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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回美國25 第二十四章 ICU里的凱利

作者：一來ELI 於 2023-2-4 07:59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長篇小說|通用分類:原創文學

         第二十四章 ICU里的凱利

    凱利律師染新冠病毒被送進ICU重症監護室。
    愛麗絲在長老醫院做義工,今天被安排ICU重症監護病房觀察室,察看儀錶、病人的呼吸及心臟跳動頻率。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察看的第一個病人竟然是大律師凱利,而且看醫療記錄,凱利已經住進ICU兩天了。
    不久前丈夫布萊恩還和她講凱利對特朗普政府抗疫不力在發牢騷,怎麼,二十多天的時間凱利律師被傳染了,而且還住進了ICU重症病房,這令愛麗絲感覺非常驚恐,人生無常,如果空氣能傳染,那這個世界真的是再平等再公平不過了,誰也躲不過這個「鬼門關」,結局只能看自身的免疫力了。
    突然熒屏上顯示凱利起身又躺下,重複好幾次。愛麗絲大喊護士報告這個情況。一位西班牙裔女護士,穿著防護服趕忙過去查看。愛麗絲要跟隨,被護士禁止。因為義工,不可以進入危險區。
    護士打開ICU門到床邊,凱利氣喘喘地拽住護士的胳臂大聲喊：「快救我,總統特朗普打了我一個耳光,他還要撕我的頭髮,你們快點阻止他這個瘋子。」
    護士忙說：「好,我馬上攆走他,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你現在住在醫院,你不要害怕。」
    護士給凱利打了一針鎮靜劑,安撫了她的情緒,只見凱利慢慢地躺了回去,但她的眼睛仍然睜著,看著棚頂的一角,那獃滯的眼光充滿了恐懼。
    護士把凱利呼吸機上的呼吸管整理了一下就回到了觀察室。愛麗絲上前問,「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護士說：「這個患者,她患上了ICU譫妄症。」
    「ICU譫妄症？」愛麗絲重複。
    「是的,」護士接著說,「她剛才和我說總統特朗普打了她耳光,還撕她頭髮。」
    「天那,怎麼會這樣？」愛麗絲瞪大了眼睛。
     護士介紹說,「進ICU的患者,有這種癥狀的很多。簡單來說，譫妄症,就是患者的精神狀態會突然變化，幻想和人打架,或突然陷入困惑，持續時間由數小時至數天,大多是患者平時常常想的一種執念,太投入,染上了新冠病毒,住進ICU,有恐懼心裡,之後就發作。相當於和做噩夢差不多，但病人在產生幻覺時並沒有睡著,幻覺的騷擾常常使患者難以控制情緒，這影響患者的恢復,不是好事。」
    「那......用藥能好嗎？」愛麗絲有些心疼凱利，畢竟凱利和布萊恩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護士一笑說：「除了鎮靜葯,沒什麼好辦法。」
    這時又有兩個病房同時亮起求助燈,護士趕忙出去,愛麗絲做好記錄。
    突然，愛麗絲在熒屏上看到凱利的嘴不停地在講話,有時兩隻手還在比劃著不停的動作。
    大律師凱利究竟是什麼情況呢？
    這時的凱利,她正在和總統特朗普吵架呢。
    一個幻覺在凱利的腦海里閃過。總統特朗普對凱利大聲吼道：「你學過法律,是律師,卻總以法律的名義偷換概念。明明是要通過一個租賃授權法案的延續，可你卻出主意掏空這個法案的內容,換上你們想要過關的自由投票法案,想在參眾兩院搞虛假包裝矇混過關。偷梁換柱,你他媽的為什麼這麼做,而且還明目張膽？」
    凱利大聲回擊道,「為了選舉的自由,為了美國的明天更美好,為了打敗像你這樣的瘋子當選美國總統！」
    特朗普哈哈大笑,他譏諷道,「你們提出的《自由投票法案》,是什麼樣的自由選舉啊？不允許驗證選民身份；非法移民可以投票,而且投票無罪；冒名頂替投票無罪；網上註冊,隨便什麼人簽名都行,最終的目的就是選舉作假不能追究法律責任。這就是你們要矇混過關的法案嗎？你們是在保護美國公民的合法權益嗎？不是！你們是在保護竊選的政客！難道這就是你們要追求的民主和自由嗎？這就是你們的理念和價值觀嗎？你們想把美國引向何方？毀了美國嗎？休想！只要我特朗普還活著,你們休想！我會用我的老命和你們戰鬥到底！」
   「你就是個瘋子,你讓美國人注射消毒劑來解除病毒,你害死了成千上萬的美國人,我們這麼做,就是為了把你選下去,再踏上一萬隻新移民的腳！」凱利喊著舉起了雙手。
   「哈哈,還新移民呢，全是非法移民。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笑。我活得好好的,身體健康,陽了,又陰了,現在啥事沒有了。可你陽了,進去了,在ICU好受嗎？」特朗普說完拂袖而去。
