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ZT-普京: 俄羅斯80后的選擇...

作者:燕山紅場  於 2012-3-17 05:03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網路文摘

3月4日, 2012年俄羅斯總統大選的投票日。這一天,26歲的記者菠西婭、29歲的導遊亞歷山大、33歲的律師馬拉特、23歲的投資銀行職員丹尼爾、24歲的創業者伊萬和24歲的大學生米恰做出了各不相同的選擇。
  3月4日,周日,莫斯科的氣溫是零下5℃。天空依舊飄著小雪,地上的殘雪尚未融化,又被新的蓋上。
  臨近傍晚的時候,26歲的菠西婭(Anastasia  Bukleeva)決定和丈夫一起出門去投票。她已經懷孕七個月,可以休產假了,大選前剛做完最後一天的工作。
  「菠西婭」這個名字是她的中文老師起的。她在俄羅斯一家國有新聞機構工作,由於學過中文,被分在該機構的中文部門。她對中國的微博很感興趣,並用這個名字開通了自己的新浪微博賬號。
  投票點設在菠西婭原來的小學,門口的紅字寫著第1340號投票站。從一個小小的鐵門進去,裡面有人在擺攤賣食品和玩具。穿過這幾個攤檔,就是投票所在的房間。
  一面俄羅斯國旗和一面莫斯科市旗交叉裝飾在一起,一排簡單的座位上,有選舉登記員負責核對信息,然後發放投票表格。菠西婭取過兩張表格,一張是總統選舉表,一張是莫斯科市議員選舉表格。她來到一個起遮擋作用的小方格間里填寫。不過兩三分鐘,她已經填好了選票。
  「我投給了普羅霍羅夫,這不是一個困難的選擇。」菠西婭說。在她投進選票的那個透明大塑料箱里,已經積累了不少當天的「戰果」。
  她有些黑瘦的老公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我不相信這個系統,所以我決定不參加投票。」他說。
  在牆上的選舉海報上,列著5個候選人的頭像。普京出人意料地排在最後,在下面的信息里,寫著他的財產:銀行存款5722.5517萬盧布(約合人民幣1240萬),在莫斯科有1500平方米的公寓一間,在聖彼得堡有一家餐廳,擁有三輛汽車等等。
  普京公示的財產是所有候選人中最少的,比起菠西婭投的候選人普羅霍羅夫更是小巫見大巫,在後者的財產一欄寫著令人咋舌的6044億盧布(約合人民幣1300億)。普羅霍羅夫是俄羅斯最大的黃金供應商,也是NBA新澤西網隊的老闆,2009年排在《福布斯》俄羅斯富豪榜第一位,也是所有候選人中最年輕的一位,今年只有47歲。這位高大英俊的「鑽石王老五」贏得了眾多年輕白領階層的選票。
  可是,在菠西婭看來很簡單的選擇,對29歲的亞歷山大。米斯棱科夫(Alexandre Myslenkov)來說卻無比艱難。「我這些天腦子裡都在想各種選擇,頭都快想破了。」
  亞歷山大是堅定的普京反對者。他參加了自去年12月10日以來的每一次反普京遊行。他有一件暗綠色的夾克,上面別著一條反普京的標語,那是他引以為豪的參加遊行的制服:「這件衣服又低調又結實,很方便跑動,不容易被抓到。」他還總結了遊行經驗:「我知道自己是小人物,只要我不太出格,一般不會被關起來很久。如果關上半個月以內,我的積蓄還夠付房租,半個月以上就難辦了。」
  找不到合適的支持對象,是這次俄羅斯大選中普京反對者們最尷尬的地方。普羅霍羅夫看起來很有希望,但他和普京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據說他參選是普京首肯的,意在幫後者分散競爭對手的選票。而其他三位候選人都垂垂老矣,無論是共產黨的久加諾夫、自由民主黨的日里諾夫斯基還是公正俄羅斯黨的米羅諾夫,都引不起年輕人的興趣,甚至都不敢像獨立反對派的阿列克謝。納瓦尼(Alexey Navalny)一樣公開反對政府,因為他們本身也是國家杜馬議員。35歲的納瓦尼獲得了眾多年輕人的支持,但他並不是總統候選人,而是一名廣受歡迎的博客作者而已。
  經過痛苦的考慮,亞歷山大最終放棄了投票。儘管放棄的選票名額很容易被拿去造假,但他仍然做不了決定。他最後決定全心投入到大選后一天,即3月5日的反對派大集會中。
