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6日周四,進入研究所大樓發現平日售書、售貨的桌子上擺著一副油畫,有顯示器那麼大。問及站在旁邊的保安,他回答說,那裡還有很多,他領我走到「樹叢」後面,哇!還有三四副呢。最大的有2米* 1.5米,小的也比剛才的大。
他自我介紹說,原來是畫家,為了生計,才從事保安工作,如果喜歡可以購買他的畫兒。自己不太懂藝術和繪畫,但是明白油畫是俄羅斯的產品之一,就隨意指一副中等規格的問了問。他開價1萬盧布(2千多人民幣),我告訴他,教師沒有多少錢;他一下子就還價到8千。看來伸縮餘地很大,隨即告知,周五很忙,周六可以交款取畫。
星期六他精心地擦拭了畫框,拿到我的辦公室里,龍飛鳳舞的在畫布後面簽署了自己的姓名,題目「秋天,金色的秋天」——這是普希金的一首詩的題目-他認真的告知我。問他為什麼要作保安 ?他取出隨身的錢包,夾在裡面的相片是位年輕漂亮的俄羅斯姑娘,他沉痛告訴我,那是女兒,一年前在美國去世了,不得不靠自己的力量賺錢生活。
付出了1千多元人民幣,這副畫就留在了我的辦公室。不過他又存放在我這兒三副畫,一下子油畫就有了三副。雖然以低價購買了油畫,但心情卻不能平靜,聯想到2002年在莫斯科大學宿舍時也是保安,聽說自己是哲學系的,很認真的告訴我,他是哲學副教授,那時自己還是碩士研究生,自然很是崇拜。可是在2月底的大學生節晚上,在另外的一棟宿舍樓前看到他,問及為什麼?回答說,替補別人頂班,可以多掙點錢。一下子讓自己看到了「哲學的貧困」。
這就是俄羅斯的學者,與俄羅斯的新貴相比、與國內的教授們相比,他們的生存狀況、研究、教學都很成問題。可誰能改變此況呢?!
衷心祈福俄羅斯的經濟早日復甦,知識界的收入有所提高!
2012/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