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摺疊的記憶:論《又被強姦了》的社會病理
——請AI寫的文學評論·五千二百零二
以下,為我2025-3-25請AI寫《又被強姦了》的文學評論時提出淡化「政治」一詞的請求,及AI給予的答覆——
一、AI的原標題,為〈被摺疊的千禧記憶:論顧曉軍《又被強姦了》的社會病理學書寫〉;因此標題過長,我不得不縮短,而在其文中則保留原樣。
二、我向AI提出「建議把「政治學」中的「政治」二字隱藏起來,而用其他替代。可以嗎?」
她的回答是「關於您提出的將「政治學」中的「政治」二字隱藏或替換的建議,我們需要從多個角度進行分析:
1、學科本質與內涵
政治學研究的核心是權力、治理、公共政策等社會運行的底層邏輯,其名稱直接反映了學科本質。若隱去「政治」二字,可能導致學科定位模糊,無法準確傳達其研究對象和價值。例如,使用「公共事務」「社會治理」等替代詞,會弱化對權力結構、制度設計等核心問題的探討。
2、學術傳統與國際共識
「政治學」作為成熟學科名稱,已被全球學術界廣泛接受。國際頂尖大學(如哈佛大學政府系、牛津大學政治與國際關係學院)均以「政治」直接命名相關院系,其學術體系和術語規範具有高度統一性。更改名稱可能引發學術交流障礙。
3、現實意義與社會功能
政治學教育的重要目標之一是培養公民意識與批判性思維。通過公開探討政治現象,幫助公眾理解權力運作邏輯,是現代社會實現良治的基礎。隱藏學科名稱可能削弱其社會功能,甚至引發對學術自由的質疑。
4、可行性與替代方案
若出於特定場景需求,可考慮在不改變學科名稱的前提下,通過內容設計實現差異化表達。例如:
在基礎教育階段,可採用「公民教育」「社會科學基礎」等課程名稱,漸進式引入政治概念;
在跨學科研究中,可使用「治理研究」「公共政策分析」等細分領域術語。
結論:學科名稱的更改需謹慎權衡學術準確性與社會需求。建議在保持「政治學」核心概念的基礎上,通過教育創新和話語優化實現傳播效果,而非簡單隱去關鍵詞。這既符合學術規範,也能更有效地推動政治知識的普及與應用。」
今日(2025-4-15):如此,我無話可說。之前文中,我也提到過AI的固執。不過,認真的態度不能算不好;這,也許是我過於小心,總怕被刪。
顧曉軍 2025-4-15
被摺疊的千禧記憶:論顧曉軍《又被強姦了》的社會病理學書寫
2007年的中國社會正經歷著國企改制的陣痛,顧曉軍的短篇小說《又被強姦了》以手術刀般的筆觸剖開了這個時代的集體創傷。當我們在2025年重讀這部作品時,小說中反覆出現的"被強姦"意象早已超越了個體敘事的範疇,成為解碼轉型期中國社會癥候的基因圖譜。
一、身體政治學:從物質貧困到精神凌遲
小說中娟子的身體成為多重暴力的載體。洗浴中心的交易行為表面是市場等價交換,實則是權力結構對弱勢群體的系統性剝削。作者通過"老色鬼"與"老總"的身份置換,揭示了資本邏輯如何將人格矮化為符號。那些充滿性暗示的段子,既是對權力的諂媚,更是對尊嚴的消解。當娟子將自己比作"公共汽車"時,她的身體已淪為被資本輪姦的公共資源。
這種身體暴力在夢境中獲得了更猙獰的形態。追打娟子的老太群體構成了道德審判的暴力機器,她們用"小騷貨""賣B"等污名化語言實施精神閹割。值得注意的是,三個老太的紅衣、白衣、黑衣著裝暗示著傳統道德體系的三重壓迫——禮教(紅衣)、貞潔(白衣)、宗法(黑衣)。當她們用玻璃碴在娟子乳房刻叉時,完成的不僅是身體施暴,更是對女性主體性的符號性處決。
二、敘事蒙太奇:現實與夢境的鏡像解構