   「氣死我了,你個瘋老頭,你給我回來,我和你還沒吵完呢,你不能走。」凱利上氣不接下氣地吵著,突然,她拔掉呼吸管坐了起來,面目猙獰,氣色鐵青。這時醫生護士都跑了過去搶救。
    愛麗絲坐在觀察室看的一清二楚,她不住地說,「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即使你恨一個人,也不至於自己搭台和一個你仇恨的影子對罵呀？」
    護士進來說：「這就是典型的ICU譫妄症,她會在想象中自己吵翻天,如不及時搶救，這個患者就沒了,所以必須重點看護。」
    愛麗絲忙說：「我知道了。」
    護士走出去又轉身回來,她和愛麗絲說,「你該下班了吧,你每天做義工不就3個小時嗎？」
   「沒事,今天我多做2個小時,我看你們太忙了。」愛麗絲因為凱利，她想多做2個小時。
    護士說：「那可太好了,謝謝你。」
    觀察室又安靜了下來,愛麗絲不停地記錄求助燈亮她好通知護士前去處理。ICU病房的每個醫生和護士都忙的不可開交。他們連坐下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穿著防護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的,因為接觸的都是重症,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染上病毒。
    突然間,愛麗絲在熒屏上看到凱利又坐起來了,而且嘴上不住地喊著。愛麗絲按了急救燈,醫生護士又都趕了過去。
    這次很長時間護士才回來和愛麗絲說,「這個患者夠嗆，很難恢復。」
    愛麗絲沒講話,她不知道還講什麼。
    護士說,「這個患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非常恨總統特朗普,她說她建議包裝了一個法案被總統發現了,罵她作為律師把鹿變成了馬,不是改頭換面,而是留臉換心,非得把她送到日本東京法院去審判她,而且那些日本法官不懂英語,最後判了她死刑,還把她的身體鋸成了兩半。她要上訴到美國的最高法院討回公道。她思維嚴重混亂,煩躁、困惑、恐懼和妄想。怎麼勸都不行,只好打鎮靜劑她才躺下。」
    「總打鎮靜劑,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愛麗絲問。
     護士說：「我們有很多這方面的病例,原先以為，打鎮靜劑讓患者進入誘導性昏迷是在幫他們安靜下來，不要在妄想中恐懼不安,以為這樣醫療,患者就不會記得ICU中不愉快的經歷，但不幸的是，患者還是會有記憶，而且是虛假的記憶。患者會接受真實世界的刺激，然後把它們轉變成非常恐怖的幻覺,那些幻覺非常真實,它們不像噩夢，而是人生經歷中的記憶。」
    愛麗絲敏感地說,「會不會精神失常？」
　　護士看愛麗絲有些緊張就問：「你認識這個患者嗎？」
    愛麗絲先是愣神，接著馬上說,「是的,患者是知名律師,也是我丈夫的朋友。」
    護士「哦」了一聲說,「患者被打了鎮定劑后，並不是自然人正常的在睡覺，她還是會有一定程度的意識。表面上看,患者的表情好像很安靜，很平和，外人以為他們在休息在放鬆,實際上，醫生護土都知道,患者的大腦仍然在運作。問題是患者大腦的細胞無法正常運轉，腦細胞沒有得到足夠的氧氣、血壓或營養，患者的精神狀況就會出現譫妄,但不會精神失常。」
    愛麗絲又問：「那......那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護士回答：「那可沒準。譫妄、幻聽幻視、行為動作異常、意識思維混亂,在這個患者身上全都表現出來了。她的癥狀很重。這些所謂的超自然事件,自己搭台吵架,幻覺有一個敵人,這對病人來說彷彿她在親身經歷和總統特朗普真的吵架一樣。從視覺、感覺甚至觸覺上都可能呈現得栩栩如生，像真事似的。其實全是幻覺。如果她再拔掉呼吸管,一旦救助不當,她就死了。」
    愛麗絲嚇的不再講話。
    從熒屏上看,凱利已經進入睡眠狀態，愛麗絲做義工的時間已經超時了,她脫下防護服,戴嚴實口罩下班回家。
    愛麗絲到家看到丈夫布萊恩,她馬上告訴丈夫布萊恩凱利染病毒住進ICU的情況。
    布萊恩先是一驚,接著布萊恩說,「是預料中的事,錫德里克奠儀那天,我親眼見到錫德里克同性妻與凱利擁抱,錫德里克同性的妻都染病毒死亡兩天了,凱利她能沒事？」
    愛麗絲瞪大眼睛看著丈夫布萊恩小聲說,「人生無常,太可怕了。」
    第二天愛麗絲上午回傳媒公司播報，下午她又到長老醫院ICU重症病房觀察室做義工,護士告訴她,凱利在凌晨焦慮抑鬱,她自己拔掉呼吸管,感染性休剋死亡。
    一個念頭在愛麗絲腦海里顯現,凱利不僅僅是感染性休剋死亡這麼簡單,她應該是無法忍受這種極具恐怖的折磨，最後選擇了自殺......

    本章警句：患者會接受真實世界的刺激，然後把它們轉變成非常恐怖的幻覺,那些幻覺非常真實,它們不像噩夢，而是人生經歷中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