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代,雖然有些鬱悶,或者說,自作多情加自尋煩惱外。 還是有很多趣事的。 那是一個精力和荷爾蒙都空前旺盛的時代, 也是有很多古怪想法的時代。 年少不輕狂,枉為少年郎。 不過一些行為,看起來有些乖張罷了。
八十年代中後期,那個時候,師範大學其實是非常不受歡迎的。 在國家包分配,職業就是利益和權力的年代,一個師範大學的本科生,前途真的不如一個中專和專科的其他專業的好。 舉個例子,我當年和我一起上了師範大學的兩個同學,目前在老家,仍然是老師。而同時人家考試成績不好,上了司法中專和公幹專科的另外兩個同學,則分別當了公安局長和反貪局長。 這個,就是國情,不能怨當年的很多師範生拚命想逃出師範口。
不幸的是,我就是其中一個拚命想逃出師範口的人。 在上還是不上的痛苦之後,上了大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考驗鎖定為唯一的目標。 其餘的所謂平時成績,以及名譽之類,甚至戀愛之事,蓋不過問。 大學生活過的偏頗而乖張。 倒也別具一格。
而且,當年,總有一批的師範學生,從大二大三開始,就鎖定考研為目標,真是可憐的師範生。
當年考研,完全是跨專業,全自學的,比如,我們是政治教育專業, 有人想考經濟學,有人想考社會學,有人想考法律,鎖定的也多是一些名牌大學,比如北大,人大,復旦之類。 所以,這個,純粹是自己練自己的事。 當然,一個系,每年考研出去的學生,都在15-20%之間。 這是不小的比例。 那個分配決定一切的年代,師範生絕對是考研的主力。 不信,可以去做個調查。
讀書苦, 經常晚自習最後走。 當年,也不敢放心的找女朋友。 但是又心裡痒痒。 多少有點「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的味道。
我們下一屆,有個學生黨員,是中學時代的學生黨員,可見功力深厚。 同時也是學生會的主席。 有些學生,如我,本來就輕狂乖張。 對於習慣打官腔的小師弟,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或者是嫉妒人家的早熟? 做事四平八穩,偶爾一口的官腔。弄的我們這些師哥師姐們,也常常受訓。
所以,有一天晚上,這位老弟,又在系裡的黑板上寫出一些通知。 這位仁兄的名字,說來也巧,叫「慶常」。 當年我們臨時惡做劇, 給這位老弟帶來了一個很不雅的外號。 我和另外幾位一起考研的同學,深夜晚歸時,將粉筆書寫的慶常兩個字的字頭去掉。 頗有當年「維民所止」的意思。於是乎,慶常變做「大吊」。 成為一個有意思的外號。這個名字,今天看來,還是頗為雄壯的。
不曾想,哈哈,20年後,猶有人記得這樁趣事。 不過我那位學弟,雖有不好的外號,但是人家涵養究竟是很好的。 這種東西,又是學生時代,查無實據。
另外一個趣事,則是我讀研的時候,當著全班同學的面,開了另外一個同學的玩笑。 他當時是學習委員。 在黑板上寫完通知,弄了個名字縮寫。 w.c.l。我當時立馬寫了三個英文註解「 WC,Ladies!」
這個小故事的引子,是我同學留的詩。當年一起考研,只有他考研戀愛兩不誤。 弄的我們其他人,甚是羨慕。
廿時中秋際,
心遠草堂系;
彼時少年郎,
藏拙悄無息。
黑燈削慶常,
好不自得意;
天際憶往昔,
相顧網關里。
俺的回詩:
燈黑夜茫茫,當年削慶常
羨人去泡妞,苦恨讀書忙
有人兩不誤,有人空惆悵。
同是晚歸人,唯我最乖張
又是中秋日,詠詩隔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