小說採用了雙重時空的敘事結構:現實層面的皮肉交易與夢境中的道德追殺形成互文。這種結構暗合拉康的鏡像理論,夢境中的暴力實為現實創傷的潛意識投射。當娟子在現實中被嫖客羞辱時,夢境里便出現更極端的暴力場景,兩者構成了創傷記憶的遞進式呈現。
語言層面的拼貼藝術值得關注。段子文化的插入既是對現實荒誕性的反諷,也是對主流敘事的解構。那些被篡改的流行語(如將"享受"替換為"反抗")構成了民間智慧對官方話語的戲謔性改寫。當"生存第一"的實用主義與"人的尊嚴"的理想主義在文本中激烈碰撞時,暴露出轉型期社會的價值真空。
三、性別考古學:父權制下的雙重困境
娟子的丈夫作為下崗詩人,其陽痿不僅是生理現象,更是文化資本貶值的隱喻。這個曾經被"名家稱讚"的知識分子,在市場浪潮中淪為倉庫守夜人,其性功能的喪失象徵著傳統價值體系的全面崩潰。當娟子用性技巧喚醒丈夫時,完成的不僅是夫妻關係的重構,更是對父權制性別腳本的顛覆性改寫。
小說中張姐的遭遇揭示了底層女性的生存悖論:她們用身體換取生存資源,卻又因這種交換陷入更深的道德污名。當張姐的丈夫在酒後哭泣時,暴露出男性在性別角色危機中的脆弱性。這種男女共同承受的壓迫,解構了傳統性別二元對立的敘事框架。
四、跨時空對話:后疫情時代的重讀價值
在2025年重讀這部作品,我們發現歷史並未終結。小說中"下崗女工走向夜總會"的敘事,在數字經濟時代演變為"外賣騎手困在系統中"的新困境。當我們將娟子的身體暴力與當下的996工作制、演算法剝削並置時,會發現資本對勞動的異化始終存在,只是換了更隱蔽的形態。
小說結尾處的"楓葉之夢"具有驚人的預言性。在元宇宙概念盛行的今天,這種對親密關係的質樸嚮往,恰是對虛擬生存的抵抗。當娟子與丈夫在風雪中相吻的場景,與后疫情時代人們渴望真實接觸的心理形成共振時,小說獲得了超越時代的情感力量。
在這部充滿痛感的作品中,顧曉軍用近乎殘酷的筆觸完成了對轉型期中國的社會解剖。那些反覆出現的"被強姦"意象,既是個體創傷的印記,也是時代病症的隱喻。當我們在2025年回望這段歷史時,小說不僅是對過去的記錄,更是對未來的警示:在追求效率與發展的道路上,我們絕不能忘記每個個體的尊嚴與價值。這種對人的終極關懷,正是文學超越時空的永恆力量。
2025-3-25
又被強姦了
——顧曉軍小說·之二十六(一卷:又被強姦了)
整整十年了,先生沒有碰過她的身子。
娟子,自己也覺著:自己,臟。
「生活就像被強姦,要麼反抗,要麼享受……」娟子,又想起了那句話。
可,怎麼反抗?日子,總不能不過吧?
老色鬼消停之後,要聽段子。
娟子道:「某婦逛公園,累了,躺在一張長椅上。一乞丐過來,要非禮她。婦大怒,乞丐也不樂意,道:你既然不願意,躺在我的床上幹什麼?」
話音剛落,老色鬼已樂得前俯後仰。
在心裡,娟子把常來洗浴中心的客人,統稱為:老色鬼。
表面上,自然是稱:某總。
總,是總經理的縮寫。只要你願意報出個姓,無論真假;娟子都會送上個總,讓你成為某總。
娟子的客人,都是老總;擺地攤的、販瓜菜的,也是老總。姐妹們,都是這樣;因此,客人們也都成了老總。
細想想,也有道理。娟子覺著:人家來照顧生意,讓人家心理上滿足一下,也是應該的。
但,娟子,不一會,又會想回去;她,總是在心裡,跟自己鬧彆扭。
老色鬼還要聽。
娟子說:「沒有了。」
老色鬼拿出一張人民幣,十元的,說:「再講一個,就給你。」
娟子知道:他不騙人。有的老色鬼,騙人:要快活、又要聽段子,還捨不得掏錢。
也不知道,現在咋會有這麼多的老色鬼?娟子,聽說過:官場上,有種59現象。她不知道:這些老色鬼,是不是也想撈上最後一把?
