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抄家后那些傳世珍品都去哪了?

作者:8288  於 2024-2-17 06:26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網路文摘-雜談|通用分類:文史雜談|已有10評論

本文節選自馬傳德著《傳德·傳承·傳奇》




前些日子我在微信朋友圈,看到朵雲軒拍賣公司的承載先生髮了九張圖,我點開來仔細一看,發現是1969年7月11日的抄家物資清單,清單中列了199件文物,其中有唐寅、文徵明、仇英、董其昌、蘇澈等大家的字畫,當時收購價是0.10元到150元不等。這些作品若是放在今天拍賣,都是價值百萬、千萬,甚至過億的。


我看著這份清單,不由想起在文革中,我也曾親身體會到抄家的經歷。當時我父母居住在漁陽里,整條弄堂總共有36戶人家,凡是屬於資本家和小業主階層的,都被抄過家。


因為我父親原來開過店,所以也被列入了抄家對象名單。當時我父親被抄去的物資,主要是研究錢幣的圖書,以及有少量的字畫,還有百餘枚印章。我父親喜愛的珍貴錢幣實物,在抄家前,均已分別轉移到幾位親戚朋友處,僅藏在屋頂上的吉林戊申庫平一兩等11枚金銀幣遺失之外,其他損失不多。


掃四舊時期,很多人跟我父親一樣將貴重物品轉移,也有很多人選擇把家裡的貴重物品銷毀。


有一天我路過淮海中路陝西南路口,看到上海中國人民銀行(現上海徐匯區中心醫院)門口有很多人,他們排著隊等著進銀行,大多都是些老年人,他們將自己家的金戒指、金項鏈等金首飾,全部在銀行兌換成人民幣。


我只看見銀行的工作人員,他們將這些金銀首飾上鑲嵌的各類寶石,如翡翠、鑽石等等,都用工具一一撬下來扔在旁邊,因為銀行只要金銀,稱重只算金銀的重量,而寶石等雖然價值遠遠超過金銀,但是銀行不收。據說,當時街道、里弄里,常常在垃圾箱里,會發現被居民扔掉的各類金銀首飾、黃金美鈔,甚至還有古董字畫。


我岳母有個要好的女性朋友,她是上海鼎鼎有名的紡織業大老闆鄧仲和的三姨太。文革抄家期間,作為大資本家,鄧家是必抄的對象,鄧家三姨太當時有十幾顆鑽石,她怕被抄走,所以就拿到我岳母家,讓我岳母幫忙藏匿一下,後來擔心會牽連我岳母,就讓我岳母把這些鑽石都扔到抽水馬桶里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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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眠 仕女圖


據說當時國畫大師林風眠在家中,他親手把自己歷年所畫的作品一一撕毀,也是用抽水馬桶沖走。還有書法家沈尹默,他兒子沈令昕與我父親是上海博物館的同事。我父親曾跟我說過,沈令昕說他父親的作品和藏品,在文革的某天深夜,由他偷偷拿到上海遠郊,按他父親的交代,都扔進了黃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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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匯 藏書樓


20世紀80年代初,有關部門開始落實發還抄家物資,當時我曾跟著父親,一起去了三四個堆放抄家物資的地方,如虎丘路文物倉庫大樓、大場鎮臨時倉庫、徐家匯藏書樓,以及徐家匯教堂、玉佛寺等宗教場所之外,還存一些棄用的廠房和民舍等,領取我家的被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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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匯天主教堂


我對寶山區大場鎮文物倉庫的印象很深,因為這處臨時文物倉庫,看上去比較簡陋。倉庫由幾個房間組成,每個房間都是半露天的,只有屋頂跟兩邊的牆,前後則沒有任何遮擋,裡面的地上,都堆滿了各類文物,給我的第一感覺是不像倉庫,更像是個垃圾站,而且充滿了一股東西變質,發霉了的味道。


我父親到了那裡跟我說:「霖兒,我去尋找自己的中外錢幣書刊,你去尋祖上傳下來的五幅字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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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賓虹


父親之前曾交代我,這些字畫分別是一幅黃賓虹的山水中堂,兩幅我曾祖父馬芷薌夫婦的肖像畫,以及李鴻章寫的兩幅對聯。這些字畫原本掛在杭州祖宅里,1938年,我父親為了逃避戰亂,就把這些字畫都帶到了上海。


