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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軍霞慎談馬俊仁性侵舊事 逃避願能放平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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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白 發表於 2015-7-10 07:03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王軍霞慎談馬俊仁性侵舊事 逃避願能放平心態來源:倍可親(backchina.com)   馬俊仁在2008年的一檔電視節目中說,「馬家軍兵變」后,這些隊員回到瀋陽,因為她們「離開了教練」,所以包括王軍霞這種日後的奧運冠軍在內,都「沒有得到妥善安置」。
  後來經過嚴正懇求,王軍霞得到領導批准,赴美留學。此後多年,她一直在跑步和不跑步、中國和美國、工作和家庭之間尋找自己的位置。


  2002年4月1日, 王軍霞看著以前的恩師馬俊仁抱起她的兒子。
  「你怎麼像馬俊仁一樣」
  今年6月底,美籍華人黃天文的新書《東方神鹿——我的太太王軍霞》召開發布會。黃是王的第二任丈夫,5個月前,兩人已經在美國通過訴訟離婚。根據書中「富山事件」一節的描述,1994年12月,馬家軍在日本富山縣進行交流活動期間,一天晚上,馬俊仁試圖對王軍霞實施性侵犯,王反抗后逃脫。當晚,王住在隊友曲雲霞的房間,深感恐懼。至此,王打定主意離開馬家軍。在與隊友的交流中,「發現很多人有類似的經歷,大家以前都敢怒不敢言」。此番,眾人怒火被點燃,決定「兵變」。
  這是首次有人明確提出相關控訴。2007年7月,我第一次見王軍霞時,她曾給我打了個啞謎,來解釋她堅決離開馬家軍的原因:「我是在94年的12月份離開的,94年11月份的時候我們去日本的友好省(富山)交流活動。有一天,我是從馬指導那裡驚慌失措地跑出來,直接撞到我們的一個翻譯。那一晚上我沒有在自己的房間睡,我跑到隊員的房間去睡的。我有過那麼一個經歷。從那回來以後我就提出離開。」
  8年前王的說法,與今日黃的說法有交叉點,但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王軍霞都沒有正面證實「性侵犯」或者「性騷擾」。
  根據黃天文的說法,王軍霞其實在不同場合、對不同的人,都說過類似的對馬俊仁的控訴。王軍霞自己也承認,退出馬家軍時,在面對下至省市領導、體委主任,上至國務委員等領導的詢問時,她都曾說出這個理由。「誰都沒有說(出去),所以我覺得我也不能說(出去)。」 2007年夏天,她對我說,「我當時特別不理解,但現在經歷過來了之後我就理解了,我覺得我應該學會承擔一些事情。」
  在美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黃天文覺得無法接受沉默對待此事。他認為,馬俊仁對待隊員的方式方法和所作所為,一定程度上「摧毀了她」。
  「我們兩個人吵,爭吵到一半,我就說,你再這樣我打你了。她說,我們下去打。結果我就把車停下來,我們就到草地上去摔……她一邊打一邊跳,說,馬俊仁都摔不倒我,你有什麼本事把我摔下來……」黃天文覺得,「馬俊仁」就是王軍霞內心對立面的符號,「一吵架她就說,你怎麼跟馬俊仁一樣?」
  黃天文的老家在上海,他學音樂出身,在美國留學后做生意、搞環保。與出生在東北,從小撒丫子在山裡、在海邊奔跑的王軍霞相比,不論家庭背景、成長經歷、教育環境或者自身性格,都存在巨大差異。他們在1999年朱鎔基總理訪美時的宴會上相遇,黃記得,在短短几分鐘的交談里,王軍霞「大概講了五六遍」,說「頭痛」。黃認為,王的頭痛跟在馬家軍的經歷有直接關係。
  黃王二人在2008年北京的一次活動上再次相遇。那時,王軍霞已經結束了與足球運動員戰宇的第一段婚姻,獨居上海。兩人相戀並結婚。
  婚後,黃天文成了王軍霞的「改造師」。他為她挑選禮服,糾正她的說話習慣,與她分析如何做電視節目,教她如何從不折不扣的運動員轉變成「知性美女」。但可能正是這種黃自認為正確無比、毫不退讓的「塑造」,喚起了王比較黑暗的記憶。
  一次在飛機上,黃天文嫌王軍霞說話聲音大,提醒她,「講話要柔和一點,有素養一點」,「哇啦哇啦大聲叫,這是農民呀!」王急了,振著雙臂:「我就是農民!」
  飛機上的人都看著她。前排一位有老年痴呆症的奶奶原本一直在走動,也「被嚇得再也不敢(從座位上)爬起來了」。
  黃覺得王軍霞在內心深處並沒有徹底諒解馬俊仁,但在兵變風波過後,王在面對公眾時都沒有表現出對馬的責怨。
  在一次電視節目中,王軍霞直面馬俊仁時說,「馬指導也很不容易。我們跑多少公里路,馬指導騎著他的破自行車就要跟多少公里路。破自行車吱嘎吱嘎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十幾個運動員跑濕的衣服都扔在馬指導身上,馱在車上,系在身上。拿著手電筒給我們照著路。這一切我們並不是沒有看在眼裡。激動的時候就把這些放在一邊了,光想自己受了什麼委屈。說了一些偏激的話。」「我們做這個事業的,我們的委屈,馬指導的委屈,就當是我們為這個事業應該承擔的吧。」
  對於前任出書,王軍霞在微博上公開回應:「6月28日我的前任丈夫黃天文未經授權以大量失實內容的方式出版發行了《東方神鹿——我的太太王軍霞》,特敬告各位媒體、出版社、發行商等,請本著為公眾和我本人負責的態度慎重對待這本書的銷售和推廣。本人將保留通過法律渠道解決問題的權利。」
  黃天文解釋自己一開始寫書的目的是為了挽救婚姻,「(讓她)把自己的anger,就把這種痛苦,解放出來,釋放出來。把毒瘤割掉,這樣的話呢,讓她清醒。」他說,「一個很堅強的木頭,已經受傷了,斷過了,再接起來的時候,它一定沒有原材料的時候堅強。她很堅強,但她已經……斷裂過了。」
