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ZT-與狼共舞 我與光頭黨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作者:燕山紅場  於 2011-12-6 05:52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網路文摘

當遇見一隻老虎時,轉身逃走會很難活命,但如果站在原地不動,有50%的希望能活下去
「他們剃著錚亮的光頭,身穿黑色皮衣,腰掛鐵鏈,一大夥人暴打落單的外國人,下手絕不留情」,每個初到莫斯科的中國人都會聽到這樣的繪聲繪色描述。
  「我在地鐵關門的一瞬間跑了出來,我同伴被幾隻有力的大手抓了回去,門關上了,地鐵緩緩的開走了,我同伴抱頭慢慢蹲下,我心想,夥計保重,我顧不上你了,他旁邊的光頭黨開始用鐵鏈猛抽......」施黑酴(本文涉及人名均為化名)心驚肉跳的回憶。
  「當時一塊磚頭猛拍在我後腦上,我腦子嗡的一亂,什麼也顧不上了,拚命穿過馬路,連路上有沒有車都沒看」,常雙月如是說。
  對於光頭黨的印象是在這樣的談話中一點點積累起來的,對於自己一旦遇到光頭黨怎麼辦,卻從未想過,心裡潛意識認為這種威脅雖不是很遙遠卻也不是很近。這不,在莫斯科這幾年不都平平安安的過來了么,本校里似乎也沒人挨過打。再說了光頭黨的主要目標是黑毛,針對中國人的只是少數。  
  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因為這種威脅已經出現在我面前。  4月15日星期二,在去「курская」的地鐵途中。
  地鐵在行駛,車廂內人不多,我幸運的佔了一個座,離目的地還遠,我開始靜心等待,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覺得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使我感到了危險,心裡一個激靈,猛地醒過來,周身緊張起來,警惕的注視著來人。
  來人身材不算太高,膀大腰圓,渾身鼓脹,圓滾滾的大腦袋像是被摁在肩上,脖子又粗又短几乎看不到,這導致他的嗓音很粗,連腋下的肉都極多,令他的兩條胳膊不能緊貼在身上。引人注目的大光頭,上身黑衣,下身迷彩褲,腳踏軍靴,腰間掛著一把匕首,滿臉挑釁般的獰笑。    :Q :Q  光頭黨!!!
  「走開!」,他一揮手,坐在我身邊的人不安的站起來,潮水般的離開,長長的皮椅上頓時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 「光頭黨應該不會單獨行動吧?」我心想同時目光掃了一下周圍,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果然從後面又上來一個,個子比第一個人高一些。「他媽的,以一對二,恐怕老子今天要吃虧!」,我心中暗罵,心臟緊張的怦怦直跳。
  怎麼辦?  被襲擊者的那一幕幕血淋淋的圖像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列車轟鳴著在地下疾駛,車門緊閉,密封的車廂就像一個牢籠,真正的令人插翅難飛。沒人會來救我,即使普京率領他的總統衛隊坐直升機火速趕來把這兩個流氓打成篩子,他們照樣可以在這之前在刀上染上我的血。
  車廂里的燈忽然一晃而滅,車廂里頓時陷入無盡的黑暗中,耳邊只能聽見車輪與車軌擠壓所發出的陣陣獰叫。好似死刑犯在刑場上的慘叫,又好像惡鬼在地獄里的哀嚎。車廂里的燈又一次亮了,照亮了光頭黨的臉,他們的臉獰笑著,擠成了一朵花———菊花。
  「決不能坐以待斃」,我打定主意,:  「第一拳就要打腫他的眼」,我握緊了拳頭。菊花漸漸的逼近了...............
  冬日,寒夜,積雪盈路。
  刺骨的勁風席捲著城市,把路上的行人逐回屋中。
  路邊的燈光映射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上,化作絲絲光芒,劃破了重重黑幕。
  一燈如豆,散發出昏暗的光芒,照亮了整間屋子。酒瓶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火鍋沸騰了許久,炙熱的蒸汽瀰漫在屋中,烘的大家暖洋洋的,幾分醉意已爬上眾人臉龐,但這絲毫阻止不了大家的談興,大家已經天南海北的談了大半夜。此刻,眾人的話題正集中在光頭黨身上。
  「嘿嘿,我在這已經待了七八年了,也遇到過光頭黨,可是卻沒有被打過」,身材瘦小的小白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頗有興趣的問,  小白神秘的一笑
  通常情況下,一個女人總是比一個男人瘦弱一些。如果女人是個老女人,男人是個小夥子,差距還會更大些,所以女人無法阻止男人。但是此刻,卻有一個老女人試圖阻止兩個小夥子。正噹噹先的光頭黨準備行兇犯駕時,忽然覺得自己的后腰被人不輕不重的戳了一下,它詫異的轉身察看。在它轉身的一瞬間我看清了戳它的人的面目——是個大約不到五十歲的婦女,她坐在我對面的座位上。難道真有這樣的事情?我想起了小白那晚說的話。在我思索的瞬間,光頭黨已經轉過身來再次面對我,這次他的腰上又被戳了兩下,他有些無奈的回頭看了看,老大媽用柔和的目光看著他,好像一位慈祥的母親埋怨自己調皮的孩子。我摒住呼吸,盯著他們,等待著料想中事情的發生。果然,短暫的猶豫后,光頭黨怏怏的離開了。
  我平靜的坐在長椅上,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心裡卻樂翻了天:loveliness: ,眼角餘光掃了一下,兩個流氓站在不遠處,居然聊起了天。鎮定,不要慌亂,我暗自告誡自己。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列車開始轟然減速,快到站了.怎麼辦?繼續留在這,還是離開?車到站了,門「吱嘎」一聲打開,我決定見好就收,站起身來向車門走去,走的不快,甚至有些慢,平靜的從光頭黨身邊經過,兩個流氓目送我走出了車門.