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些字畫,因為我家在上海的住宅面積一直很小,根本沒有地方掛,所以父親將字畫卷好,並用牛皮紙包好,然後都藏在閣樓上。父親叫我去找祖上這批字畫時,他當時還特意跟我說:「我們家的這些字畫都是有落款的,不是我們的,你一件也不要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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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賓虹 水墨丹青山水


我進倉庫一看,書畫有些隨意散放在地上,大部分都堆積在一起,由於長時間沒人清理,已經落滿了灰塵。我翻找了很長時間都一無所獲,所以很快我就失去了尋找下去的耐心。而且當時社會上對待這些字畫,也不是很看重,很多名人的字畫都不值錢,後來我父親也沒有讓我繼續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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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代古錢圖說》


我父親的書籍上,因為都蓋有他自己的收藏印章,所以他能比較快的找到一些自己編撰的《泉幣大觀》和《太平天國錢幣》散頁,另外找到了《歷代古錢圖說》原稿(丁福保贈給我父親的),以及日本的《東亞錢志》《昭和泉譜》《古錢大全》等多種中外錢幣書刊。當天我們找到的書籍很多,最後在朋友的幫忙之下,裝了滿滿一輛的黃魚車才運回來的。這次找到的書籍,僅是我父親被抄走的部分。除書籍外,我家的其他抄家物資就沒這麼幸運,大多都遺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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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泉譜》


我們家還算是找回了點抄家物資,其他人家的抄家物資有的是原主已經去世,有的是已經移居海外,因無人認領,變成無主之物,最後大多被充公,有些則被某些人私吞了。


比如我家鄰居,住在34號的葛鏞聲先生,他原是上海淮海製藥廠的股東,紹興人,愛好收藏,他收藏的中國機制銀幣比較齊全,另外還藏有各類西洋古董,平時為人比較低調,為了不讓鄰居知道他有收藏的愛好,他寧可捨近求遠,常去廣東路的上海古玩市場王守義、延安路鐵義興古玩店等處購買錢幣,而家門口我們的祥和泉幣社卻來的比較少。


掃四舊期間,葛鏞聲家被抄了多次。文革后,他跟我們說,當時紅衛兵為了尋找金銀財寶,甚至將他家的牆壁都鑿開了……但到了發還抄家物資時,他與其夫人都已經過世多年,而其子女也早已移民海外,國內已經沒有親屬了,據我所知,他當年被抄的物資,最後也無人認領……


還有一位是我父親店裡的老顧客何雨霖先生,他是一位古錢大藏家。何雨霖與我父親私交很好,他是個非常儒雅隨和的人。我在父親店裡見過他許多次,那時他總會向我父親請教古錢的知識。


我父親告訴他可以集中精力多收藏清代錢。因為當時的老藏家,他們都不太重視較近代的錢。我父親認為,宋代以前的稀有古錢,將來可能會有新的發掘出土,而清代錢幣就沒有這個可能性。


何雨霖思考之後,聽從了我父親的建議,就熱衷於收藏清代各種京局、外局雕母錢及母錢。後來,我父親從北方得來的清錢,大多都歸於他。


當年何雨霖曾讓我父親代他取個齋名,我父親想了一想,就跟他說:「就叫留芳園吧!」我父親跟他解釋,「留芳園」是「留方圓」的諧音,圈內人都知道「方圓」有古錢的意思,何雨霖聽后十分高興!還特意讓我父親幫忙,請吳朴堂來刻了幾枚「留芳園」齋名的印章。


文革中,何雨霖不僅被抄家,而且人也不知所蹤了。直到文革后,我們也沒有再見過他。我父親1978年調入上海博物館,當時專司錢幣研究,曾回來對我說:「霖兒,我在博物館也沒有見到葛鏞聲與何雨霖這些人的被抄錢幣!」


我父親一向很崇拜的著名書畫家吳湖帆先生,1940年,他在王蔭嘉等人的介紹下加入泉幣學社,他喜歡收藏中國歷代古錢幣和中外機制幣,曾來過我父親的祥和泉幣社,以及公私合營后的新龍古玩店,據我父親告訴我,吳湖帆曾在他處多次購買過錢幣。


在掃四舊時,吳湖帆正因中風住在華東醫院。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紅衛兵把他家裡所有的物品,包括字畫和傢具,以及中國歷代古錢幣、中外機制幣等統統抄走了,據說有8卡車之多。