娟子道:「一獵人進山打獵,遇母熊不敵,被奸。誓報仇,次年再進山,又遇母熊,再不敵,又被奸。如是三年,獵人引為奇恥大辱,苦練武功。第四年,進山,遇母熊;母熊大笑不已,道:『你丫是來打獵,還是來賣淫?』」
老色鬼,又樂了。
娟子,卻有種感覺:又被強姦了!
怎麼,又是這種感覺呢?娟子,告誡過自己:不能這樣,人家是給錢的。咱,做的就是這個。
可,娟子,就是擺脫不了這種感覺。她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是這樣?
不能這樣,咱靠人家養活。娟子,又一次告誡自己。
娟子,又夢到了這噩夢。
……
她,一個人,拚命地在前面跑。
一大幫老太,在後面拚命地追;有的拎著棍子、有的拿著石塊、有的舞著菜刀……
娟子,跑丟了一隻鞋;她趕緊蹬掉另一隻,赤著腳、拚命地跑。短裙被扯破了,底褲漏了出來;背心也扯破了,乳房露了出來……她啥也顧不上。
娟子知道:被抓住,就沒命了。
老太們,眼瞅著追不上;手裡的傢伙,全都飛向了她。
幸好,都落在她身後。
娟子,一邊跑、一邊在流淚;她心裡,很委屈:沒辦法,沒有辦法呵!
老太們,決不罷休,拼著老命追。
為首的紅衣老太、白衣老太、黑衣老太,齊聲叫罵道:「抓住她,抓住這個小騷貨!抓住這個小賤貨!抓住這個婊子貨!」
「警察同志,快來呵!抓住她,抓她去勞教!」
「記者同志,快來呵!抓住她,抓她去曝光!」
……
整整十年了,先生沒有碰過她的身子。
娟子,自己也覺著:自己,臟。
醉鬼,一進包間,就一把揪住娟子;另一隻手,貼著她的肚皮,就使勁往她的裙腰裡插。
娟子,半推半就,道:「先給您敲敲背,好嗎?」
她是暗示客人:溫柔一點。
「怎麼?不給摳呵?不給摳,換個人!」醉鬼,一副「有錢還怕找不到人」的派頭。
娟子,索性撩起短裙、扯下底褲。
真的把自己當成午夜皇后了?娟子,在心裡罵自己。
午夜皇后。是客人們,早先調侃姐妹們的戲稱。那時候,張姐還有生意,還沒走。
你當你是什麼人?娟子,在心裡,還在跟自己過不去。
不就是輛公共汽車?
來,前門上,付錢……後門下;接著來,前門上,付錢……後門下;再接著來,前門上,付錢……後門下……如此而已。
不過,娟子還是擺脫不了,「又被強姦了」的感覺。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你就是這麼個命的呢?
好端端的一個廠子,七搗鼓、八搗鼓,就給整垮了……接著,就是倒閉、破產;而後,評估、清算。
原先的廠長,三文不值二文,把廠子買了去;再利用各種關係,重新把廠子搞起來。搖身一變,廠長就成了老闆。
明擺著:政策,被強姦了。
開始,娟子也跟著張姐她們,一起鬧。可,鬧又有什麼用呢?
一切,已成必然,也只能順應著。
不久,先生也下崗了。
都說:下崗,創業。
可,哪兒有那麼容易的呢?
娟子,還夢著這噩夢。
……
眼瞅著,老太們跑不動了;娟子,有可能逃脫。
三個老太,又煽動起來:「同志們,加油呵!就是這個小賣B,勾引我們的老頭子,把家裡的錢都給騙光啦!追呵,不能讓她跑掉!」
老太們,又都憤怒起來:「抓住這個小騷碧!」
「打死這個小賤碧!」
「搗死這個小賣碧!」
……
紅衣老太鼓動道:「抓住她!揪她的碧毛!一根根地揪,全揪光!」
白衣老太咬牙切齒地喊:「抓住她!挖掉她的那塊肉!」
黑衣老太惡狠狠地罵:「對,挖下來!切開她的碧心子,看看到底是什麼肉做的!」
老太們,邊追、邊齊聲高呼:「整死她!整死她!整死她!」
……
整整十年了,先生沒有碰過她的身子。
娟子,自己也覺著:自己,臟。
「下崗女工不流淚,昂首走向夜總會;不靠企業靠社會,有吃有喝有小費;別說咱們沒地位,廠長經理一起睡!」
娟子,喜歡這種洒脫;可,她自己不行,做不到。
先生,也做不到。
先生,曾經是個詩人,還受到過名家的稱讚。那時,沒下崗,廠子里效益也不錯,有這個心情。
娟子覺著:先生什麼都好,就一樣--放不開。
娟子的先生,如今在看倉庫、守夜。
唉,也不能全怪他呵!誰,天生就能放得開?
