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晚上吃飯的時候茶喝多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燒餅。
房間里的暖氣不太暖和,看來還是那些連鎖的大旅館可靠,最起碼能有個可控溫的空調;而這個該死的房間只有水暖,暖氣上還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白色旋鈕,上面有從一到五五個數字。誰讓自己訂的時候不仔細看,結果選了這麼一家古舊的旅館?我邊輾轉反側邊後悔。
床邊窗戶上窗帘沒有拉嚴實,透過兩片厚厚的窗帘之間是一層薄薄的窗紗,窗外路旁的霓虹燈透過裹著一層水霧的窗玻璃,發著曖昧的藍紫色的光。
躺床上久了睡不著,我身上開始有點出汗,於是把腳從被窩裡伸出去,但過了沒多久伸出去的腳變得冰涼,又不得不又縮了回來,縮進來的腳卻不期然碰到另一隻腳,自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都半夜了,窗外還是有隱隱約約的汽車駛過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凄厲的警笛,儘管聲音很遙遠。
不知什麼時候起,不知不覺中我開始就有點迷糊了,但又覺得身體慢慢地陷入到床墊中,好像一個模子被按進了石膏泥里,手腳開始動彈不得了。
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使出很大的力氣想睜開眼睛。無奈上眼皮象被吊了兩隻水桶,掙扎了半天,卻只露出一點點縫。
原本正對床前的衛生間里那面鏡子下的電源插座上有個綠色的小燈,在這黑燈瞎火里顯得格外明亮。無聲無息中,這盞燈卻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給遮住了。接著一團白影地從門裡邊飄了出來。
我的心臟開始狂跳起來,那是什麼?!
那團白影停在我的床尾不動了。天哪!儘管的我眼睛還是不能睜全開,但借著窗口透出的微光,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一個人站在我的面前。她低著頭,垂著手,一頭黑漆漆的頭髮一直耷拉到胸前。
「who...are…you?」我好不容易從嗓子里擠出一點聲音,發著顫。
「…」
我開始全身直冒冷汗,掙扎著想坐起來,可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別說坐起來,連喘氣都困難了。
就在這時,那個人轉過身,啊!!!我的喉結像被鎖住了,她真的轉身了嗎?我分明看到「面對」我的還是那個長發低垂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