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金陵賓館》第九回 第三中學

作者:海燕2006  於 2022-3-1 10:03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原創文學

如今不言許邁,且說女兒許晴就讀的這市三中,乃是市裡一等一的重點中學。這天早上,天氣晴好,驕陽正烈,眾學生們紛紛來此上學。許晴等一眾住宿生,也是起了一個大早,六點多就到了學校的英語角,東亭湖的一個水亭子里,在碧波蕩漾之際,荷花滿目之間,暖風習習之下,大聲讀著英語。又在七點,教室快要開門之,去了教學樓班級門外走廊上候著去了。

在學校里,成績好是大家追求的目標,而在陰盛陽衰的三中,女孩們因為聽話好學,普遍成績較好,男孩們則因為淘氣貪玩,普遍成績較差,因而在整個初三年級,男生中成績最好的就要數138班的王洪了,因而受到了好多女孩子們的敬重和喜愛。此時王洪同桌凌慧潔就又在說他了:「幺三九班是個重點班,咱們班也是個重點班,她們班王敏是學習委員,你也是學習委員,你怎麼就不能比過了她去,真是氣死我了!」說著叉著腰氣憤不已。王洪羞愧地低下了頭,不能回答,聽她又道:「這下倒好,咱們班的班長,第一名的曾琪卿偏偏輸給了她們班的周媛媛去,你又輸給了王敏,我娘在那裡氣了個半死,講經過這次考試,非要好好教訓咱們班一頓不可,你講怎麼辦?」王洪囁嚅著不知說什麼才好。凌慧潔是班上班主任何老師的女兒,他平時最怕她了,她說一句比別個女生說一萬句都頂用。何老師也是看自己成績好,才安排她女兒跟自己坐在了一起。結果王洪都不知是福還是禍,要說是福吧,她管自己可嚴了,又對自己老凶,儼然一個小老師。可要說是禍吧,因為兩人同桌,異常親近,她溫柔起來又比別人有一萬倍的溫柔,就連看自己的眼神也與別的女同學不同。更可喜的是,自己數次犯在何老師手裡,甚至是別的任課老師,都是凌慧潔求了她娘,再從別的老師手裡把他救了下來,真箇是他的幸運星了。可王洪身在福中不知福,常常把眼睛往袁麗萍葉良慧兩人身上瞄,那才是班裡公認的兩個大美女呢。此時凌慧潔眨巴著眼,低著頭悄對王洪笑說:「這樣吧,要是這次期末考試,你能考過了她們班的王敏,我就讓你親一下,怎麼樣?」說著得意起來,眼眸間帶著一種顧盼神飛,仿似裝進了整個宇宙,星星月亮都在其中轉動。王洪紅了臉,低了頭悄聲道:「這…」要說班上他最喜歡的女生,自然是大美女袁麗萍了,而要說第二,既不是葉良慧,也不是凌慧潔,而是跟他同在田徑隊訓練的周艷。那個女孩子個性獨特而氣質超凡,愛一個人大膽而熱烈,轟轟烈烈刻骨銘心,恨一個人也同樣是咬牙切齒斬釘截鐵,她偶爾看自己的眼神感到都能把他的魂給勾了去。可她是去年初二年級才從別的學校轉學而來的,聽說以前就曾經有過一個心上人。王洪雖然從來也沒問過,但從她經常一個人發獃,那種落寞的神情中也能看得出來,傳言是真的。

此時凌慧潔生氣了:「這什麼這?你這麼丁點大個人,就學起大人打起官腔來了?當個學習委員了不起了,連我的話也敢不聽了?哼,就這麼定了,你可要好好努力,我可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說著,咯咯一笑,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要說起風流倜儻,班裡除了陳靜,就要數你第二了。你雖然沒他帥,卻蠻可愛。」王洪一陣尷尬,低了頭臉紅不已。若是單獨和她相處,被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摸著臉,他自然會竊喜了。可此時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好多同學都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便羞愧難當,生怕別人笑他。好在眾人不知是真沒瞧見,還是瞧見了也裝沒瞧見,都忙著各自的事,背書的背書,寫作業的寫作業,也沒理他倆,沒往他倆處望來王洪放了心。

只見走廊上有人在跳橡皮,跳的興高采烈的,旁邊好幾人坐在從別班借來的幾條板凳上,正等著輪到自己上場呢。許晴低頭坐在那看書,偶爾抬頭向凌慧潔處張望了一眼,便又忙把頭低下去了。一時王丹萍找凌慧潔,拉著她也去跳橡皮筋凌慧潔玩去了。

