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泥潭的DeepSeek

（二）

有一回，有一位粉絲朋友和大魚聊天，其中提到一件事：「出於對大魚的信任，買了你文章中推銷的產品，結果上當了。」

我非常震驚，趕緊向這位朋友解釋：一、大魚從來不在文章中帶貨，如果有也會明確告知讀者這是廣告，並且任何人看到任何廣告都需要自己判斷商品質量；二、每一位讀者看到的廣告都不一樣，這取決於你平常關心哪方面內容——例如你說最近換季需要買雙新鞋子，那麼你看到的可能就是鞋子廣告——這是平台根據演算法自動推薦給讀者的，與大魚個人沒有關係。

有位網友曾經分享自己的經歷：

他在某平台觀看一則「男女吵架」的視頻時，發現自己和妻子看到的留言竟然各不相同。他看到的評論，大都是以男性立場為主；妻子手機上看到的，卻是站在女性立場的評論。

……別跟我扯什麼隱私，我們都非常透明，願意的話他們甚至可以錄下你昨晚的私房話和嘿咻聲。在中國就沒有抓不到的犯罪嫌疑人，只有想不想抓、值不值得抓的問題。就像會計是一個非常精準的行業，想查的話哪怕貪污一塊錢都能查出來。

（三）

最近有人發現，曾經盛極一時的 DeepSeek（以下簡稱DS）變得越來越不好用了——人們發現它變得答案越來越不靠譜，編造事實，編造數據。

為什麼 DS 迅速淪落，泯然眾人？答案很簡單，接入了國內互聯網。在國內互聯網模式下，它的參考資料主要來源於百家號、企鵝號、百度等等平台上的內容源。如果你常用國內的搜索引擎，應該深有體會，排名前幾的不是廣告就是無關信息，連找個官網都得仔細甄別，相當於在垃圾堆里找吃的，對有效信息的獲取率非常低。

還有一件事可能多數人沒有意識到，自己刷到的視頻或者文章，有相當大一部分內容是靠 AI 批量生產出來的。像大魚這樣堅持原創、堅持手工碼字的作者越來越少。

DS剛剛上市的時候，原始資料來源於chapGPT和谷歌之類平台。有研究表明，這是它能火起來的原因，但是它的數據在連接到國內互聯網后遭到了破壞。

這個曾經在 140 多個國家登頂 App Store 的 AI 新星，如今在用戶的罵聲中節節敗退。有測試顯示，其新聞信息準確率暴跌至 17%，83% 的回答存在事實性錯誤，超過半數答案要麼語焉不詳要麼驢唇不對馬嘴。這種斷崖式墮落背後，是一場被中文互聯網生態綁架的技術悲劇。

簡中平台早已被 AI 污染徹底侵蝕。這種 「垃圾進垃圾出」 的惡性循環，讓 DS 的知識庫迅速腐爛。

更可怕的是，中文互聯網早已形成嚴密的信息閉環。搜索引擎前幾頁充斥著廣告和營銷號內容；自媒體為博眼球製造大量謠言，經濟類 AI 謠言量一年激增一倍。當 DS 試圖從這些內容中提取有效信息時，無異於在垃圾堆里淘金。用戶反饋中，「AI 胡編亂造」「數據全是錯的」 的投訴激增，本質上是對這種信息生態的控訴。

（四）

在評論區經常有人問：「你家沒有網路還是你不會上網？」有一次我問：你以為你上的是互聯網嗎？

中國有14億人口，但是據相關統計，中文在全球網站份額中高估情況下也僅占 1.7% 。阿里研究院 2024 年 5 月發布的《大模型訓練數據白皮書》顯示，在全球網站里，英文佔比高達 59.8%，中文僅占 1.3% 。

這個1.3%的內容還要包括台灣、新加坡等全世界所有使用漢字的人。

20 多年來，谷歌構建起全球最優質的搜索生態，其 200 多種信號模型確保了搜索結果的相關性和權威性。國外研究表明，連接國內互聯網后，即使是谷歌也會出現搜索質量下降的問題，因為關鍵信息被人為屏蔽或稀釋。

在中文互聯網的信息繭房中，DS 無法接觸到全球最前沿的知識體系，只能在被閹割的資料庫里打轉。更諷刺的是那些聲稱 「自主可控」 的技術，反而在封閉中認知營養不良，喪失了進化能力。

（五）

技術落後的遮羞布掩蓋不住信息封閉的暗瘡。

面對 DS 的墮落，有人將責任歸咎於技術差距，事實遠非如此。DS 的研發團隊曾通過演算法優化實現算力成本降低 30%，真正拖後腿的，是其被迫依賴的信息環境。當 AI 需要從海量虛假信息中篩選真相時，再先進的演算法也會力不從心。

這種困境暴露出更深層的問題：封閉網路正在製造數字時代的 「文化隔離」。

當全球知識共享被人為阻斷，當真實信息被系統性過濾，技術創新就成了無源之水。正如微軟高管關於 「數據合理使用」 的爭議揭示的那樣，數據主權的爭奪本質上是技術話語權的博弈。中國的 AI 若想突破困局，必須打破這種自我設限的信息孤島。

（六）

本來有了互聯網，以為人們信息會更豐富，結果卻讓一些無知之徒互相認同，互相抱團，形成完整的信息閉環。有的人即使走出去，仍然背著那口井 —— 那口由偏見、愚昧和封閉澆築的認知之井，將整個世界的維度壓縮成井口大小的光斑。

有段話說：歷史談深了，就涉及政治；經濟談深了，就涉及政策；人文談深了，就涉及道德；還是談點風花雪月安全，不過，談深了又涉及淫穢……

我們的網路如同《楚門的世界》中所說：外面的世界比我虛構的更不真實。

我們都是楚門。

（七）

哈佛大學教授桑斯坦提出著名的「信息繭房」 理論：演算法推薦機制會根據用戶偏好，不斷強化同質化信息，最終形成自我封閉的認知牢籠。

這種現象在中文互聯網尤為明顯：有的機構用 AI 每天炮製 4000-7000 篇虛假新聞，某小說平台賬號靠 AI 日更 50 部邏輯混亂的小說，這些 「信息垃圾」 在傳播過程中不斷自我複製，最終形成密不透風的信息閉環。司馬夾頭的6000萬粉絲基本就是這麼來的。

更諷刺的是，這種封閉性具有流動性——新時代的井底之蛙早已不蹲在井裡看天，而是背著那口井滿世界旅行。」 

當人們帶著偏見的 「井」 去接觸外部世界時，看到的依然是被扭曲的現實。這種 「負井前行」 的狀態，正是簡中網生態最致命的病灶。

（八）

在AI領域有一個詞叫訓練，即人類不斷餵給AI各種信息源，讓它在限定條件中誕生有價值的思考和創新，避免變成人工智障。

在動物群體中有一個辭彙叫馴化。現在的中國式AI正在馴化出中國式人類。因為人是惟一不用繩子就可以牽著走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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