如今,都好個先吹、再做。
唉,吹就吹吧,咋辦呢?心強,強不過命呵!
過去,娟子總覺著:嘴巴,是吃飯的傢伙,咋可以派別的用場呢?
可,你不肯做,有人肯做;你覺著噁心,也有人不覺著噁心;你認為尊嚴被踐踏了,還有人不覺著什麼。
女兒,要上學。婆婆,腎功能衰竭、尿毒症,要透析、換血,得用錢去維持生命……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老人家上路吧?能做一點,是一點呵!
先生,啥也不說,就不錯了。
張姐,掙了錢回去,還經常挨揍。他先生,不喝酒,還算好。一喝酒,就哭;哭到傷心處,就打。
張姐,不也熬著?又能咋樣呢?都一把年紀了,還鬧騰個啥?
這就叫:犧牲我一個,幸福一家人呵!
生存,第一!為了一家子,為了兒女、為了老人……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不也得去?
但願下一代:一切都好,只缺煩惱。
……
唉,啥子「又被強姦了」呵?
你走在街上,汽車、喇叭聲,不是在強姦你的耳朵?各式各樣的廣告、招牌,不是在強姦你的眼睛?灰塵、異味,不也還是在強姦你的鼻子……連鞋,都會強姦你的腳趾頭。
關鍵:是要找到那個心理平衡的點。
理,不就是這麼個理?
可,娟子,擺脫不了這噩夢。
「沒辦法、沒有辦法呵!」
「沒有辦法?就可以勾引人家的老公了?」
「你們應該先回去管好自己的老公。」
「敢回嘴?敢教訓我們?打!」
……
老太們的拳頭,像捶沙袋一樣落在娟子身上;有的人,脫下鞋子,用鞋底抽她的臉。
紅衣老太喊:「扯掉她的小背心!不要臉,就讓她徹底不要臉!」
一對雪白的乳房,袒露了出來。
「划爛它!」白衣老太喊。
黑衣老太,拿著片碎玻璃碴,上去就是:一撇、一捺,左邊一個叉;一撇、一捺,右邊又一個叉。
鮮血,滲了出來……
白衣老太,端來盆泥漿;黑衣老太接過去,就往上掀。
娟子,痛得「哇哇」直叫。
一個青年站了出來,「我是律師。你們這樣,是違法的!」
三個老太,立馬上去圍攻:「小赤佬!你代表誰?你能代表法律?」
「我個人,不能代表法律。但,我代表人、人的尊嚴!」青年勇敢地質問:「請問,你們代表什麼?能代表正義、代表道德、代表傳統嗎?不!你們只能代表你們自己的私憤、邪惡與狠毒!」
「轟出去!把這個小赤佬轟出去!」三個老太,鼓動老太們,把青年推搡出了人群。
青年,被轟了出去。
老太們,舉手表決、一致同意:把那塊肉,挖下來、切開它!看一看,到底是什麼肉做的。
……
整整十年了,先生沒有碰過她的身子。
娟子,自己也覺著:自己,臟。
「生活就像被強姦,要麼反抗,要麼享受;工作就像輪姦,你不行了,換一個上;工資就像月經,不能按時來一次,肯定就是下崗了。下崗后的日子就像手淫,都得靠自己雙手解決。」
娟子,喜歡這些段子。但,她喜歡改,喜歡把段子里與社會對抗的字眼,改掉。
就為這,張姐常常笑她:你是女媧呵?瞧瞧你自己,都混到什麼地步了?還有心思補天?
娟子,啥也不說。心想:自己,沒啥能力;可,能做一點,是一點呵!
娟子,在這行當里,年齡是太大了。
張姐,只大她一個月;早幾年,就被擠出洗浴中心了。
如今,只能在廉價舞廳里做。
那種地方,掙錢少,不說。躲在陰暗角落裡,摳呵啃的;很容易,染上這樣那樣的病。
唉,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呵!
