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目!袁隆平墓前 非洲留學生帶來非洲大米
來源:倍可親(backchina.com)
那一年,他種下了一粒中國的種子,如今它在非洲開花了
清晨,長沙的天空飄著細雨。
一位來自非洲的農民,雙手捧著一袋稻米,站在袁隆平院士的墓前。他輕聲說:「袁老師,我來看您了……這是我們農場今年的新米。」
他叫穆薩·達博,甘比亞瑪諾農場的農場主。今年47歲。
而這袋稻米,來自地球的另一端,是中國雜交水稻第一次在甘比亞大規模試種成功的結晶。它跨越了海洋、語言與文化,承載著一位農民最樸素的心愿——把糧食種出來,讓家鄉不再挨餓。
墓碑上鐫刻著一句話:「人就像種子,要做一粒好種子。」
穆薩看著它,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知道,這不只是袁老師的信念,也已經成了他的人生信條。
穆薩的故事,沒有一帆風順的開始。
2019年,正在美國工作的他因父親去世,回到甘比亞繼承家業。但他迎來的不是稻浪翻滾的鄉野,而是一地荒蕪與失望。沒有技術,沒有機械,他種的第一批水稻全軍覆沒:稻穀被雨水泡發,連收割都得靠「油桶打穀粒」。
「我不懂種田,也沒人教我怎麼種。」
他想過放棄,想過再次離開,像許多年輕人那樣逃去城市、逃去國外,逃離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
可是,那年,有一群中國人來了。他們捲起褲腿,下田插秧。他們不是商人,不是政客,而是來自隆平高科的農業專家——帶著一顆想讓非洲不再飢餓的心,也帶著袁隆平的種子與夢想。
那一刻,穆薩決定留下。
在湖南的學習經歷,是穆薩一生中最難忘的一段旅程。
他第一次接觸到系統的農業課程,第一次看到插秧機在田裡穿行,第一次知道,「原來,種田不只是體力活,更是一種智慧。」
那是他自己的「留學時光」。沒有高樓林立的校園,沒有西裝革履的講師,只有翻譯、田埂和揮汗如雨的農人。但他記得,袁老師用英文對他說:「一粒種子,可以改變世界。」
穆薩把這句話刻在了心上,也播在了地里。
五年後,他的農場從3公頃擴張到100公頃,帶動周邊農戶種植面積達2000公頃;從「人手打穀」變成「全程機械化」,平均畝產翻了兩三倍。農場的轟鳴聲,不再是幻想中的「奇迹」,而成了青少年心中「想追的職業」。
他們學修農機、學開插秧機,農業,在他們眼中變「酷」了。
這次來長沙,穆薩還帶來了一幅畫。
畫面上是他的農場——收割機在金黃的稻浪中穿梭,陽光灑在機械反光的車身上,如同灑在甘比亞復甦的大地上。
「袁老師,您的種子在甘比亞生根了,我們不再挨餓了……」
穆薩的手緊握稻米,眼睛望著墓碑的方向久久凝視。
6月11日上午,甘比亞農民穆薩雙手捧著一袋非洲產的中國雜交水稻稻米,恭敬地擺放在袁隆平院士墓前。
他在墓前低聲說:「這是甘比亞第一座全機械化農場,我的農場。」
他不需要太多語言解釋什麼。他知道,袁老師一定明白。
那幅畫,是感激,也是交答卷。
穆薩不是唯一一個把中國種子種在非洲土地上的人。
△印有雜交水稻圖案的馬達加斯加紙幣 (資料圖)
在馬達加斯加,中國雜交水稻的圖案印在了該國面額最大的20000阿里亞里紙幣上——這份「國家名片」,屬於那些默默耕耘在田野里的中國專家。
2023年6月,在中國湖南省長沙市唐人萬壽園內,「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的墓前,馬達加斯加農業部原秘書長拉庫托松·菲利貝爾不遠萬裡帶來了一份承載著真誠謝意的禮物——產自非洲的雜交水稻大米。十餘年間,雜交水稻的推廣讓馬達加斯加水稻產量翻了兩三倍,從「靠天吃飯」到「自給自足」;農民蒂娜靠著種水稻蓋了新房,她說:「我們再也不怕餓肚子了。」
在蒲隆地,中國專家楊華德把農戶的年產量從3噸提到了10噸,近10萬人因此擺脫貧困。他在領獎時的那句「黃皮膚漢子的執著,讓黑皮膚的兄弟理解了命運共同體」,讓人濕了眼眶。
在布吉納法索、大米進口曾高達1600萬美元,而如今引進中國雜交水稻后,大米基本實現「零進口」。
在莫三比克、在肯亞、在奈及利亞……越來越多的非洲國家正在靠雜交水稻實現糧食自立。如今已有20多個非洲國家種上了這粒「中國種子」。
而每一粒種子背後,都是一群像穆薩一樣的人,一步一步,把田地從貧瘠耕成豐收。
2019年,袁隆平曾在中非農業合作論壇上說:「我的心愿,是讓非洲不再挨餓。」
今天,他的學生們正一步步替他實現。
「人就像種子,要做一粒好種子。」
這句話鐫刻在墓碑上,也鐫刻在世界上那些被一粒粒種子改變命運的土地上。
穆薩離開長沙前,再次看了一眼那座墓。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低頭,像是告別,也像是在默默立下一個新的承諾。
——在他和中國農業專家播下的每一粒種子里,都藏著一個共同的願望:
願世界再沒有飢餓的土地,
願腳下的稻田裡,每一株都能開出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