沒過幾天,吳湖帆便被醫院的造反派以他是「地主」的名義,將他從醫院趕了出去,他那時身體還未康復,脖子上插了一根導流管。吳湖帆回到嵩山路家裡,看著被抄家后一片狼藉的房間,被抄走的是他祖孫三代,好不容易才積累下來的藏品。


這讓他不僅氣憤傷心,還陷入了深深的絕望,於是趁人不注意,拔去了導流管企圖自殺,結果被人發現未遂。但是吳湖帆之後一蹶不振,僅僅2年後,於1968年7月7日逝世,享年7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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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湖帆五十四歲畫像


我與吳湖帆的兒子和孫子都很熟悉,他們告訴我,他家發還的抄家物資其中錢幣,幾乎都是最普通的安陽、平陽等戰國布幣。當時發還都是用鐵鍬,像抄煤球一樣抄到給他們的,所以這些布幣大多殘缺不全,不是斷頭就是斷腳,而其他歷代珍貴錢幣都不翼而飛……


我有個多年的故交,叫王元媛。她是我父親好友王亢元先生的外孫女。而王亢元先生的父親王禹卿,則是滬上有名的鉅賈。他們父子都愛好收藏,是無錫蠡園的原主人。


據王元媛跟我說,他們家當年在掃四舊時,除了各類錢幣、瓷器、古董之外,還被抄走了2,200餘幅歷代名家畫作,其中有徐悲鴻、齊白石、張大千、八大山人等人的畫作。


待到落實政策,王元媛去領取抄家物資時,發現這2,200餘幅畫作都已找不到了,最後只賠償給他們一萬元人民幣做了結。即使是這點賠償費,還被經手人「敲竹杠」。當時王元媛和王亢元去領錢時,經手人暗示他家需要一台冰箱……


在上海,像吳湖帆、王禹卿和王亢元父子,以及葛鏞聲與何雨霖這樣的收藏家有不少,文革結束后,他們遺失的抄家物資去了哪裡呢?


全國抄家物資總共有多少,如今已經無法統計了。到了八十年代,發還的抄家物資,僅是全部被抄物資中的滄海一粟,更多的抄家物資,都因為無人認領,被拿去處理了。


我父親的摯友張璜先生,他解放前移居香港,到香港后還常常與我父親有書信往來,他說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有大量清代和民國的銀元流入香港,要熔煉成銀錠,因為當時國內的金屬冶鍊技術不完善,所以都是先運到香港,再轉到新加坡的冶鍊廠熔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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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銀幣


熔煉事宜,由香港的中資銀行寶生銀行負責,張璜認識該行的主管,該主管表示可以在當時的銀價上,加一點錢將張璜選出的銀幣賣給他。張璜告訴我父親,他在寶生銀行里,看到了數不勝數的清代及民國的各類銀幣,而他所挑選出來的僅僅是九牛一毛,更多的最終還是被拿去煉成銀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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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0年代-1980年代香港寶生銀行銀條十兩庄


著名學者許倬雲先生,上世紀七十年代曾在香港求學,當時在香港的書店裡,親眼看到了大量來自內地的字畫,這些字畫都被隨意堆積在店鋪地上,有到一個人肩膀那麼高,其中大部分都被損毀了,有的被潑了墨,有的被利器戳穿,有的被剪刀剪開……這些絕大部分是抄家物資,當時是以廢品收購的價格從內地賣到香港的,其中不乏中國名家的作品。


抄家物資除了大量被銷毀、出口外,還有不少被某些個人「拿」去,中飽私囊了。比如我父親被抄走的印章,就被當時的一個造反派竊取了。


父親有天回家告訴我,他在單位打掃衛生時,看到那位造反派正在磨一枚扁形的雞血石材質印章,我父親旁邊一看,就認出這是他被抄走的印章之一,是由吳朴堂篆刻,上面刻了「曾藏馬定祥家」六個銘文,這枚印章是我父親的心愛之物。


那個造反派毀了我父親的印章練習篆刻,我父親在旁邊看到這情景,他只能嘆氣,也不敢出聲,因為怕得罪造反派,他當時的心情是既悲憤,又難過。那個時代,像這種類似的情況,卻是司空見慣的。


當年我父親被抄走了近百枚印章,都是他自己的私章。我父親一直喜歡浙派篆刻,所以請的名家,都是浙派西泠印社的代表人物,如王福庵、吳朴堂、韓登安和茅大容等,而且他們都是我父親的杭州同鄉。