  「我以後也不能說,永遠不能說」
  2012年臨近年終,國際田聯100年慶典在西班牙巴塞羅那舉行。王軍霞入選了名人堂,中國貴陽市獲得了國際田聯世界越野錦標賽的舉辦權,國家體育總局、中國田徑協會領導獲得了突出貢獻獎。那天午宴,田管中心的一位領導對王軍霞說:我們田徑人永遠記住你,你是我們中國的驕傲,1996年奧運會,你救了我們,你救了中國田徑事業,我謝謝你。
  黃天文回憶,王軍霞聽聞此話,當場大哭。
  這位領導囑咐黃天文,「要好好照顧她,她太苦了。」黃天文記得這位領導說:「她的很多事情,我現在不能說,以後可以說。」但領導停頓了一下,又說:「我以後不能說,我永遠不能說。」
  1993年,王軍霞破世界紀錄、拿歐文斯獎,獲得當年世界最佳女運動員的愛爾蘭水晶獎盃——同時獲獎的男運動員是美國籃球巨星邁克爾·喬丹。被最高級別領導接見,受全國崇拜,在各級體育組織發起學習馬家軍的浪潮中,王軍霞等人的社會聲譽達到頂點。但回憶起來,王軍霞卻說:「跟馬指導生活3年的那個時間,一直都很壓抑,好像那個冠軍是別人的,不存在在我身上一樣,只有後來離開馬指導以後,我參加的那些比賽,包括我1996年拿的那個奧運會冠軍,那是自己真正體會到那種拿冠軍的快樂。其他那個沒有感覺。」
  1996年拿冠軍的過程是驚心動魄的。離開馬家軍后,人事檔案在大連體院的教練毛德鎮接手了王軍霞、劉東等幾位原馬家軍成員。當時沒人敢接這些女將,毛的家裡人也堅決反對,但省里領導派了輛車,直接把毛接走赴任了。「這個咱沒有別的話說的,舉手(入黨宣誓)的時候就說服從黨的分配。這東西你得兌現,不兌現不行啊。」
  毛德鎮到運動員宿舍開始做工作。迎接他的是掛起的十一二雙鞋,寓意「掛靴」——她們都不想幹了。老毛挨個做工作,想打開她們心裡的結。
  「當時王軍霞,(我感覺)她自己的神經系統不是太好,看人眼睛都不眨巴,你問她、叫她,她都不知道。她那個思想就特別集中。從我的感覺上說,對她們就不能從深層上去追問和了解。……就像受到刺激比較深一些,想問題特別專註。」2007年在大連的家中,毛德鎮對我說。他兩年後去世了,死於肺癌。
  為了解決王軍霞的問題,毛德鎮做了很多工作。第一步,入黨。「我是黨員,做我助手的學生也是黨員,我請示省政府說我第一步要培養她入黨,因為王軍霞的年齡小,她的路還長著,她將來要在中國工作,我說你最起碼要解決政治上的問題。」毛德鎮覺得政治覺悟提升了,可以使她的思想「不至於滑下去」。
  「(她當時的問題)就是說沒把自己的前途有一個什麼規劃。就是今天活著不管明天,說『我已經是個不可救藥的一個人了』,書又念得少,在大連體校一個中專,又是一個女孩,又那麼瘦弱,將來幹什麼,都不想,尤其是她哥哥被車軋死之後,她對自己很不負責任的。」
  1993年王軍霞在斯圖加特世錦賽大放異彩,當時她的哥哥已經因為車禍去世,家裡、隊里為了她專心備戰,一直瞞著。直到七運會結束后,一次參加活動,在飛機上,教練告訴了她實情。她沒有說話。回宿舍後邊寫日記邊哭,任誰勸也勸不住。寫完日記,收起本子,就沒再為此事哭過。但她拒絕去給哥哥上墳 ,變相表達對哥哥離去一事的不接受。
  毛德鎮把入黨視作拉人進步的良方。他自認從小受黨的培養,牢記恩情。可就在帶著王軍霞從亞特蘭大載譽歸來后,他被迫退休。遠走廣東某體校工作,某日收到一份「留黨察看」處分書,事前他未得到任何知會。處分的理由跟跨省工作有關係,還提到他「不參加黨組織活動」。
  抓成績、重營養膳食,毛德鎮對王軍霞循序漸進。生活上毛柔聲和氣,訓練上則異常嚴格。有次訓練課,毛讓王跑兩個5000米,第一個穿膠鞋,要跑進15分30秒,第二個穿釘子鞋,要跑進15分20秒,中間休息30分鐘。跑第一組時,在王軍霞身上拴12個直徑接近300MM的氣球,增加阻力,每跑一圈,捏碎一個。跑到第八圈時,王軍霞「眼淚直冒」,毛以為她鞋不合腳,再怎麼詢問,王軍霞「不放聲」,「眼淚啪啪掉」。
  場外的困難更多。他們將備戰地主要放在南京。因為「時常有人來場地里無理取鬧,不讓訓練」,毛採取了各種防範保護措施。王軍霞、劉東跑步時,會有男隊員圍在周邊保護。毛親自看著給隊員們熬湯、熬中草藥,害怕有人動手腳。他甚至在枕頭底下放把匕首防身。王軍霞和毛德鎮在大連的親人都收到過花圈或者威脅信件。他們不肯猜測這些「不明物」的來源。
  承受著巨大壓力來到亞特蘭大的王軍霞,作為唯一一個兼項的中長跑運動員,在發燒、拉肚子的情況下,靠強大的心理素質拿下了5000米冠軍、10000米亞軍。在向來重視奧運會的中國,她的政治地位達到巔峰。
  「從亞特蘭大回國后,有一天毛指導跟我說,他要回家了,再不回隊里,因為有人告訴他退休手續都辦好了,限他三天之內從田徑隊離開,跟他說愛上哪去上哪去。我後來把所有的恩怨都放下了,但毛指導是被氣死的。」王軍霞在2012年接受某體育專業報紙採訪時說。
  她自己也找不到位置了。她的助理教練和其他隊員等也都被迫離隊,沒人管她了。她的伙食由冠軍灶降至分餐,跟其他一般隊員一起在食堂排隊。她羞於排隊,便等人都吃完了才去打些冷食。邊吃邊哭,旁人也會議論她不恰當的出現。她去國家體委反映情況,有人來給她做工作,「馬指導那裡是一個梯隊」,「口號就是備戰悉尼、雅典和08奧運會」,「是保一個王軍霞還是保一個隊,答案一目了然。我理解他們的選擇,所以選擇放棄。」
  當我表達對她的職業生涯「無疾而終」的惋惜時,她沉默了兩秒鐘,說:「這個世界上就是這個樣子,沒有什麼東西是那麼完美的,(不是)什麼事情都是那麼公平的。所以我們給予大家的儘可能是些美好的東西,給大家一個美好的印象,遐想的空間,對這個民族也是件好事。」
  在回答這是不是民族的損失時,她說:「這個地球離了誰都能轉,這個地球上可以沒有任何人。王軍霞只是王軍霞而已。只是大家在這個時間段里認識了王軍霞而已。王軍霞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她只是因為選擇了一個她適合的職業。」