只見這時普通班140班、141班有幾個男生倚在樓梯口玩「剝皮」,瞅准哪個男生穿的是鬆緊褲,便把他的褲子下。只見139班劉文靜剛上樓來,眾男生見了,一擁而上四五個人一把將他按住,把褲子剝了,頓時露出光溜溜的屁股和小雞來。劉文靜掙扎著大喊大叫,卻是無用只得用手遮著小雞,眾男生哈哈大笑起來。眾女生習慣了他們這樣,早有準備,都笑著視而不見,仍各走各的路。有的害羞的女孩子則捂著眼,抬起腳來,匆匆跑了。這時140班的班長凌鵬上來了,自然認得自己班的幾個滑頭,罵了一聲「無聊!」扭頭就踏著階梯上去了。

只見走廊上各班的人都在嬉戲玩鬧,她一出現,眾人一見到年級第一美女,頓時整個走廊都安靜下來了,男生們個個呼吸緊張起來有的都快不過氣,心臟呯呯跳。因為是從左樓道上的樓梯,要去140班,必須先經過138、139兩個班,138班裡凌慧潔王丹萍女生與她熟識,紛紛迎上道:「你來了。」凌鵬也與她們笑著聊了幾句,方進了自己班。她一走,走廊上眾男生重新恢復了正常,再次喧嘩起來。只見138班門前,王峰捂著心臟道:「好奇怪,怎麼每次看到她都這樣。」李劍武也皺著眉頭說:「我也是。」許晴在旁邊聽了,冷笑道:「你們哪知道,她是幺四零班的絕色人物,從初一到現在,一直是她們班班長,可惜只是在普通班。要不然以她的成績,早就能來重點班了,不是在咱們三八班,就是三九班。只是她們老師不放!

此時在校外,只見前面這條馬路正中用綠化帶分成了左右道,兩邊又用白色虛線區分著機動車與非機動車道。人行道上一色的條紋青磚鋪地,內夾一條黃色盲道。緊挨路邊每相距不遠便栽棵大樹,相同距離內又排列著一根根路燈長桿,此時因天亮,燈都滅著。每數百米又都設有一個垃圾筒,標著「可回收」與「不可回收」字樣。

只見路中設有一處斑馬線,兩旁各設有一個公交站點,名稱是「董家新村」。一邊站點因靠近所中學,在旁附設有一個報亭,出售著電話充值卡、雜誌、文具、冷飲等類。報亭旁又有一個IC卡的公用電話亭,標著「中國電信」字樣及英文縮寫,相距幾百米遠又有一個鐵通的。

馬路兩旁每個獨門的建築都有一個地址牌號,寫著「建設路某某號」的阿拉伯數字,一邊是單數,一邊是雙數。靠近中學這邊校門旁的眾多鋪面中開了幾家飲食店,賣著早點,多是蘭州拉麵、桂林米粉、沙縣小吃、大娘餃子等類。此時因人多,有的桌椅擺到了人行道上。旁邊又有家新華書店,一家中國移動營業廳,一家家樂福小超市及一家三元水果店。移動營業廳內還設有公用電話,標著「國內長途兩毛一分鐘」、「免收服務費」等字樣,隔著一個單機,又標有「國際長途」。再遠些就是家郵局,牆上大字標著「郵政編碼:210042」,外設一個郵箱。旁邊是家農業銀行建設路分行,外面牆上鑲有銀聯字樣的自動取款機,標有「24小時自助服務」字樣,旁有使用說明。此時早早的就有一輛安邦護衛的運鈔車停在門外,幾個警衛身穿防彈衣,手持警棍槍械在車旁警戒。

十字路口處有個路牌,寫著「建設路」三字。旁邊高高亮著紅燈,底下汽車排成長龍,一輛洒水車響著悠揚的《世上只有媽媽好》的旋律,另外一輛二零的急救車也在嗚嗚叫著,很是著急。

只見川流不息的馬路上,一個年近八旬的老人拄著拐杖,在斑馬線上緩緩移動。正常40秒的綠燈時間,老人連一半的距離都沒走完不過通過遠程監控,交通指揮中心已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便把綠燈時間延長。時間像是被按下了慢放,等待的車輛多,沒有一個人催促按喇叭,也沒有一個人大聲喧嘩。一個女車主甚至從車上跑了下來,上前扶著老人。老人安全穿過馬路眾多車輛紛紛重新發動起來,馬路上恢復了原有的繁忙喧鬧溫暖也在這一刻,在人們的心頭緩緩傳遞開來

