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carfieldcat在萬維的blog.
最近老下雨,搞得和西雅圖似的。趁著中間晴過兩天出去跑步,現在又跑不了了。《重慶森林》里的金城武說,跑步可以把身體里的水分蒸發掉,這樣就不會流淚了。王家衛的片子我一直不喜歡,每次看到中途我就睡著了,尤其是2046,中途我睡過去好幾遍,做夢時還感嘆這片子賊長。我覺得聽那種神神道道故作高深的對白還不如去北京精神病二院找個人聊聊。下雨的天氣比較適合醞釀文藝片的情緒,適合呆在家裡看看Notebook之類XX的片子流點眼淚什麼的,可是我在尋思怎麼把這個畢業論文搞定。博士學位這種東西,就和在黑社會混一樣,你必須有個組織(program),有個老大(advisor)罩著,花三年到八九十年不等去學習這一行的江湖規矩包括行規,最後老大說,我有個仇人XXX,給你一段時間把丫給做了,你也可以殺人練膽,這就是博士論文。等你把這個完成了,老大會給你搞個儀式,從此你也是有案底的人,想欺師滅祖怕也是不容易,這才真正是圈中人了。
最開始歐洲的大學不是這樣的。最古老的義大利波隆那大學最開始是先有學生,一堆年輕人在一起想組織一個黑社會,但是他們的道行不夠,於是他們就湊份子去雇一個有功夫的人教他們些本事,小爺們什麼時候不高興了就把師傅給炒掉換人。黑社會幫派越來越多以後,這些年輕人決定立點規矩,比如各幫派為了爭奪某大牛競相抬價,搞得湊份子的兄弟們沒錢出去喝酒泡馬子,或者有兄弟們過於懶惰有毀本門清譽的,於是幫派分子在一起討論后定下了共同規矩,比如師傅的工資上下限,比如每門功夫每周要學習多長時間最後搞定的標準是什麼,等等。此為最開始的大學。有趣的是,波隆納大學是歐洲共產主義分子最集中的地方,即使在墨索里尼統治期間,該大學也未曾屈服。即使是今天,該校仍然是歐洲最不平靜的左翼校園之一。
後來風水輪流轉,在英倫島上出現了一些世外高人,他們各自練習了一些獨門武功,彼此關係不錯,經常互相切磋,最後這些大牛們決定開山授徒,在牛津成立一大門派。大牛們自視武功獨步江湖,加上當時資本主義萌芽於這些西歐破島,於是他們決定稱霸黑社會,他們組織了一個類似黑社會大佬俱樂部的組織,要成為大佬,必須先證明自己有一套傳世武功,而且和其他大佬關係不錯,這樣才能進入俱樂部。是為教師行會。然後這些大佬們決定招些小弟,這樣有事弟子服其勞,而且有學費可賺。為了把這個生意做大,大佬們還制定了行規,規定小弟們怎樣才能從見習學徒成為正式幫眾。這些規定自然是不合理的,但是開山大佬的功夫太強,市場又完全被他們的俱樂部壟斷,小混混們沒得選擇,只有被大佬們壓榨。久而久之,牛津的大佬們日益懶散,乾脆連課堂也不要,就把弟子找到自己家,一邊抽煙一邊唾沫橫飛給他們比劃個三兩式。就這麼被煙斗薰上個五六年,哪天大佬高興了,就拿出一張紙寫上幾個字署上自己的大名,小弟就正式轉正了,可憐在門下這麼多年沒時間泡馬子,所以這時候大多數人還是Bachelor。如想獲得大佬地位,他們必須繼續找其他大佬學習。那時候江湖最流行的功夫無非也就是拉丁語,神學,法學,醫學什麼的,也就是啥「六藝」「七藝」的功夫,再學習個若干年,有些大佬病的病了,死的死了,黑社會事業後繼需要有人,大佬們在一起一合計,決定給後來者升級為大佬。由於他們都怕死怕病,為了討個口彩,於是後來者得到個頭銜:Doctor。
英倫黑幫的實力一度因其門下海盜精於航海術而名揚天下,在和另一大黑幫北歐的荷蘭火拚了一場后他們一躍成為世界武林大會盟主,在武林大會上他們以金鐘罩鐵布衫之類傻大黑粗的功夫把來自遠東精於讀心術和凌波微步之類小巧功夫的中國揍得夠嗆,最終成為新的黑社會共主,條狀的海盜旗天下飄揚。話說人外有人,派中有派,後來有一派好稱清教徒遠走北美大陸,在那裡過起了自己的日子,但是仍然尊黑社會老大為天下共主,直到後來一言不合,雙方火拚一場,北美黑幫聯合英倫黑幫的鄰居法國黑幫把老大痛扁一頓,此後乾脆自立門戶。
最開始,北美黑幫的功夫都來自於歐洲大陸,很是沒勁,一度相當自卑。有對富有的夫婦死了個叫哈佛的兒子,心灰意冷之餘給老大捐了幾百兩銀子幾百本武功秘籍,扯了竿棋子叫做什麼哈佛大學,開館授徒。最開始的幫主是個混球,經常體罰小嘍羅,不聽話的小嘍羅要被帶刺兒的藤條猛抽,而且幫主的老婆掌管伙食,經常短斤少兩,還往飯里摻沙子,搞得民怨沸騰,最好老賊乾脆捲款私逃,很為英倫大佬們瞧不起。但是北美黑幫倒非常起勁,在玉米地,在大特茅廁,在野魯,都大搞特搞。在19世紀60年代北美黑幫大大火拚了一場,北方的大佬為了搞定南方不服氣的小弟,聽從了一個叫莫雷爾的護法建議,派了個叫范海辛的山野村夫去了個叫威斯康辛的蠻荒之地墾荒。范海辛到了那裡就對當地人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他霸佔了那裡一大片地,然後作起了房地產生意,發達起來后正式開館授徒,是為威斯康辛大學,勢力很快壯大。位於華盛頓的長老會認為此法很妙,於是號令各地幫眾依計行事。這些新的自稱州立大學的黑幫很快就創立了一種新的武功,也就是因地制宜,在農場和工廠練功。范海辛更揚言如果他們門下的大佬們靴子上沒有牛糞,那就不是個稱職的大佬。北美黑幫的功夫因深受當地居民的歡迎而迅速發展,最終當歐洲兩次黑幫火拚后,北美黑幫趁火打劫,一舉將所有人搞定,成為新的武林盟主。這期間黑幫新貴在哈佛旁邊搞了個買賣提,練出一門叫雷達的傳音入密功夫,將英倫黑幫的功夫比了下去,由此北美黑幫聲勢大漲不可一世,令世界其他地方的黑幫咬牙切齒。終於在2001年9月11日,幾個魯莽的小混混仿效射鵰英雄傳里的郭靖,搞了幾個風箏綁上雷管,把世界武林大會會場砸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