  王軍霞前夫黃天文
  「絕頂聰明」
  在黃天文的書上市的幾乎同時,王軍霞在廈門舉行了人生第三次婚禮。她說自己「一路磕磕絆絆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樣的男人」。「由於活得太真實太坦誠,以至於屢屢受挫,卻又越挫越勇……膽大、心細、敢愛、敢棄、追求屬於自己的生活。」
  黃天文說王軍霞用微博,從來不看別人評論的,她不在乎。「這就是冠軍的思維……愛是愛,恨是恨,她根本不顧忌什麼東西——我是世界第一,我做什麼都是我有個性的,我不要學什麼孔子、孟子什麼的,不要學魯迅也不要學任何一個,我就是我。」「她做任何一件事情都做得很到位,哪怕是疊衣服都疊得比別人好,打包整整齊齊的,(鋪)床的話,我說你可以教別人怎麼去鋪床。她是特殊材料製成的。」
  王軍霞天生脾臟比較大,造血功能好。這可能是她成為天才運動員的一大優勢。她想當然地這麼唱那首歌:「三分靠打拚,七分天註定。」直到朋友糾正,她才反過味來。朋友緊接著說:不過,對別人可能是唱錯了,可對你來說可能就是這樣。
  「(我)絕頂聰明。我是在用腦袋來打比賽,我從小就是用腦袋在生活,我不是算計,只是用心、用腦袋在生活。」王軍霞說。
  「王軍霞為人精明,很有主見,頭腦靈活。(1996年)奧運會是她的一大賭博。如果失敗了的話,她的下場要比那些(失業落魄的運動員)還慘。因為她身上還背著『欺師滅祖』『背叛』的帽子,當初帶頭兵變的可是她呀。……結果她賭贏了,基本賭出了她今天的生活。」2007年,紀實文學《馬家軍調查》的作者趙瑜對我說。
  那個夏天的上海,傍晚飄雨。我第二次見到王軍霞的時候,她大發脾氣,還哭了。
  攝影師想讓王軍霞來個「經典重現」,再披一次國旗。她負氣地用國旗裹了一下身子,又扯了下來。她身體顫抖,質問道:「只有在當時的場面下,大家才能聯想到我。如果你想用另一種方式來代替的話,我是覺得不是很能接受。因為國旗對我實在是太神聖了,過去的東西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我們都尷尬地站在雨里,不知所措地看她哭。直到夕陽里,雨住,一道彩虹掛在透亮的天上。