當信號燈上數字降為零后,朝這邊的紅燈變為綠燈,一輛宇通電力大巴22路公交車從路口駛來,轉彎時,車頂篷上的兩根連接拉線在電力傳輸線的劇烈摩擦下冒起了火花。車子響著「車輛轉彎,車輛轉彎,車外的行人車輛請注意安全,車外的行人車輛請注意安全,車內的乘客請抓好扶手。」的播音又緩緩行駛了一段距離,停在了靠近中學這邊的站點,播音又響起「董家新村到了,董家新村到了,下車的乘客請注意,下車的乘客請注意。」然後車門一聲輕響,前後門同時打開。車上一些乘客手扶欄桿,抓著吊環慢慢從後門走下車去。車上還有人在反覆觀看車內壁上的站點停靠牌。透明防震窗玻璃一側的溫度計顯示車內空調溫度是23度。溫度計旁有個小鉤,鉤上用皮扣拴著一個紅色的小小安全錘。駕駛座上的司機通過面前的監視顯示屏知道後門再無乘客下車后,按了關門鈕,關了後門。

此時前門上來的乘客紛紛在車首的無人售票機前把零散的紙幣、硬幣投入投幣口,有的則刷著乘車卡,有老人卡、學生卡、優惠卡等。等乘客上完,關了前門,車子又響著「車輛啟動請注意,車輛啟動請注意,前方站點青年文化宮,前方站點青年文化宮,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的播音繼續開走了。

周艷袁麗萍一同跳下了公交車,只見雖是白天,旁邊公交站大屏的廣告牌上仍是霓虹閃爍,打著雀巢咖啡及平安保險的廣告。有候車的人在看路線牌,背後是大屏的市區公交線路圖及車輛到站電子顯示牌。

周艷雙眼皮,瓜子臉,臉色很白,黑髮朝上盤髻繞到腦後。一件雪白的伊芙嘉雪紡連衣裙,腰間一條佩奇腰帶。腳上一雙阿迪達斯跑鞋,沒有穿著襪子。脖子上掛了串貝殼的項鏈,耳後有銀色的耳釘。她臨出門前洗澡用的是舒膚佳沐浴露,洗頭用夏士蓮洗髮露,洗臉用蟎婷潔面乳,又用了珍珠粉清怡面膜,加上身上塗了六神防晒霜,及昨夜殘存的安寧祛蟲液,雖沒噴專門的香水,卻有股淡淡的香味。

袁麗萍則塗了玉蘭油防晒霜,戴了頂花花公子遮陽帽,一付寶島紫色墨鏡摺疊掛在胸口。在這炎熱的夏日裡她只穿了雙紅蜻蜓塑料涼鞋,腳趾上塗了一點淡淡五彩的歌詩美炫油,一件及膝黑色秀爾美緊身短褲,顯得腿細得跟筷子似的,左腳踝上系了一圈紅繩。上身一件白色純棉巴寶莉T裇,隱見裡面的胸罩。鴨蛋臉,脖子上掛了串白珍珠項鏈及一件紅繩系的玉觀音。左腕上戴了塊纖細的浪琴電子腕錶,右腕上戴了個藍綠手鐲。道「大清早起的就這麼熱的過份,我們去吃兩支冰棒吧,解解暑。周艷笑著點了點頭。兩人來到報亭前,袁麗萍要了支薄荷巧克力鳳梨雪糕,周艷是提子綠豆奶油雪糕。這才逶迤往校門口而去。

只見校前門樑上地址牌號是「建設路748號」,中間一塊大理石上刻著「南京市第三中學」幾個大字及落款,地上鋪著花崗岩。校門旁有兩個保安佇立,中間大門用伸縮欄桿攔著,阻著汽車入內,只旁邊一個小門開著,讓人出入。緊靠門內的一間傳達室內,一個門衛老頭正在整理著剛送來的一些信件和《金陵早報》、《環球時報》等各類報紙,以及領導訂購的蒙牛牛奶,準備分發。

只見一輛的士駛來,停在了校前,乘客是名婦女,付了鈔票。司機找出零錢,撕下列印的賬單小票一同給她,她下了車,撐起一把遮陽傘,要進校里去。兩保安見她面生,喝問「你找誰?」將她攔下。婦女言稱找人,保安便領著到房內在本子上登記,拿出身份證來記下了號碼、姓名,並讓把手機號碼亦留了下來,方才放行。

