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去了一趟北岸,聽到兩則趣事。
原來我們有個墩布供應商,一直合作得很不錯。一個多月前突然就音信渺無,公司電話沒人接,手機留言沒人回。直到上個星期他們公司的前任老闆來了,說該公司關門了,約我們去談收購該公司的事宜。
老闆的兒子是個律師,他先講公司關門的原因:公司由兩家合作經營,但是A丈夫和B太太墮入了情網,而不幸的是A太太也同樣和B丈夫發生了關係。本來交換之
后,大家繼續經營也就罷了,可這裡人畢竟沒有開放到如此地步。A夫婦已經離婚,而B夫婦還牽扯到房屋貸款,公司關門,夫婦失和,銀行不再給信用了,B先生
為了保住信用線,只好又重新向太太示好求歡,以避免家破財亡。誰知太太鐵了心分手,無可奈何只好要將設備原材料低價出售,以求不破產,於是律師就找到了我
們。可是有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台主要設備被人偷走了。律師說:這種機器全加拿大才有五台,那麼沉的一台機器要用叉車卡車裝運,能跑哪裡去呢?我
到廠子里看了,連電腦、印表機都沒丟,偏偏丟了一台機器,顯然是兩人中的一人偷了。
閑聊中律師又聊起另外一件事,以前他和其他三個夥伴有一家造紙廠,專門生產答卷手紙,就是公共廁所那種巨大無比的。廠子的效益可觀,刨除人員工資(包括股
東自己的),每月純利兩萬五,年底賬上還爬著二十多萬。後來有兩個人把另外兩人擠出來,給了每人二十五萬。原來他們有一個大客戶Cascades,和八十個
小客戶。大客戶和小客戶的價格過於懸殊,於是Cascades就逐漸用價格優勢把這八十個小客戶用一年時間全部撬過去。就剩下了一個大客戶,銷售量還比原來
高,管理成本要低得多,這兩個人當然樂得如此。
後來,Cascades突然要求減少大捲紙的訂量,要求他們生產小包裝就是家用紙。這是兩種不同的設備,他們也願意擴大規模,增加品種。於是購買了新生產
線,準備大幹一番。可是新設備總是不能達產,Cascade乾脆連大捲紙也不要了。這下他們可抓瞎了,他們只有一個客戶,現在再開發新客戶,上哪去找?何
況時間不等人,銀行貸款還要還。這時Cascades及時伸出了援助之手,問他們是否願意出售。面對如此情形,他們哪裡還能說個不字,二十三萬,還不到當年
付給一個股東的價格,脫手了。
回來的路上,我的搭檔嘆息良久,感慨說,生意場上沒有朋友。馬上又怕我多心,補充說,沒有永恆的朋友,有些人還行,有些人你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