上世紀六十年代,吳朴堂在上海博物館工作,他與我父親既是同鄉又是摯友,經常受我父親邀請,幫忙篆刻印章,我曾經知道吳朴堂解放后,為我父親篆刻一枚印章,他每個字只收一到二元人民幣,如今他的作品已經被列入中國禁止出境的文物清單。


就是這樣一位篆刻大師,卻在1966年6月23日,不堪迫害,自縊而亡,去世時年僅45歲。另外,當時在浙江省文史館工作的韓登安先生,他也曾為我父親篆刻了十幾方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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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朴堂


我父親的乾兒子茅大容,自小喜歡篆刻,我父親便將他引薦給韓登安收為弟子,等他學成之後,也為我父親刻了不少的印章,現在他是香港當代最知名的篆刻名家。我父親去世后,大容來信告訴我,他在日本意外發現了我父親的三枚印章,他表示願意無條件把這三枚印章還給我,但當時被我婉言拒絕了,我對他說:「大容,你是搞篆刻的,這三枚印章,你留著比給我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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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大容



茅大容文革以後移居香港,在中環開了一家「長江藝術品公司」,主要經營古董書畫買賣,認識了不少文革后從內地移居香港的人,他們主要做進出口貿易,曾經告訴大容一些文革時期,抄家物資被個人盜賣的事情。


他告訴我,當時在香港古玩店裡從內地來的抄家物資,數量之大,都是按批按堆計算的,它們被當作普通貨物,以極其低廉的價格進入香港的,再由香港商人轉賣到世界各地,我父親的印章也是這樣被賣到了日本等地,這些還有被收回的希望,而更多文物則已經被損毀了。


上世紀八十年代,我住在美國紐約及洛杉磯時,曾遇到過幾個原來在上海、天津等地博物館工作過的中國移民。他們曾向我講過一些抄家物資的處理情況,他們說當年抄家物資的管理是非常混亂的。


倉庫里堆滿了書畫等各類文物,那時雖然倉庫里有人值班,但是都形同虛設,按他們的話說,你看上的,只要拎包夠大,就都可以隨便拿回家,根本沒人管,也沒人知道。我當時問他們:「歷代錢幣也是一樣嗎?」他們回答:「除了金幣有專門保管以外,其他都一樣的!」


我記得楊成麒先生曾跟我父親說過:「定祥,抄家物資中的錢幣,上博除了金幣有專門保管外,其他都堆放在文物倉庫的一些鐵柜子里。這些錢幣,既沒人整理,又沒人管,而且柜子也不上鎖,晚上就是由那幾個小青年值班,如果他們要拿要偷,也沒有人知道,總之混亂的一塌糊塗,真是老鼠跌進米缸里……」


我認識的某些人,原在文博系統工作過,他們原來的工資並不高,經過這場文革后,他們卻突然暴富了,若問他們怎麼發的財,他們說是股票上面賺的,或是朋友幫忙的等等,其實明眼人都知道,他們的財產來自哪裡。


我父親對我說過:「收藏家大多是祖上有收藏經歷,或者有財力收購,才能積累下來這麼多的藏品。」比如我父親的一些好友,如羅伯昭、李偉先、孫鼎、李蔭軒、王亢元等等,要麼是工廠老闆,要麼是名人之後,他們自己本身也愛好收藏,有這個能力從各地收購喜愛之物。


我認識一個早年在博物館工作的人,他以前家住在棚戶區,當時工資很低,窮到甚至結婚時都沒錢辦喜事,還是向我父親借的錢。上世紀八十年代後期,我從美國回來,邀請幾個朋友合辦一家工藝品公司,當時他也有興趣,對我說:「傳德,投資入股,我可以上不封頂!」他的口氣之大,令人咋舌!後來他透露,他有很多珍貴銀幣,都賣給了台灣錢幣商……他哪來的珍貴銀幣,我們都心知肚明。


這些人原來是屬於工人階層出身,家裡沒有什麼財產,結果改革開放后,卻突然就暴富了,甚至個別人還將整個拍賣公司都買下來了。他們從文博系統出來后,買樓的買樓,移民的移民,個個都成了大款。


這些人在文革時期,不知從抄家物資中拿了多少東西,後來拿出來出售和拍賣,從中賺了不少的黑心錢。我感到經過掃四舊后,使原來的資產階級,變成了一無所有的無產階級,而一些原來的無產階級,又通過監守自盜等非法的行為,變成了一批富得冒油的新的資產階級。