  對於亞歷山大經常參與集會,他的女朋友很不樂意,因為經常見不著他的人影,還要為他擔驚受怕。「我經常給她買東西作為彌補,但看來並不奏效,我多希望普京早日下台,我可以有更多時間陪陪我的女朋友。」現在看來,亞歷山大的這個希望至少還要6年後才能實現。普京的勝選為他贏得了為期6年的第三個總統任期。
  亞歷山大畢業於莫斯科大學哲學系,但在思考一年之後,他選擇成為一名導遊,主要工作是帶領學校的兒童到郊外遊覽。亞歷山大來自遠東地區符拉迪沃斯托克旁邊的一個小城鎮Terney,那裡是日本車和中國商品泛濫的地方。「人們接觸商品經濟而形成了自由思想,所以遠東並不像傳統的鄉村地區那麼保守地支持普京。」
  如果認為國企工作人員一定會支持普京,那就大錯特錯了。馬拉特。達夫列特巴耶夫(Marat Davletbaev)是一家國有能源公司的律師,他承認自己是佔總人口1%的俄羅斯富人。儘管他經常被選民詬病為寡頭能源公司中的既得利益者,但他卻是反對集會的組織者之一。
  馬拉特是Facebook頁面「12月10日聯盟」的發起者,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去年12月10日十幾萬人參與的反對國家杜馬選舉舞弊的大遊行。這個頁面上有750名參與者,都是白領精英。「我們正在把這個頁面發展成一個獨立網站,由我和幾個朋友自己出資支持。」 他低沉的嗓音讓人很難相信他會是一名集會上的吶喊者。
  「俄羅斯註冊黨派的門檻馬上要放寬了,以前要有200萬個支持簽名,新法案只要500個簽名就夠了。如果沒有符合我們想法的黨派出現,我們為什麼不成立自己的黨派呢?」這名33歲律師說,他所在的公司並沒有對他施加壓力。「我簽訂的合同里並沒有規定我必須效忠某一個黨派。」
  多元化一代的自我選擇
  但是這些反對普京的力量還不夠大,也不夠集中。普京最終以接近64%的選票贏得了總統大選。即使在反對聲浪最高的莫斯科,他也贏得了46%的選票——並不是所有的年輕人都反對普京。
  23歲的丹尼爾。隆巴斯(Daniel Lombas)今年剛從莫斯科大學公共行政系畢業,進入了一家俄羅斯投資銀行。「銀行里很多人都反對普京,我不能理解他們。」他依然記得自己小時候遭遇到的物資短缺的情形。「1990年代初人們居然還要排隊搶購生活物資,是普京扭轉了這一切。而且他還幫俄羅斯償清了外債。俄羅斯不像英美,民主發展了幾百年。我們才20年,還是得慢慢來。」
  在一家國際財經公關公司擔任副總裁的迪米特里。蘇利馬(Dmitry Sulima)認為普京是目前俄羅斯的唯一選擇,雖然他並不完美,可是其他領導人更不可依靠。選擇普京代表了一種穩定的傾向,大多數人其實並不喜歡改變。
  這是不能彼此贊同的一代,這也是徹底多元化的一代俄羅斯人。他們出生於1980年前後,大多沒有多少蘇聯記憶,沒有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也沒有和過去的比照。他們成長於俄羅斯獨立時期,他們記得葉利欽統治時期糟糕的國家經濟,知道普京的政績,但是對專制的天然不親近使他們對普京有所警惕,因而有了觀望、思考和選擇。
  卡內基莫斯科中心總監迪米特里。特里寧(Dmitri Trenin)在他寫的一本名叫「Post-Imperium」(《極權之後》)的扉頁上寫著:給我30歲的兒子彼得,俄羅斯自由的第一代。
  特里寧30歲的時候還是駐守東柏林的一名蘇軍士兵,在波茨坦廣場擔任和西德溝通的聯絡官,柏林牆就在數步之遙。他的職位允許他每天通過手頭的十幾份西方報紙感受西方文化的具體形象,這在當時是一種隱秘的特權。而現在,他30歲的兒子,正和其他俄羅斯年輕人一樣,活在西方的商業化氛圍里,並 思考著要將手中的選票投給哪位總統候選人。而更引人思考的是,每個人在這個社會中的生活和發展走向。
  蘇利馬在莫斯科有一套房子,和妻子以及兩個孩子住在一起。但他正考慮將房子出售,因為租房子更合算。當被問及妻子是否同意時,他說每個人都知道現在的房價已經過高,沒有升值空間了,還按揭還不如付房租,然後到別的小城市買一個度假別墅。目前莫斯科的平均房價已經達到20萬盧布(約合4.2萬人民幣)一平方米,而普通人的平均年收入大約只有30多萬盧布。