  田徑教練毛德鎮
  微信訪談
  2015年7月6日,第三次採訪是以文字對談的形式在微信上進行的。我在北京,她在美國。
  人物周刊:(2007年那次採訪)你跟我提到了富山事件,但說得很隱晦,並表示「為了大家都對世界存有美好的想法」以及「不想傷害任何人」而拒絕進一步明確回答。那時的我就跟當年的你一樣「不理解」。時至今日,我對你多年的沉默抱有理解,我理解那時無奈和儘力的積極。雖然我仍然沒法同意那種帶有逃避色彩的選擇。
  王軍霞:有些事暫時逃避,因為需要沉澱,更是因為負責任。我不是忍一時風平浪靜的人,我只是想沉澱,讓自己可以更合理地詮釋過去和面對未來。
  人物周刊:當年你跟我說,發生富山事件后,你跟很多領導說過,但他們都沒有公開說過,沒有給你一個公開公正,你當時特別不理解,為什麼後來理解了?
  王軍霞:曾經認為將心比心、以心換心是不變的定律,後來感悟,付出是因為自己喜歡,要心甘情願地去做,不想回報,不可求對方,釋懷釋放自己,才得輕鬆自在。
  人物周刊:其實也是一種無奈吧?
  王軍霞:從某種角度來講也許可以這樣理解,但走到現在,我覺得這更應該是一種境界。
  人物周刊:你那時年紀那麼小,怎麼挺過來的?
  王軍霞:感謝上蒼,讓我可以很快認清世界,解脫出來。
  人物周刊:當時誰對你幫助最大?
  王軍霞:那天跟我老公討論「放下」,大家都說「放下」,究竟「放下」什麼呢?我認為要放下的是責怨、哀憐、抱怨、膽怯、害怕、在意。從此不再害怕說錯話、不再害怕做錯事,心界豁然開朗,從此淡定從容、平和自然。我的簽名是:善待一切,安心存在。那是我現在對生命最好的詮釋。
  人物周刊:你都放下了嗎?包括在最巔峰時莫名其妙地「退役」?
  王軍霞:不放下又怎有現在這個安心存在的我啊。
  人物周刊:放下的過程像修鍊吧?用了多長時間到達的?
  王軍霞:一切的轟轟烈烈都將化作歷史長河中的一瞬,不需要辯解,沒有絕對的對錯,曾經看似不可接受的苦難切切成就了我淡然一切的現在。生活無論你有多少責怨、多少不如意,都會過去,活在當下,放平心態,當下能不能活得快樂才是最重要的。路漫漫,都要一步一步走,越活越清晰。感謝老天成全,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人物周刊:感覺你的話有禪意。你有宗教信仰嗎?
  王軍霞:無宗教信仰者,自由人。無宗教信仰且不排斥任何信仰和現象。
  人物周刊:你說,「暫時選擇逃避」是因為「需要沉澱」,讓自己可以更合理地詮釋過去和面對未來。怎樣才是「更合理」?
  王軍霞:希望說出的話是有教育引導意義,而不是簡單的流水賬、口水仗,沒有是非對錯,儘可能避免製造傷害和矛盾。要達到這種效果需要時間和度的把握。
  人物周刊:在你看來,過去的事情有沒有是非對錯?
  王軍霞:知道你們工作性質需要採訪,但我自己真的不需要證明什麼。我不在乎外面的是非言論,他們決定不了我的生活,我只做我認為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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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沈三白 發表於 2015-7-10 07:03 | 只看該作者
例如大家一直為我鳴不平的我的經歷,從事實本身去看,對我來說是噩夢,但它從另一個方面歷練了我的心智,讓我清楚了自己是誰,我能做啥,不能做啥,我該怎樣讓自己好好地活著。從生命的角度,我的經歷讓我向幸福跨近了一大步。所以我還能去抱怨和指責什麼嗎?我本身是幸運的。