周袁兩人亦進了校門,只見入口處豎了一塊石牌,標著「區域平面圖」字樣,除了所處之地是個紅點外,其他的有食堂、圖書館、足球場、宿舍樓等地。向不同方向又豎立了幾個箭頭的指示牌,寫著「生活東區」、「男生宿舍」、「愛心超市」、「室內游泳館」、「藝術館」等。

兩人沿著花園石甬子路往教學樓而去,臨頭便是一大片假山水池,只見池外處處花圃,圃內各色鮮花,一些更是從溫室大棚移植來的異種,進入太空變異過的,顏色迥異。稍遠些有幾個花匠正在用電動機割草,用剪子修剪著花樹的枝架。這裡各種樹木都有,不同的季節,有不同的鮮花盛開,常常引得學生們紛紛到此賞花。此時九月,便只開了些千里桂、萬壽菊、羅漢松、美人蕉等。再遠些有條小溪,溪邊幾座仿古木亭,亭旁連著一座石拱橋。此時橋下停著一艘木船,船內一個小姑娘探頭出來看了一下,不知在幹些什麼,隱隱傳來犬吠。一陣微風正似波浪般推了來,楊柳隨風搖曳,四處花香四溢。

再往前走,又有座亭子,亭邊有個大湖,湖中碧波蕩漾,白鶴蹁躚,千魚翻湧。每到畢業季,學生們都會以湖水為背景,來這裡拍一張畢業照,因此成為了校里的一處名勝。照片定格的一瞬間,一張張笑臉綻放,時間彷彿成為了永恆,青春的校園時光也永遠映在了人們的心裡。周袁兩人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而去。

行了不遠,已到了操場外,往裡望去,只見大清早的就有一幫男的在打籃球,吆喝跳躍,幾個歇下來的在跑道外的沙坑上跳遠。周圍看台上又坐了些女的,翻書看報,玩把器。只見一個女的正一人獨自坐著,低了頭手裡弄些什麼,見了她們,轉過身來看著。周艷見是139班的孫婷,認得,過去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呢,也不上教室里去?」孫婷「還早呢。」周艷看她手裡「在干呢,塗指甲油嗎?孫婷「沒,才剛上衛生間洗了手,再重新塗點防晒霜。」周艷嗅著香味「是六神的吧?聞著就像。」孫婷「嗯。」了一聲,問「你今天出門敷的是什麼面膜,還是蛋清黃瓜的么?」周艷「不是了,是蘆薈珍珠粉的。老用一種效果也不好的,我前天就沒用了,昨天也用的是茯苓蜂蜜的。」孫婷「我先前聽人講你要到文化宮去參加數學奧林匹克比賽的,後頭怎麼又不去了吶?周艷「比賽有怎好耍的,我才不想去!先是我們老師逼了我,我才報了個名,後頭找個理由就又推掉了孫婷「對了,你們班這個學期公共區是不是換掉了?那個垃圾台現在是哪個班在搞呀?旁邊落了那麼多葉子,也連沒看到哪個人來掃。周艷點頭「嗯,是換掉了。」見胳膊上有個大皰,問「怎麼,昨晚又被蚊子咬了?」孫婷也低頭看著了口氣「哎,現在蚊子抵抗力越來越高,都免疫了,殺都殺不死。我昨天點了蚊香,噴了殺蟲劑,又空調溫度打到最低,蓋了被子才睡的,就這樣蚊子都不肯死,我煩都煩死了!」袁麗萍一旁笑道「那你要燒香拜佛,求蚊子都聽你的話,自己去死好了。」孫婷聽了,也不由笑起來。周艷「就癢也莫要抓的,塗點花露水辣辣的還不癢的,要破了那就得一個禮拜才得好,結了疤難看死了。孫婷「嗯。」著點了下頭

聊了一會,兩人拉了孫婷一同往教學樓而去。到樓下,見一樓走廊牆壁上每隔了不遠便掛著幅偉人畫像,有愛因斯坦、牛頓、貝多芬、馬克思、恩格斯、老子、孫中山等,畫像下皆附有生平簡介。

幾人上了三樓,只見138班門依然鎖著,只門外來了少些人,都在等開門。139班門卻開了,孫婷自回139班去。

138班外一些人在做作業,一些在背書,書包堆在門口一疊。周袁兩人見有人在走廊上跳橡皮筋,便也要參加,過去與其他人打著招呼。

許晴笑嘻嘻拉著兩人道「你們加入我們這邊好了,我們這邊本來就比她們那邊少了一個人的,你們來了剛好,這下就不的不公平了。這她們那邊快跳完了,馬上就該輪到我們了。」周艷羅瑋呢?許晴「沒看見,還沒來呢。周艷抱怨了「還講她比我們早來,要先等我們的。」許晴「你們四大殺手一天到晚形影不離的,上學放學同路,今天怎麼不一起了?」袁麗萍「講的那麼嚇人,是四大名捕好不?」許晴羞愧地垂了頭「呃,是我講錯了。」