今年24歲的伊萬。斯洛夫特索夫(Ivan Slovtsov)剛畢業兩年就辭職創業,現在和父母住在一起。他正和幾位朋友開發一個APP遊戲。「如果我創業不成功,我未來的妻子又不是富二代的話,我們就得租房。這裡每個人都覺得這很正常。」
  米恰(Dmitry Sukovatykh)則投了共產黨一票。雖然和伊萬一樣24歲,但 他還在聖彼得堡大學讀語言類的研究生。他認為過去的共產主義制度更好,人們都有免費住房和良好醫療,而現在一切都無比昂貴。「社會的上升通道已經阻塞,草根崛起的神話會越來越少。那還不如回到體制內預設好的階梯。」
  商業化已經深刻地改變了俄羅斯的面貌。大型的購物商場比比皆是;Iphone在莫斯科廣泛普及,儘管單部售價高達七八千人民幣。美國化的娛樂正影響著他們的生活方式,儘管每個人對待美國這個昔日冷戰老對手的態度不一。
  俄羅斯最大的獨立民意調查機構勒瓦達中心(Levada Center)研究總監鮑里斯。杜賓(Boris Dubin)說,1985年後出生的年輕人確實表現出了對共產主義的興趣,「這是一種耐人尋味的回潮。」
  還有一些年輕人選擇了移民。俄羅斯現在人口1.4億,但每年的總人口數都在下降,其中一個重要因素就是移民數量日益增多。
  蘇夢夏(Larisa  Smirnova)畢業於莫斯科國際關係學院以及法國行政管理學院,曾經在聯合國和世界銀行工作,現任廈門大學外文學院講師,並在中國成家。她認為,國際交流的加強,已經使俄羅斯人能放眼看世界,也改變了過去在一個地方住一輩子的習慣。她已經在5個國家居住過,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俄羅斯移民,而是一個世界公民。
  但大選這件事仍然使她意識到自己是俄羅斯人,她甚至從廈門跑到俄羅斯駐廣州總領事館去投票。投票的重要性來源於她的一場深刻記憶。她保留了一張照片,1990年3月17日,俄羅斯人第一次全民公投,決定是否保留蘇聯。照片里的蘇夢夏站在投票站前。後來她用鉛筆在照片上寫著:我已經成為一個政治家很久了,只是可恨我當年太年輕還不能投票。
  而現在,即使定居國外,她仍然想行使自己的投票權。國家,並不是一種可以輕易抹去的情結。
  納瓦尼與互聯網一代
  俄羅斯的自由一代什麼時候會登上政治舞台呢?
  呼聲最高的是阿列克謝。納瓦尼,35歲的律師和博客作者。從2009年起,他通過在Livejournal的博客持續揭露俄羅斯大型國企的腐敗而聲名鵲起。在去年12月揭露國家杜馬選舉舞弊的遊行集會中,他更一躍成為獨立反對派的代表,並開始為全球媒體所矚目。
  納瓦尼代表了互聯網一代介入政治的力量。他甚至建立多個網站發動網民來揭露腐敗,比如其中一個網站讓網民用手機拍攝那些失修破損的公路,來讓當地政府感到難堪。在這個習慣自上而下的國家,他響應了龐大的草根民意。
  網路確實改變了政治運動的習慣。以往人們依靠傳單來相互發動,現在一個Facebook群組或者一個博客就已經足夠。人們更可以私下通過Skype或者MSN來交流政治觀點。
更可怕的是,這種草根力量一旦被發動,就很難退回去。年輕創業者伊萬引用了俄羅斯的一句格言:牙膏一旦被擠出來,就放不回去了。
  卡內基莫斯科中心的特里寧說:「在四年前,你很難預測到今天的大選會如此有趣,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被互聯網鼓動,參與到政治中來。在此之前,選舉對他們是一件不夠好玩的事。」
  俄羅斯新經濟學院教授謝爾蓋。古里耶夫(Sergei Guriev)認為,莫斯科的中產階級已經形成,他們在經濟上無憂,開始介入到政治事務,普京鑽憲法空子尋求第三個總統任期使其中一些人覺得他們的尊嚴受到損害,所以他們也開始團結在納瓦尼的周圍共同抗議。
  菠西婭便是納瓦尼的一名粉絲。她喜歡納瓦尼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很多想法和我們很接近。而且我知道他愛看《Futunama》這部片子(類似《辛普森的一家》的動畫片),愛看這片子的人不會是壞人。」她訂閱了納瓦尼的博客,並關注了他的twitter,所以對他的動態了如指掌。
  雖然同樣反對普京,伊萬卻有自己的獨立思考。他認為參加集會的很多人,其實本意是出於想要一個更純潔的選舉,他們不一定支持反對派,而反對派在集會上搭台唱戲,則有利用群眾力量壯大自己聲威的嫌疑。
