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九第九天。「柳」字寫罷,尚有「珍重待春風」五字一天一筆一劃。
四十五個日夜。冬天已不再漫長。
來吧,親愛的,讓我們一起期待。期待春風,期待九九那個艷陽天。
接下來,貼首歌,請您認真聽一聽。您會理解,我對春天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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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正在逐漸變成人們生活里的一個模糊的概念。
在這個季節探訪不同的城市,越來越多的朋友會告訴我:在我們這兒,幾乎是沒有春天的,剛剛才脫下棉衣,感覺就已經是夏天了。
這個一直以來都代表著溫暖和希望的季節,不知道從何時起,變成了浮躁和多變的代名詞。或者,它已經變成了一個短暫的過渡,只是為了襯托出之前的寒風凜冽,和之後的酷熱炎炎。
春天,真的如我們的感知一樣,若有若無了起來嗎?抑或,只是因為我們的知覺,在不經意間漸漸麻木了起來,對於非極度的溫度刺激,已經失去了應有的體感呢?
這個時候,汪峰很突然的唱出了這樣一首歌:
「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
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發
沒有信用卡也沒有她
沒有24小時熱水的家
可當初的我卻那麼快樂
雖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在橋下在田野中
唱著那無人問津的歌謠
……」
這樣的歌詞,很容易讓我們回想起年少的歲月,或者是心理尚為少年的日子。我們的快樂和悲傷都太顯而易見——以物喜以己悲,而且,並不會因為這樣輕視自己和被輕視。
那時,我們的神經是脆弱卻很敏銳的。對待生活和社會,對於我們視為生命不可缺少部分的音樂,我們的判斷偏執但堅強。所有的態度都因為堅持而異常強大。也就是那樣的年月,我們才會看得到窗外的柳樹發出的每一片新芽,並在心裡沾沾自喜——春天來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和世界的變遷,我們開始有目的的奮鬥,並擁有了一些奮鬥的成就,但也如汪峰的「春天裡」所唱的那樣:「凝視著此刻爛漫的春天,依然象那時溫暖的模樣。我剪去長發留起了鬍鬚,擁有了曾經夢想的一切,可我感覺卻是那麼悲傷,歲月留給我更深的迷惘…」
當我們對春天的來臨和逝去,都忙碌地無暇顧及的時候,我們確實該思考一下,生命的擁有和失去——這還真是個問題。
「春天裡」在創作的時候,也許並不是一首想要警醒世人的歌。但我能清楚地知道,不論是負責編曲製作的汪峰的老搭檔賈軼男,還是在唱片界供職超過十五年、閱人閱歌無數的趙小敏,還是如我自己,我們的那些深切的感動,絕不僅僅因為汪峰在這首歌裡面的自我回顧和反思,也不僅僅因為他突然在這個年代唱到生命的始和終。在我們的心裡,都有被一種當頭棒喝的力量打得暈眩的刺痛。
我們都曾經以為,那個歌唱現實、理想、生命的年代已經過去了,久久的過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出現。當他突然空降來臨,我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而我在暈眩之後,才慢慢在心裡彌散開滿眶的淚水。那不是難過和悲傷,而是因為重新找回了希望和力量。
我想,我應該在漫天楊絮飄飛的日子,去護城河邊散散步,讓春天的風的顏色裝滿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