  人物周刊:你為什麼那麼愛說自己幸運?在亞特蘭大奪冠之後披著國旗跑的時候,其實沒人能聽見你說什麼,但你一直說自己幸運。在我看來,那麼苦熬過來,那些是你應得的。

  王軍霞:不需要你給我肯定,不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清楚地認知自我,這是經歷給予我的。

  人物周刊:你是不是把賽場上的霸氣勁兒也用在生活里了,在面對別人的議論的時候,你可以做到不在意?

  (王軍霞撤回了一條消息)

  王軍霞:這本是一個沒有絕對公平的世界,根本談不上應該不應該,沒有人可以給你保證只要你付出了就應該得到回報,所以我們必須學會放下一切,包括自己,不要糾纏在應該不應該、對和不對的計較里。走出來,看到自己能夠得到的和可以得到的,為擁有的喜,為得到的安,如此才能體會到幸福的綿長,生命的有意義。

  王軍霞:你覺得賽場上的我是一個霸氣的我嗎?

  人物周刊:冠軍還不霸氣嗎?

  王軍霞:我從來就不是一個霸氣的人。

  人物周刊:怎麼講?

  王軍霞:冠軍和霸氣不能划等號。

  人物周刊:沒有霸氣咋能力壓群雄,咋能在心理上戰勝那些可能訓練成績和身體狀態都比你好的強大的對手?

  王軍霞:冠軍在我這裡頂多算是牛逼或了不起。那不是霸氣,那是不在意,不在意本身就是一種心理素質的體現。我的觀點適用我個人,不代表全部。

  人物周刊:那當然,心理素質也是在實力基礎上起作用的。

  人物周刊:你怎麼看待黃天文先生出書這件事?

  王軍霞:已經發表過聲明,在這裡不做評論,不值得!是非曲直不由我來決定,也不由別人訴說,再完美的解釋也只會引來無數各種說法,每個人對待事物的看法和角度不同,結果也不會相同。最重要的是我們應該看到,誰說了什麼都不會影響我的生活,而我做了什麼也影響不到別人的生活,正所謂,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人物周刊:可是,有一個問題你肯定逃不掉,在富山確實發生了性騷擾事件是嗎?

