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問答6 - 「民 主」這個詞要重新翻譯

「民 主」這個詞要重新翻譯
徒：最近網上又提到發生了好多群 體 事 件啊!
師：說明信息比較自由，是好事。
徒：可是人和人之間的衝突還是令人不快。先進國家之所以先進，一個主要特徵應該是這種衝突少些。
師：是這樣。但也不全是先進國家衝突少。看怎麼理解「先進」這個概念了。發達國家，象西歐、北美、北歐、澳新這些地方，是發達的西方國家。可是象不丹這樣 的「落後」國家，由於特殊的歷史地理宗教文化等等原因，也是安定祥和的。當今世界上還有一些我們不了解的生活方式。可能也很「先進」，只是不可推廣，無法效仿。
徒：應該找出他們的共性，然後再研究如何效仿。
師：是啊。是有共性的。
徒：我想共性就是「民 主」吧。民 主國家的衝突就不那麼劇烈，不那麼血腥，不那麼不可調和。
師：是的。確實如此。但也不是那麼簡單。什麼是「民 主」？這是一個首先要搞清楚的問題。
徒：能簡單說說嗎？
師：我們設想一個簡單的模型：某海島A上有一群人，形成了一個社會。台上有一個位置，一個領 袖在台上，10個人 民在台下。對一件事關全社會的大事情，譬如今年種植什麼作物，應該由誰來決定呢？
徒：如果是獨 裁製度，就由領 袖決定，10個人民執行。如果是民 主制度，則由11個人推選出一個上台，他來聽取10個人民的意見，然後決定，民 主民 主，人 民做主嘛。
師：那麼如果這10個人的意見不統一，有衝突。怎麼辦呢？
徒：再重新選？
師：播種季節不等人啊。再說重新選還是這樣的格局，怎麼辦呢？
徒：那麼就少數服從多數。
師：可是投票后發現7個人要種玉米，4個人要種大豆……
徒：那事先約定少數服從多數，11個人就都同意種玉米好了。很簡單嘛！
師：可是那4個人堅決不同意種玉米，甚至要動手反抗呢？
徒：那就要強制這4個人來遵守事先的約定。
師：喏。衝突來了。出現了人強制人的制度了。
徒：這太悲催了。怎麼能這樣呢。這是特例。不算數的。
師：差矣！這是非常常見的現象。在這個星球上，直到現在，恐怕大多數人還是生活在這種形式的制度下。
徒：那「民 主」國家，先進國家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請您還用這個模型來說事。
師：說也簡單，某海島E上，那4個想種大豆的人無法說服大家，放棄了自己的意見。跟其他人一起種玉米去了。
徒：這麼簡單？
師：（笑），就這麼簡單。
徒：（思考），那麼就是說，根本原因是人，不同性格的人。
師：是這麼回事。
徒：難道他們就不能理解，因為無法妥協，就會耽誤播種，造成飢餓，而大打出手，會降低生活質量？
師：你不信嗎？他們就是不能理解。
徒：那他們智力也太低下了吧。一個人愚蠢還可以理解，全國、全民族的愚蠢，就很難讓人理解了。
師：我剛才說了，這是個模型，一個最簡單的模型，試想，在實際生活中，人要多百萬倍，事情也要多一萬倍，則複雜程度至少要大一百億倍！可是基本原理是簡單的。另外，這裡還不只是一個智力的問題，還有性格、文化、思維習慣、歷史傳統等等決定因素。
徒：如此說來，我們抱怨政治制度不理想，還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要從傳統、性格、思維習慣等等上面找原因。
師：是的。
徒：抱怨政治制度也是近代以來的事情。就拿我們最熟悉，最關心的東方民族，中華來做例子吧。我們沿用了兩千年的孔夫子的學說，儒家學說，也維持了一個穩定 的政 治制度。在西風吹來之前，儘管王朝更替不斷，也從來沒有對儒教提出根本性的質疑。把剛才那個模型和儒教放在一起看，您能得出什麼結論？
師：儒教的根本思想和價值，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些禮義人倫，就是調整人際關係。就是決定台下的10個人要絕對地忠於台上的那個人。用這種辦法來統一意志，形成社會的凝聚力。這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妥協，而是單方面的台下人的絕對妥協。
徒：這樣幾千年下來，我們已經不會妥協了，是嗎？
師：妥協精神不足，嚴重不足。歷史上的很多悲劇都是由於這種文化性格上的缺陷造成的。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譬如打牌，要麼我贏，要麼我就掀桌子，幾千年了，掀了多少次桌子。
徒：西風東漸了一百多年了，總歸有些進步了吧？
師：進步當然有，但相當有限。遠的拳亂、軍閥混戰、國共內戰不說，8 9年的所謂「民 主」運動，就明顯看出台上台下，包括打著民 主旗號的一方，妥協意識的低下。本來經過爭取，台上的已經讓步，做出了一些承諾、出台了一些政策，在這個局面下，雙方形成良性協商互動，政 改也許從那時就 實質性地開始了，可是台下一方，窮追猛打，不依不饒，必欲把台上的轟下台而後快，直至台上的動了殺機，大開殺戒，搞得兩敗俱傷。台下的你們就沒想過，實力在哪裡呢？你們這10個人在台上也裝不下呀！實際上也不是沒人想到過，關鍵是這10個人意見也從未統一過，即使上台也一定是一頓亂掐。這個猜想，已經被20多年 來海外民 運的亂象所證明。
徒：還是習慣、傳統的力量大啊！那麼希望在哪裡呢？
師：希望只有一個，就是潛移默化的教育，讓海島A台下台上的11個人都接受海島E社會的那種規則和思維習慣。這種教育，可不是畢其功於一役的革 命，而是比革 命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心血。真的是幾代人的事情。
徒：我明白了，看來民 主的真正精神是平等協商，多方妥協，找到平衡，共同遵守。把別人當成合作共贏的夥伴，而不是你死我活的對手。
師：至少這是民 主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大智慧。
徒：那麼民 主 民 主，就不是人民做主這麼簡單了。
師：正是！民 主這個詞要重新翻譯，有些詞語的近代翻譯有誤導作用。
徒：比如叫協統。協商、妥協以統一思想，統一行動。
師：無論叫什麼，若要吾國吾民的大多數都接受這個思想，要好多年，好幾代人的時光。為師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
徒：但還是要從今天開始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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