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 我們物理系終於出現了傳統物理系女生的終極者。 話說85級的迎新會上, 學團聯(學生會團委聯合自治會的簡稱)的幹部竟然是一個衣著時髦, 化著淡妝的妹妹, 她說了幾句開場白后, 跑上了一對艷麗的姊妹花, 自告奮勇要為大家唱一首歌。 要知道, 我們學校不少同學都是邊遠地區來的窮學生, 很多人這輩子都沒有出過大山。 先出現了一個貌似電影里女特務的班團領導, 再出現一對顧盼生輝眉目傳情姊妹花, 那些同學都驚呆了。
那對姊妹花, 黑膚色的那個象極了惠特尼休斯頓, 身材一流, 水汪汪的眼睛能把我也看毛了, 更別說那些男生了 (她的戀愛故事另篇再寫, 實在是出場人物眾多, 關係複雜, 我要好好理一下思緒才能下筆。) ; 白膚色的那個嬌怯中帶著嫵媚, 一雙眼睛活靈活現的, 舉手投足都是味道。 畢業後有一次我遇到一男生, 那男生對我說, 當時的想法是: 能和她談一天的戀愛, 死都願意。
上來唱歌也不稀奇, 那時候流行《八十年代的新一輩》《明天會更好》《童年》之類的歌曲, 她們倆卻說, 要為大家唱一首《好好愛我》。 哇, 下面亂了。 我們大部分同學就知道愛字可以用在愛祖國, 愛人民, 愛黨, 愛主席之類的, 如果用在其他地方那幾乎就是個淫穢字, 那時候的大學生說愛你, 就象現在的學生說X你一樣啊。 「我的一份真心, 我的一片情義, ........ 」 估計現在的大學生看黃片就好比當時的我們聽這歌, 等她們嬉皮笑臉地唱到好好愛我時, 我們輔導員的臉也紅了。
第二天我還沒有走到學生會辦公室, 向我打聽她倆的人已經好幾個了。 我們學校有一條河, 把學校隔成東西兩岸, 東面是文科生, 西面是理科生, 據說西面的理科男生愛去東面自習, 盼望能偶遇一段感情, 而東面的文科男生絕不涉足西岸, 說是怕被西岸的恐龍嚇著。 好好愛我后, 東岸的文科男生也有慕名來到西岸尋找她倆的了。
話說我們寢室一個個都是瓊瑤迷, 可惜這瓊瑤阿姨的故事都愛得生生死死, 卻沒有一點性知識介紹, 我上鋪的小李子在看了瓊瑤阿姨所有的小說后, 有一天見黑美女剛剛談了戀愛回來心情比較好, 於是怯生生地問道, 「你和你男朋友接吻了吧?」 當回答是當然嘍之後, 小李子更小聲地問道, 「接吻會不會懷孕啊?」 在一陣狂笑之後, 黑美女對我們進行了隱晦的生理衛生教育, 小李子獲益匪淺, 儘管還是不太明白怎麼才有孩子, 至少知道了接吻是不會有孩子的了。
經過秋的孕育, 冬的蟄伏, 終於春天了; 經過瓊瑤阿姨的理論教育, 黑美眉的實踐教育, 我們寢室也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戀愛活動。 浙江美眉和安徽美眉口味相同, 老是撞車。 在浙江美眉連續奪下安徽美眉的兩個男友后, 我們的文明寢室變成了火藥桶。 最後浙江美眉扔下了兩個同年級的男生, 轉投到一個已經考取了生物系研究生的哥哥那裡。
花前月下, 浙江美眉常常會問哥哥一些植物的名字, 哥哥說「這是大葉黃楊, 那是小葉黃楊。」 浙江美眉從他那兒批發過來后便轉給我們, 終於在幾乎所以的植物都被他歸類為黃楊后, 我們憤怒了, 把他叫到寢室, 問他是不是瞎悶我們的浙江美眉, 他一臉委屈地說, 我是微生物專業的, 她老問我植物的名字, 我又不好意思說不知道, 於是什麼都成了黃楊。 剛好他姓黃, 於是我們都叫他黃楊了。
青島美眉愛上了考上人大研究生的楊X武, 於是大家叫他楊乃武, 青島美眉美滋滋地變成了小白菜。 楊乃武去了北京后音訊全無, 於是他的別名變成了流氓。
那時我們給男生取的綽號含金量真的不是很高, 基本上從姓名的諧音出發, 比如姓唐的叫老鴨, 名字中有基的叫母雞, 有輝的叫灰狼, 有倫的我們叫他愣子, 還有什麼月餅啊, 螃蟹啊。 那個叫螃蟹的根本不能算是綽號, 他叫彭建, 上海話就是螃蟹, 這幾天他在美國出差, 千萬別讓他看到我的這篇博文。 (畫外音: 有天我和弟弟和家裡的兩個長輩打麻將, 長輩硬要我們打, 卻說我們兩個小鬼騙他們錢, 剛好彭同學來了, 我說彭建啊, 我們忙, 你自己坐。 我姑媽很生氣, 對我說:「小鬼啊, 這麼難聽的綽號你怎麼也可以叫人家的, 趕緊道歉。」 俺委屈地說, 沒有叫他綽號啊, 他就是這個名字啊!) 有個高度近視眼兩個眼鏡象泡泡, 於是背地裡我們叫他泡泡, 還有個男生帥得一塌糊塗, 就是腿短了點, 我們叫他偉岸。
這幾天看校園城市言情小說, 想到很多以前的事, 寫出來逗大家開心。 今天累了, 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