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妮知道糖好吃以後,整天變著法兒的追著媽媽屁股後頭要糖吃。開始她沒經驗,表現的比較直接:
「媽媽我想吃糖,就少少的,小小的,一點點,一滴滴的糖。」 安妮用手比劃著,臉上帶著難以拒絕的、討好的笑容。
「媽媽我想吃糖,因為我的手指頭累了。」 這是啥理由。
「不行寶寶,因為太陽出來了。」 咱看誰會編。
「媽媽我想吃糖。」
「不行,太晚了。」
「媽媽我想吃冰激凌。」
「不行,刷過牙了。」
「媽媽我想吃甜餅乾。」
「不行,該睡覺了。」
「Mommy, give me something please.」 安妮一屁股癱在地上,抱著我的大腿哀求,臉上的表情痛苦得像犯了大煙癮的病人。
硬要要不來以後安妮改變了策略:以農村包圍城市。小妮子只要惦記上啥,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當媽媽太了解她了。
「爸爸我想吃糖。」 知道誰好說話。
「不行,吃完飯再說。」 我搶答。
「我問爸爸,又沒問你。」 寶寶及其不高興。
「奶奶,我今天過得不好。」 安妮等媽媽一走就嘆氣。
「寶寶真可憐,那怎麼辦呀?」 婆婆關心的問她。
「要是你給我點糖吃,我就能高興起來了。」 寶寶不露聲色的說服她奶奶。
「安妮呢?」 不知為啥,看不到她我就疑心四起。
「躲在屋裡跟她姑姑要糖吃呢,看你把孩子嚇得都不敢出來。」 老公責怪。
「都四個蟲牙了,我能不看緊點。」 我心裡氣,我又不是地主婆,捨不得。
爺爺奶奶爸爸,甚至包括叔叔姑姑的後路被媽媽掐斷之後,安妮終於弄明白一件事:要吃糖找媽媽,與其繞過我不如想辦法打通我這環節。
「媽媽你今天生氣嗎?」
「沒有啊。」我親切地回答.。
「那我想吃糖可以嗎?」中心思想原來在這呢。
「媽媽我幫妹妹穿鞋了。」 安妮過來表功。
「好孩子。」 我趕緊誇。
「媽媽我能吃糖嗎?」 寶寶打蛇隨棍上。
「媽媽是不是吃完飯就可以吃一點點糖?」 又開始了。
「是。」 我總得給她點甜頭。
寶寶趕集似的划拉了幾口飯,然後大喊:「媽媽我吃完了,我飽了,糖呢?」
「媽媽是不是我自己收拾東西就可以吃糖?」
「是。」 不過好像今天家裡不是特別亂,我有點猶豫。安妮劈手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我大驚,正要發作,只聽寶寶不緊不慢的說:「媽媽別急,我來收拾。」 安妮,你快成精了。這個經驗人家不但自己用,還毫無保留的傳給胖胖,興緻所至再拉上豬小三,六隻爪子聯合起來搞破壞騙糖吃。板門店,中美要和談,美方暫時獲勝。
現在的安妮問都不問了,媽媽直接在床底下門後頭掃出糖紙,不過小人家再精明也有失手的時候。那天一大早,安妮叫醒爸爸問:「Daddy,你有沒有聞到巧克力的味道?」 爸爸說:「有啊,昨晚我下班回家就聞到一股濃濃的巧克力的味道,我順著一路聞下去,終於在壁櫥門后找到一大塊巧克力,我高興得全給吃了。」 各位可以想象一下咱安妮的表情,真可惜我當時沒看見。還是窩裡斗有成效,寶寶,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