在我看來他們如今的這些濃厚資本,不是他們所說的賺於股票或者房地產,純粹是靠吃人血饅頭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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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 評論 (10 個評論)

回復 虎山寨主 2024-2-17 09:06
毛澤東給中國帶來的災難,史無前例。
回復 虎山寨主 2024-2-17 09:10
我在北京工作時,我們院有個工程師,在文革時去抄家,把一個部長的唐伯虎的畫不知弄哪裡去了。因為他當時簽字的。人家部長就找到我們院來。據說每個月都從他的工資里扣一部分。
回復 tea2011 2024-2-17 10:08
文革的後遺症一百年也消不掉。
回復 8288 2024-2-17 16:29
虎山寨主: 我在北京工作時,我們院有個工程師,在文革時去抄家,把一個部長的唐伯虎的畫不知弄哪裡去了。因為他當時簽字的。人家部長就找到我們院來。據說每個月都從他的工
更多是不知那裡的人給抄走了..
回復 七把叉Archie 2024-2-17 19:18
朋友的爺爺的六弟,他的六爺是銀行高級職員,當時高薪工作。余錢不愛別的,就喜歡買字畫。多年積累,不少值錢字畫。最終文革都讓洗劫一空。他在宣武門外大街買一四合院,文革中搬進來四六不著的各種人,除了北房還歸自己,其他房子都丟了。毛澤東這個五四孽種,把中國傳統破壞殆盡。他那些拾人牙慧,鸚鵡學舌的詩詞。他那些老三篇的文章,能和唐詩宋詞,老子道德經,孔子四書五經相提並論嗎?放著我們民族的最精華璀璨奪目的文化學不上。他的那些破爛天天讓孩子們反覆背誦。反諷的是,所有人不能接觸任何文化傳統。他毛某人大床上,半床書里,幾乎是古文線裝書。現在明白,他是怕年輕人知道他那些破爛來自何處,從哪裡反芻咀嚼出來的!
回復 虎山寨主 2024-2-17 21:23
8288: 更多是不知那裡的人給抄走了..
肯定是被有心人給偸走了。我們這位工程師年輕氣盛,簽了字。悔恨一輩子。
回復 scripting 2024-2-18 16:04
從紅軍時代到今天,自然也包括文革時期,共產黨的唯一技能就是"搶".你不讓我搶你的寶貝,你的財產,你的田地,你的公司,共產黨就要革你的命,你就是地福反壞右,你就是反革命。
回復 successful 2024-2-18 22:05
虎山寨主: 毛澤東給中國帶來的災難,史無前例。
1966年文革初期的紅衛兵抄家, 紅海洋 是野蠻, 恐怖的政治運動. 那一段時間應該說是黑5類家庭的地獄最痛苦的煎熬. 但是說毛澤東造成的, 這個判斷是錯誤的. 這個運動的領導 貫徹者正是劉少奇,鄧小平集團, 也就是文革初期他們向全國的大專院校派出鎮壓者工作組以後, 企圖在文化界第二次反右. 他們以紅衛兵進行階級鬥爭為由, 進行的恐怖滿門抄家 , 對黑5類殘酷凌虐, 毆打, 最瘋狂的間超過 兩個月後, 被毛澤東主席發現, 隨後命令取締, 這種恐怖才被制止, 同時毛澤東指出: 這一次運動的重點是打擊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 不打死老虎(黑5類).
回復 successful 2024-2-18 22:27
tea2011: 文革的後遺症一百年也消不掉。
我記得我們高中的學姐歐陽, 他是黑5出身, 也曾經是學校的佼佼者, 他 漂亮, 學習成績出類拔萃是我們可望不可及的偶像, 當時我們想和他說句話都不夠資格. 沒想到兩年後紅衛兵, 抄家凌虐他們的時候, 他們全家從豪宅 趕到普通的住房, 又被趕到陰暗潮濕 沒有窗戶的破爛的, 只有10坪方米庫房, 我們看到歐陽沒有往日的驕傲, 臉色灰白 頭髮凌 亂,目光獃滯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輝.他的蒼老的媽媽, 同樣目光獃滯, 臉色憔悴日夜看護著他 ,不停的自言自語: 無論如何你不能自殺...... 這就是我回憶紅衛兵抄家短暫一幕, 那個恐怖時代的冰山一角.
回復 海外思華 2024-2-19 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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