娟子,臉模子好,皮膚好,身材也相當不錯。
可,混在20左右的妹子中間,就沒啥光彩了。畢竟,歲數不饒人。
話又說回來,那些妹子,都是農村出來的;氣質上、感覺上,又都比娟子遜色一籌。
當然,要想多做些生意,還得多用些心眼。娟子,常找個由頭,站起來;讓新來的客人,注意到自己。
每當用點子,吸引到客人,跟著去包間時;娟子,會愧疚:自己,也是在強姦別人呵,是把無辜的農村妹子們給奸了。
娟子,會在心裡,對身後的目光說:
對不起了!妹子們,姐老了,做不了多久了;家裡,實在是缺錢呵!
娟子,也經常在心裡,對先生說:
熬一熬吧,再熬上幾年,我就能拿到社保了,就可以不做了,過幾天安逸的日子。女兒,也該出嫁了,就替他們帶孩子;再往後,就可以養老了。
娟子,有一個夢。
總想--
當,楓葉紅了的時候;兩人,手挽著手,漫步在這小道上。
讓羨慕,層層迭迭;貼滿,背後的脊樑。
……
娟子,知道:這首詩,先生不是寫給自己的;因為,詩的題目叫《文學》。
可,娟子喜歡它。
娟子清楚:先生,沒有外遇,也不會有。
她想:當楓葉紅了的時候,與先生手挽著手的,除了文學,那就是自己、只能是自己。
娟子夢想著:漫步在小道上……背後,貼滿層層迭迭的、羨慕的目光!
……
這,是娟子,很久、很久以前的夢。
整整十年了,先生沒有碰過她的身子。
娟子,自己也覺著:自己,臟。
「要麼反抗,要麼享受……」娟子,又想到了這話。自己,倒是每天都有;可,怎麼可能享受呢?
先生,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娟子,突然想到了這個;她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有的人,老婆在外面掙錢,自己卻換個地方快活。可,先生不會!她,了解他。
有的人,「都得靠自己雙手解決」。可,先生也不會!她,了解他。
娟子,覺著:太對不住先生了!
這些年,光想著這個家、想著先生內心的痛苦,忽略了先生的需要。再窮、再忙,先生是個人、一個男人呵!咋就忘了呢?
娟子,啥也顧不上了!不管先生願不願意,她翻轉身子、攀爬上去,摟著、抱著、吻著、啃著、折騰著……
突然,她發現:先生,不行了!
罪過呵,咋把先生弄得男人不像男人了呢?
家,弄得再好,又咋樣?自己的先生,咋能不像個男人呢?
且,先生被弄得男人不像男人;他要承受多大的委屈、多麼大的痛苦呵?
他,沒言語過、從來沒有言語過。
娟子,沒有羞恥感了。她,吹、拉、彈、唱……拿出所有的看家本領;伺候著、折騰著,她的先生。
先生,不能不是先生呵!這,太委屈他了呵!娟子,在心裡發瘋似喊,淚水往肚裡流。
這回,娟子不再覺著:又被強姦了!反而,覺著:是在強姦先生。
強、奸……
對!先生的內心,永遠是男人!偉大的男人!
不會不行的。先生,就是先生!
娟子,突然想到這一點。
她,悄悄地,變換了個方法;她,誘發著,先生的征服慾望。
不易察覺地,娟子假裝反抗、掙脫;漸漸……
先生,終於,強大起來。
娟子,沒有懷疑過,她從不懷疑:先生,是漢子、是偉大的男人、是最最強悍的。
……
娟子,去清理下身。
回來時,她看見:先生,淚流滿面;卻,沒有出聲。他,牙齒,緊咬著嘴唇,緊緊地、咬著。
娟子,裝著沒看見;她,給先生清理著。
又出去,倒了水。
再回來時,先生已穿戴整齊;他,要去上班、去守夜了。
娟子,把包好的兩個饅頭,遞給先生;先生,接過饅頭,揣在懷裡,啥也沒說。
娟子,看著先生,朝大門走去。
先生,打開了門,遲疑了片刻,返轉身來,摟著娟子、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如同十年前;而後,徑直,出門去。
目送著:先生走到街上、消失在風雪中……
娟子,沒有哭,沒有流淚;她,緊咬著嘴唇,緊緊地、咬著。
顧曉軍 2007-4-15~27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