  車門慢悠悠的關上了,我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車慢慢的開動了,我轉身一看,兩個流氓也在車廂里盯著我,我忽然玩心大起向他們豎起了中指,同時臉上擺起了一幅輕蔑的表情。兩個流氓一愣,隨即像兩頭被愚弄的狗熊一般憤怒起來。隨著車廂的移動,兩張憤怒的醜臉緩緩的隱沒在隧道里。我一身輕鬆的離開了那裡:victory: 。
「如果遇見光頭黨,就趕緊找個老太太躲在她身後」,小白狡獪的眨了下眼睛。
後記:
      一天,正在階梯教室上лекция(講座),老師在台下哇啦哇啦亂叫,身邊的девушка(姑娘-下同)在嘰嘰喳喳輕吵,據統計,女人每天說話量是男人的三倍,而俄語的發聲速率至少是漢語的兩倍,身處一群聊天的девушка中的我,就像身處鳥群中一樣苦不堪言。想想不久前的經歷值得一書,便在百無聊賴之際揮筆寫下了這篇文章,平心而論,相比較那些曾經與光頭黨浴血奮戰,光榮負傷的同學,我的一場有驚無險的偶遇是不足道的。但是得益於我的生花妙筆,事情的經過顯得驚險刺激,敘述風趣幽默,情節曲折動人,結果出人意料,內容發人深醒...............(:lol :lol :lol 嘿嘿,先自我陶醉一下),好了,不說廢話了,說點正經的。
  俄羅斯老太太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是一個謎。有的人一說起俄羅斯老太太就皺起眉頭,在他們眼中俄羅斯老太太脾氣暴戾,不通情理,難纏之極,相信不少同學都有被她們罵的七竅生煙,狗血淋頭的經歷,這主要是在課堂上,考試時。但不可否認的是不少俄羅斯老太太極善良,富有同情心與正義感,不少同學在冬天冰天雪地中行走時會被素不相識的老太太攔下,她們會用顫巍巍的語調親切的提醒你注意保暖,要戴帽子。而我的經歷相信也不會是唯一的,不怕麻煩幫助陌生人,在國內也不多見吧!更極端的例子,二戰時蘇軍曾押了一批德國戰俘在莫斯科遊街示眾,當這群德國侵略者饑寒交迫痛苦不堪的走在街頭時,居然有俄羅斯老太太同情的安慰他們,給他們食物,這些絕望德國青年頓時感動的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信奉個人主義的俄羅斯人與信奉中庸哲學的我們在為人處事上有顯著的不同,在俄羅斯人眼中沒有灰色地帶,他們不知道忍耐這個單詞,不知道情面為何物,對於他們看不順眼的事情,他們大聲地指責,毫不妥協,而中國人一般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少管閑事,忍氣吞聲。對於他們看的順眼的東西,他們會毫無保留的去熱愛。這是造就俄羅斯老太太極端兩重性個社會文化因素,而基督—東正教的普世博愛思想又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
  另一個相關的問題,俄羅斯社會的尊老傳統,俄羅斯人普遍尊重老人,我曾見到像小熊一般的六七歲小孩給老人讓座,更有酷的沒邊的後現代主義俄羅斯青年幫助衣著寒酸的老人提東西,對比一下,國內奇裝異服滿嘴鳥語的肥豬流會幫助農村來的老人么?    可嘆的是像光頭黨這種不可理喻的流氓也沒有逾越傳統半步.
   對於 「遇見光頭黨,就趕緊找個老太太躲在身後」的逃命方式,本人的態度是:不支持,不反對,我隨便說說,大家隨便聽聽就是。
 另一個有趣的現象,有的留學生遇到了光頭黨,挨了打,臉上掛了彩,卻好面子,堅持說「自己沒挨打」,是「自己不小心橦的」。原因是顯而易見的,說出倒霉經歷是不會博得同情的,反而會遭到眾人的嘲笑,淪為笑柄,因為大多數人都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來看待這種事情的,如果被害人比較狼狽,那麼他的倒霉經歷就會流傳千古經久不衰,直至成為本校神話。施黑酴的回憶就是典型的例子。
   常見的情形是:某人興高采烈的說「你知道么?某某被打了」,「怎麼回事?」一幫人爭先恐後的圍上來,於是該人怎樣遇到光頭黨,怎樣挨打,怎樣頭破血流,怎樣就此糟糕,種種情狀,一一重現,說者口沫橫飛,連比帶划,聽眾目瞪口呆,不住點頭。留學生圈子裡有不少以嚼舌根,編排別人是非形成的幫派。經過幫眾們的不懈努力,百般轉口,千般錘鍊,被打者終於修成正果成了衰人的代名詞。
  這一切同魯迅筆下那些臉上掛著愚昧的笑容,像鴨子一樣伸長脖子觀看自己同胞如何被日本人砍頭的愚民們何其相像!拖著辮子的滿清中國人劣根性居然在21世紀的莫斯科重現。龍在他鄉,又何必如此自輕自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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