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夏天的17個話題-4

5. 過馬路

過馬路左右看, 這個說法不對. 在北京不對. 在北京是要朝10個方向看. 10個方向?? 四面八方已經很多了. 10個方向難道包括天上和地下?? 沒錯. 少看一個方向就要出事兒. 還不是小事兒.

我記得北京第一次出現"摩的"的時候是大約98年吧.我96年第一次聽到一廣州同事提到這個說法,還不明所以, 特意要他解釋了一下. 到98年,幾乎所有的地鐵站門口就開始出現這種橫衝直撞的東東了. 開始摩的司機還羞答答的弄個拐杖假冒殘疾人. 後來乾脆也不裝門面了. 就是拉客. 從那以後, 即使在人行道上, 也得小心, 一不留神, 竄出一個飛馳的摩的. 撞上就是半殘. 2002年左右, 官方狠打了一陣. 摩的不見了. 這幾年,又開始提倡以人為本, 摩的又飛來飛去了. 這次回去, 幾乎每次出門都要碰上生死時速. 有的時候也不能怪摩的, 市場真是有需求. 現在北京的隨便一條馬路修的都寬敞無比,加上中間架的無數層的立交橋,想找個過街天橋已經成了奢望, 過馬路難度幾乎趕上紅軍四渡赤水. 這時候摩的來了. 逆行送你一段. 只要不怕出事故. 還是挺愜意的. 不過萬一碰上某個喜歡管閑事的警察, 摩的需要趕緊一溜煙鑽衚衕,大院,這時候坐摩的的朋友就需要有承受力和勇氣了. 在高樓上面觀察摩的還是挺有意思的. 猶如南方的小咬, 飛啊飛, 你就是打不著. 不過在路面上不好玩了. 有摩的在, 起碼平面的8個方向要看仔細. 要不, 就眨眼的功夫, 你就去醫院休息了. 還別抱怨, 這是在白天, 晚上給撞了, 沒人管. 等到第二天, 得上太平間休息了.

小時候看香港電視劇, 高空水彈挺可樂. 曾志偉等衰仔經常被美女高空水彈襲擊. 現在北京高層不少, 工程也不少, 所以走路過馬路的時候還得事先抬頭看看, 要是頭頂情況複雜, 住家繁多. 那可要小心, 我朋友F不信邪, 說我杞人憂天, 回國的第二個禮拜高空一袋垃圾砸在頭上, 血濺五步. 你還沒處找人去. 地面上的情況更為複雜. 現在北京的乞丐和各種形形色色討生活的流浪兒時興抱腿抓包. 當你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包括頭頂都看好準備開路的時候, 不提防,腳下給人絆住. 女生就得大叫騷擾, 男的趕緊摸兜, 可能你的錢包已經倒出去好幾手了.

除了以上意外的情況, 正規渠道也不好使. 我站在中關村寬大的街口,面東背西, 看的非常仔細, 正打算過, 發現紅綠燈看不懂了. 一個猶豫, 沒過去, 當時代錶行人的小人是紅色, 代表自行車的小車是綠色? 奇怪, 照理應該是行人自行車一個顏色. 等琢磨過來, 燈又變了. 只能等下一個燈. 後來琢磨清楚了. 在北京過馬路, 根本不能看燈. 要過馬路基本靠搶--周邊聚齊了3,50號人, 人多力量大, 管他什麼燈, 一擁而上, 什麼車也得停了讓路. 就這麼著, 我順利的在中關村, 黃庄,人大幾個最最麻煩的路口平趟.

我外婆對我這麼形容故鄉的交通非常不滿, 那天去看望她老人家的時候, 她就說了: 你凈瞎說, 北京交通哪有那麼亂, 我早上4點半去公園遛早的時候, 路上根本沒有幾輛車,也沒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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