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個朋友,什麼樣的朋友呢,就像聖經里保羅說的那個上到三層天的朋友,懂的都懂,不懂就別問了,90年代曾經掛職到農村當了一個副鄉長,負責經濟工作。
朋友在鄉下真學到了不少東西,要不怎麼能說農村是一個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呢?有一件事朋友終身難忘,就是他破天荒地命令派出所關了一個無辜的好人,他覺得這是他一輩子做的最有意義的好事,對得起天地良心。
原來當地有個信用社主任,是本地一個大戶,他兒子是鄉武裝部長,他老婆是當地村書記,一家子在當地就是霸王。這個信用社主任,好酒好色,仗著他是本地大門戶,欺男霸女慣了,他管理的那個信用社,其他農民都貸不到款,但是他家門那些本姓本族的人,都可以拿到貸款,鄉下呆過的朋友可能會了解,所謂貸款,那都是有去無回,基本上都是不會還錢的,那就相當于贈送。
這個信用社有個營業員,她丈夫是鄉種子站的技術員,兩口子老老實實,但是有點直脾氣,因為主任貸出去的款有去無回,她就不大願意幫忙辦手續,主任就想排擠她,今天找個茬說喝醉了,要營業員給他騰地方睡覺,明天當她面撒尿,總之各種噁心,就是想叫營業員辭職或者調走,這就是兩家矛盾的根本原因。我這朋友在當地工作一段時間,對這個情況基本了解,但是這不屬於他工作範圍,他從沒放在心上。
有一天,可巧是禮拜天,鄉政府書記副書記鄉長副鄉長,還有其他幹部都不在家,我這位朋友值班,只聽到外面大吵大鬧,朋友趕緊出去看。原來鄉政府大院里來了一大幫漢子,堵住那個營業員丈夫的宿舍門--營業員丈夫姓單,其實人則確實挺善--吵吵嚷嚷,我這朋友趕緊出去,問問情況,大家七嘴八舌,說是小單造謠生事,污衊某人,大家要找他算賬,朋友立馬明白了,他說你們等等,我考慮一下怎麼處理,不要砸門,更不要打人。
那時候沒有手機,就是家庭電話也很稀少,朋友當機立斷,打電話給派出所,說是鄉政府某鄉長的意見,單某某尋釁滋事,你們過來把單某某拘留起來。派出所不知道處於什麼心理,要我那朋友寫個條子,朋友就給了他們一個條子,說是單某人尋釁滋事,要求派出所拘留,責任鄉政府承擔。就這樣,單某某被關進小黑屋去了。
等第二天,書記鄉長都回來了,我那朋友就彙報了情況,書記說你這件事辦的好,其實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讓派出所把人放了。小單放了以後,心裡對我這朋友充滿感激,說真的,如果不是我朋友出面,不把他打死,至少也會打殘廢。我那朋友後來見到鄉武裝部長,也就是信用社主任兒子,把那個小單大罵一通,另一方面勸信用社主任一家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他們一碼,讓他們調走了事。
現在這鵝烏局勢就很像我朋友遇到的那件事,鵝螺絲就相當於那個信用社主任,仗勢欺人;小鳥國,就像那個單技術員勢單力薄,被動挨打;大美麗國就相當於我那朋友,那些書記鄉長就相當於歐羅巴那些領導人。假如出事了,鄉長書記保證口號喊的很響,什麼有法必依,依法嚴懲,但是肯定不會採取任何實際錯施,就像歐羅巴口炮很響,私下裡還跟餓螺絲大買石油;我那朋友就像大美麗,雖然有心幫助這小單,但是有心無力,實際上沒有實權和實力,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事情平息下來,不要發生打死打傷的流血事件。小鳥國就像那個單技術員,自己沒有任何實力,如果沒有外力支持,只有被打的份。
有人說,應該支持小鳥打回去,直到取得完全勝利,可是小鳥自己沒有實力,全靠大美麗和歐羅巴掏錢,歐羅巴是個大滑頭,口炮很響,實際上兩邊不得罪,小鳥得不到實際的幫助;大美麗家裡債台高築,眼看就要破產,他也不能不顧及自己家的實際情況,拚命支援小鳥。實際上停戰是最好的辦法,要停戰就要給足大鵝面子,就要譴責小鳥,這樣大鵝才能罷手,就像我那個副鄉長朋友,他只能責怪單技術員,找個借口把他保護起來,塑造一個公平公正的形象,然後好言安撫信用社主任一家,還把技術員兩口子調走,部分滿足信用社主任的要求,這才了掉這件事。否則信用社主任主任一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真打起來,單技術員非死即傷,而且肯定不會伸張冤屈。
川普目前的做法就是我那朋友的做法,表面上看欺壓良善,不公不義,但是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小鳥國繼續流血,避免更大的損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