  (9分鐘過去了,沒有關於這個問題的回答)

  人物周刊:對不起,我剛剛提的那個問題是不是傷害到你的感受了?

  王軍霞:去看7月3日我朋友圈裡的九張圖片(第三次結婚的婚紗照),每一張都是我配的文字,那是我的心語。

  王軍霞:讓你擔心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到我啦!

  人物周刊:看得出,你給照片配的說明,是有所指的,有寓意的。

  王軍霞:談不上所指,這是一種態度和心境吧。

  人物周刊:「甘願承載所有的滄桑」,是不是也是你對「富山事件」的態度?

  王軍霞:丫頭,你太糾結啦。那是我對世界萬物的心態。一種苦何必用它來重複傷害?有它引向光明就行了。

  人物周刊:歐文斯獎盃搬到美國的家裡了嗎?

  王軍霞:沒在美國。

  人物周刊:為什麼不帶在身邊?

  王軍霞:為啥要帶在身邊呢?

  人物周刊:因為它珍貴,至高的榮譽。

  王軍霞:過去的無論是榮譽還是獎盃還是經歷,總是帶在身邊就是負累!

  人物周刊:可是,不是也有人說,過去是財富嗎?

  王軍霞:把它輕輕地安放在一個地方就好,過去是財富,吸收了是財富,一直帶在身上就是負擔。

  人物周刊:你說的像語錄。

  王軍霞:不求認同,只求對自己實用。

  人物周刊:現在還工作嗎?還是主要在家相夫教子?

  王軍霞:相夫教子。

  人物周刊:還寫日記嗎?

  王軍霞:偶爾寫寫。文筆退步了好多,都快不會寫東西了。

  人物周刊:你打算什麼時候出自傳?

  王軍霞:在物色跟我一起寫書的人。你提醒得對,沉澱差不多了,不能太追求完美,要接受瑕疵。

  人物周刊:你覺得離婚是你人生的瑕疵嗎?

  王軍霞: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人物周刊:什麼?

  王軍霞:(發來一張照片)腌制雞腿。中午烤雞腿。

  附錄:馬家軍年譜

  1991

  曲雲霞獲得第16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1500米第3名、第9屆亞洲田徑錦標賽800米、1500米兩枚金牌;全國田徑冠軍賽,4×800米 接力,劉麗、曲雲霞、劉冬、陳玉梅合力打破了全國紀錄獲得冠軍。曲雲霞和馬俊仁已經進入國家體委評選的當年田徑十佳之列。

  1992

  世界青年田徑賽,呂億、劉東、張林麗、王軍霞分獲800米、1500米、3000米、10000米金牌;巴塞羅那第25屆奧運會,曲雲霞、劉麗奪得1500米第3名和第5名,均打破亞洲紀錄。

  1993

  德國斯圖加特田徑世錦賽,馬家軍獲10000米、1500米金牌,3000米金、銀、銅牌;

  9月8日,王軍霞以29分31秒78打破10000米世界紀錄;七運會上,馬家軍連超1500米、3000米、10000米世界紀錄。在前六名中除第五名以外,全部都是馬俊仁的隊員。記者鄧學政在報道中第一次用了「馬家軍」這個名字,經此報道,馬家軍的威名傳遍了大江南北。

  1994

  2月王軍霞獲第14屆傑西歐文斯獎,成為中國和亞洲首位獲此殊榮者。

  12月,馬家軍大連兵變,800米世界冠軍劉東率率先離開馬家軍;亞運會後7名男隊員因獎金之事不辭而別;王軍霞、張林麗等人要求與馬俊仁平等對話未果,憤然率領十餘名隊員離開訓練基地。

  12月29日,奔喪歸來的馬俊仁遭遇車禍。

  1996

  王軍霞以14分59秒88獲得奧運會女子5000米金牌,此外還獲得10000米銀牌,成為中國首位奧運長跑金牌運動員,被譽為「東方神鹿」。

  2000

  悉尼奧運會,18歲的李季是唯一參賽的「馬家軍」隊員,最終獲得了女子10000米第7名。但一年之後,李季興奮劑檢測呈陽性,被處以禁賽兩年,她就此宣告退役。

  2001

  九運會,馬家軍再次參加比賽。

  2007

  12月,馬俊仁最後一位弟子宮科退役,」馬家軍」徹底成為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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