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因為一部電影走進了許多人的心靈;她的歌聲,從桂林的青山碧水間穿越煙波浩淼進入千家萬戶,隨著不老的歲月傳唱至今。
很久很久以前,一葉輕舟載著她和她的歌聲順江而下,來到某個山清水秀之地,沒有人知道她來自何處,也沒有人知道她欲往何方。在那裡,她盤桓數日就用歌聲領導群眾跟一個名叫莫懷仁的地主老財作鬥爭,大獲全勝。期間,她忙裡偷閒還搞了個對象,叫阿牛。最終,她與阿牛划著小船悠然而去,到新的地方開展新的鬥爭。
她就是劉三姐,名字土得掉渣,歌聲靚得驚人。
把《劉三姐》歸於「紅色柔情」我有點猶豫,拿不準這個容貌俏麗伶牙俐齒的黃毛丫頭算不算革命者。為此,我從網上又看了一遍《劉三姐》,尚未看罷便激動得拍案稱奇: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劉三姐不算革命誰還能算革命?三姐活到現在,真格兒的離休幹部!
莫懷仁,沖這名,就該革他的命!
但是,我內心還是很矛盾很混亂。因為腦子裡有關《劉三姐》的記憶總是那一幕:三姐歪在古樹下掄著繡球面似桃花媚眼微斜秋波如絲,依呀呀地勾引阿牛:「世上只見藤纏樹哇,哪裡見過樹哇纏藤……」,而阿牛捏,貌似忠厚心有靈犀,一個箭步衝上前:「連就連!俺倆結交定百年……」。爾後,一個假躲,一個真撲,撲得鴛鴦滿地亂竄,咯咯叫聲撲翅之聲不絕於耳情狀甚是不堪,也就是幾秒鐘的混亂,自然假不敵真,一切歸於平靜,鏡頭蒙太奇鳥……
奇情女子,只有桂林的山水生養出這般奇情女子,令人過目不忘浮想聯翩。
N年前,在桂林游象山公園,船至象鼻山,或許是為增強我們的印象,那個相貌清純的地陪小姐問我們象鼻山隱喻了什麼。沒等我們開口,她便興緻勃勃將很色的答案吐了出來。於是乎,女客們春潮起伏,男客們慾念萬千。事後,一個朋友大為感慨:「山水如畫人有情。生於斯、長於斯、葬於斯,一生足矣。」
「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不知為什麼,每當我聽到這首歌,眼前就浮現出導遊小姐那張清純的臉。
人就是這麼奇怪:你住了一輩子的地方,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你到過一次的地方,你卻能說上一輩子。或者是,你整天面對的人,你說不上來她的長發又白了幾根;與你擦肩而過的人,你卻清晰記得她眼角細細的皺紋。
就像那個走一路唱一路以山歌當茶飯的劉三姐,人面早已遠去,歌聲仍是悠悠。
「多謝了,多謝四方眾鄉親……」
【2004年,在倍可親論壇音樂時空版塊廝混,做了一組音樂帖,命名「紅色柔情」,共發了10首歌,反響熱烈,跟帖如潮,俺的小心眼得到極大的滿足。如今,那幫老友紛作鳥獸散,音訊皆無,音樂時空人氣不再,端個傷我雄心。再回首,雲遮斷歸路。現重做一遍「紅色柔情」,以此懷念那段美好時光。
是為序。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