，又限制了俄羅斯對於歐洲的壓力，可謂是左右逢源。
    值得注意的是，俄羅斯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將仍然是一個能源沙皇。而中國將成為俄羅斯能源的一個重要買家。中國和俄羅斯在能源方面的協調合作在很大程度上有利於雙方在能源市場的運作。美國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享受著把持世界能源市場的優勢，中俄聯手可以在這方面有很大的好處。世界上數壟斷的利益是最大的。中國和俄羅斯即使聯手無法壟斷石油市場也至少可以打破美國對於石油市場的壟斷。
    兩國力量的加強對於兩國關係有負面作用，可中國卻不可能因此而放棄了對於自身力量的加強。畢竟，雙方有一方強大就足以對雙邊關係形成衝擊，甚至是更大的衝擊。主動權就顯得相當重要。特別是在核武器方面，我們必須要加強。面對著俄羅斯強大的核武庫，我國沒有強大核力量支撐，一旦俄羅斯經濟復甦，後果則將是災難性的。天平也必然因此傾斜。
    不可否認的一點，我們必須要有清晰的認識，那就是中國和俄羅斯之間的友好關係不可能是永恆的。一旦雙方之間失去了足夠的利益共同點之後，雙邊關係也就危險了。這種危險主要出現在日本問題被解決和美國的亞洲勢力大範圍收縮的基礎之上。我們不得不警惕美國對於中俄關係的挑動。美國最善於如此運作。一旦美國發覺自己應該給中國和俄羅斯之間留下爭奪空間的時候，美國人將選擇放棄。當年美國正是這樣做，然後聯合中國對抗前蘇聯。其實，蘇聯的解體對於我國來說是早了一些的。如果蘇聯能夠多支撐一段時間，中國就將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在可預見的未來，美國將很可能聯合俄羅斯對中國進行遏制。美國在1997年前還認為中國和俄羅斯是美國未來可能的競爭對手，可是現在的論調中已經只剩下了中國這一個主要對手了。這體現了美國的戰略目標清晰了，美國已經把中國當作自己的一號對手。俄羅斯就成為美國一個可以拉攏的對象。美國的不作為導致了石油沙皇收到了巨大的利潤。從戰略上看，這是一箭雙鵰，既壓制中國又拉攏俄羅斯的好棋。俄羅斯力量的上升我們要善意地來看待，現在對於俄羅斯的敵視無疑就是跳進了美國給我們挖好的陷阱。
    對於中亞以及俄羅斯的亞洲部分，中國也需要有妥善的解決方案。中亞地區，我們必須在承認俄羅斯的利益的基礎上打起對抗美國的大旗，以經濟而非軍事手段實施我國在中亞地區的相當程度力量存在。這一點很重要。俄羅斯人在自身實力相對不如中國和美國的情況下也需要藉助中國的力量來阻礙美國勢力深入中亞地區的陰謀。更多地和俄羅斯人協商解決中亞問題顯然符合中國的利益，也是深得「俄」心的舉措。上海合作組織就是這樣一個多邊組織，它承擔著讓中國和俄羅斯以及更多的國家享有在中亞地區發言權的責任。一旦中亞被一個國家所控制，周遍眾多國家都會感到擔憂。中國需要借道而非佔道，中亞只是一個過程而非我們的終極目標。通過更多的交流，相信我們可以讓俄羅斯人理解這一點。對於俄羅斯的亞洲部分，我們的慎重程度和利益是交錯的。一方面，從民族感情上，我們還懷念當年失去的那一部分領土。可是，在國家較量的過程中，我們必須要現實起來。俄羅斯是一個有著毀滅世界能力的核大國，為了保衛其亞洲部分，俄羅斯人能做出什麼事情來是可以想象的。我們絕對不能冒如此之大的風險明確地在俄羅斯的亞洲部分做出不利於俄羅斯人的舉動。我們所能做的就是讓其亞洲部分融入大中華經濟圈。經濟上的控制顯然是俄羅斯的底線。畢竟，發展了的是俄羅斯人的土地，他無法以明確的態度拒絕中國的投資。由於俄羅斯亞洲部分人口很少，所以我們的投資規模也不會很大，卻可以贏得當地人的好感，從而牽制俄羅斯政府的決策。未來的俄羅斯遠東部分是無法分裂出來的，可是豐富的石油卻可能讓那裡的人們尋求更大規模的自治權。尋求自治如果不是以武力手段，則需要強大的經濟後盾。這就是中國在俄亞洲部分投資的意義。不見血地削弱俄羅斯對於其亞洲部分的控制力，最終使得我們能夠以較小的代價更大程度地利用俄羅斯亞洲部分豐富的資源作為我國發展的潛力資源基礎。如果能夠按照上述想法合理地解決掉中俄兩國的兩個最主要的矛盾，則中俄良好的雙邊關係必然將能夠保持更多時間。
    我們不要強行將俄羅斯變成自己的敵人，因為我們的一號對手必然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只能是美國。同時，我們也不能把俄羅斯當作一個真正的朋友，俄羅斯在國際政治環境下也有自己的利益。對於俄羅斯，在不損害雙邊關係的情況下預見未來可能到來的衝突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準備也是沒有問題的。到了雙邊關係真正將要崩潰的時候，我們不要驚慌失措，而是能夠從容應對一個已經產生敵意的俄羅斯，這就足夠了。我們不希望樹立新的敵人，卻也不能盲目逃避敵人的出現。希望憑藉中俄兩國領導人的遠見卓識，雙方之間的聯盟關係能夠保持地更加長久。
    孫子曰：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
    完善的計劃加上靈活的手段——對於目標的執著追求——鐵血政治，鋼鐵意志，無限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