  普京的支持者丹尼爾和蘇利馬則對納瓦尼頗為不感冒,他們甚至認為納瓦尼可能是執政黨統一俄羅斯黨裡面某個利益團體的代言人而已,是針對普京的一種黨內鬥爭。他們的理由是,納瓦尼揭露腐敗所爆的猛料不是普通人能夠拿到的,肯定有內線。
  去年12月中,總統大選註冊期間,納瓦尼剛好因為遊行被抓入獄兩周,因而錯過了報名時間。他也趁機發起了大選觀察活動,和反對黨派聯合,募集了數萬名年輕志願者到各投票點守上一整天監督投票情況。
  年輕的德語老師亞歷山德拉。拉齊謝夫斯卡婭(Aleksandra Radzishevskaya)便是一位被納瓦尼感召的志願者。她一直站在165號投票站大廳內進行觀察。她認為這個國家正處在信用危機中,所以每個人都需要站出來做點什麼。
  現在,很多人都看好納瓦尼,認為他在六年後新一屆大選中可以和普京抗衡。但是六年很長,還很難預料。
  特里寧認為納瓦尼要從一名博客作者變為政治人物的話,仍然需要較長的轉型過程。「一名揭黑的博客作者容易贏得廣泛的支持和同情,而代表某個黨派的政治人物需要有自己的綱領,並且他的綱領可能招致很多反對者,他可能會受困於他代表的那個黨派。」
  俄羅斯未來的譜寫者
  不論經歷了多少喧囂,普京終於有驚無險地留在了俄羅斯政壇巔峰。大選當晚在紅場附近的馬涅什廣場舉行的11萬人集會上,普京流著眼淚發表了自己的勝選演說。儘管有很多支持者都是被從各地用大巴運來的,據說還領到了報酬——當天下午,數百輛滿載的大巴便集結在莫斯科河兩岸待命。
  在反對派政黨里,很多老人將是最後一次參選了,久加諾夫、日里諾夫斯基的政治命運已經終結。梅德韋傑夫、普羅霍羅夫,或者還有納瓦尼,將為未來展開角逐。
  而對於大多數普通選民來說,生活仍然需要繼續。集會不是每一天都會發生的。
  菠西婭希望國家的生育補助能夠有實質性的提高。她說儘管俄羅斯一直鼓勵生育,但補助的名義卻是孩子的教育或者住房條件的改善,並不能在孩子一出生就拿到。補助金額也不高,僅夠買幾平方米的房子。而且休產假期間,產婦的工資也有折扣以及封頂限額。菠西婭認為這並不公平:「如果你的丈夫沒有好的收入,那怎麼辦呢?」
  蘇利馬則已經把大一點的孩子送入私立學校就讀。他說在莫斯科,還有很多人一早就把孩子送到國外去培養。作為上有老下有小的夾層,他頗感壓力。他認為,未來10到15年世界的經濟重心不會落在俄羅斯,他準備開始學中文,尋求海外的發展機會。
  聖彼得堡大學的研究生米恰,則將在今年9月到台灣交換學習一年。因為聽說台灣生活消費很高,每個月要花將近2萬盧布,所以他現在正努力攢錢。他現在找到一個商務貿易公司的翻譯工作,每個月能賺1萬7千盧布,同時每周還教兩名學生英語。他甚至獲得了當地孔子學院的漢語教師資格證,正在尋找想學中文的學生。除了烏克蘭,他還沒有去過別的國家,「畢竟烏克蘭是獨聯體成員,不算真的外國。」他對台灣之行充滿了期待。
  與米恰不同的是,年僅23歲的丹尼爾已經早早結婚,他的目標是在自己的俄羅斯投資銀行做到中層,然後能到各個國家商務旅行。或許有一天,他還會成立自己的一家風險投資公司。
  參加了3月5日反對派集會的亞歷山大,他已經決定把導遊作為自己的終身職業,他覺得這個職業能夠用得上他所學的哲學、歷史等知識。等待自己的女朋友畢業之後,他希望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經歷了5次總統大選的特里寧說:「這個國家在政治上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雖然還未成年,但開始有了健壯的骨骼。」
  他說起一個故事。1999年他從上海浦東機場飛回莫斯科時,拿著一本蘇聯護照(俄羅斯到2000年才換髮新護照)登機,年輕的邊檢員不明就裡,跑去問詢她的主管。過一會兒,主管過來了,微笑著說:「對不起,這位小姐太年輕了,記不起蘇聯了。」
  他知道,這一切也已發生在俄羅斯年輕人身上,而且俄羅斯的未來,將由他們繼續譜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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