幾人看著場上,見此時正跳的是三個女的,兩個是本班的王丹萍凌慧潔,一個是班的。凌慧潔跳過,用膝蓋把皮筋壓低下來,另兩個跟著跳,不久,依次跳完,過關。接著就輪到許晴周艷袁麗萍了,許晴跳了一會卻亡了,氣氛很是熱烈。

只見那邊普通班140班外走廊上幾個遊盪子正在調戲女的,見有長的漂亮又獨自一人的女的便攔住,調戲幾下才放。只見139班的紀雪正過來,那胖子便擋在走廊中間攔住,伸開大手笑道「來,美眉,抱一個。」胖子旁邊另三人倚牆衝天叫好,笑著為他助威,引得走廊上其他各班的人都側目望去。紀雪早已一張臉羞的通紅,此時是左閃閃不過,右進也進不了,咬了牙把書包取下甩向胖子硬沖。卻被那胖子抱住,摟了不放,嚇得她趕緊打了幾下,才掙了開,逃回班裡去,那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胖子回頭四顧,見再無美女經過,便懶懶靠在了牆邊等著去,其他三人講佩服,願學幾招的話。胖子甚為得意。

138班這邊陳靜也正倚在欄桿上拿鏡子照著樓下的女生,一連照了好幾人。只見一個女生剛從花園出來,長發披肩,長衣長褲,深色筆挺,腳上一雙黑色皮鞋,不背書包,反挎了一個挎包,打扮的不像上學,倒像來上班似的。陳靜見是絕色美女,忙把鏡子轉了過去,調整角度,讓鏡子的反光照到女生身上,照完臉上又照胸脯,一連照了好幾秒。那女生頓時站住了,抬頭向上望來,臉色怒的煞白。陳靜見她目光厲害,便回了頭,等過了兩三秒再去照,直等那女生進了樓道里照不見了才去照別人。旁邊馮海鷗這時道「猛男,剛才那女的好像是高中部的,可能有點勢力,你要小心點,怕她叫人打你。」陳靜懶懶趴在欄桿上,不屑道「想叫我照還照不到,誰還稀罕!」一旁蔣志軍嘻嘻笑道「那是,別個想叫你照還要排隊,是的吧?」

一時唐浩上來了,看見李劍武、王峰正趴在圍欄上看書,湊了過去。見李劍武在看《三十六計》,王峰看《說岳》。問李劍武「小豬,你還有怎書看沒?也借本我看下子,我放了學就還你。」李劍武抬頭道「沒的了,我這本也是找王峰借的,自己沒的。他書蠻多的,你要看找他借下啰。」唐浩又問王峰,王峰道「剛好我就剩了這兩本,其他的都借出去了,你怎不早講啰?下回嘎,等下回有了再借你。」唐浩只得在旁邊又看了一會。

正無聊,一轉頭見那邊正跳皮筋的周艷在嚼口香糖,忙過去道「喲,吃糖呀,給我吃塊嘎。周艷「憑什麼呀?」旁邊袁麗萍「就是,來了就和個老爺樣的,要別個聽你的。怎理要給你啰?」周艷皮筋跳了一步,停下,回頭道「你也喊我一聲奶奶嘎,我就給你。」袁麗萍及周圍其他跳皮筋的女的都笑了起來。唐浩道「劉世華、鄧可他們是這喊,我才不的喊。周艷耶,前些日子你怎曉吃我的東西,又不記得了?還好意思講的!

周艷就張開嘴,伸出舌,露出糖來,道「你敢要吧?你敢要我就給你。」旁人又笑起來。唐浩見她這麼沒意思,道「不給就算了噻有怎了不起」停了一會,又問「嗯,今日你們來的這早,怎全在這裡?沒去其他地方好吧?」周艷冷笑「在這裡耍不得?早不早要你管?」唐浩道「今日上午第四節課是體育課吧?好,我又忘記穿跑鞋來了,等下老師來了又要罰我跑幾圈了。袁麗萍嘆「是啰,是體育課,我也沒穿。你不曉找別的班的借雙鞋穿?等下課了再還給他就是了。」唐浩「課程表又換掉了,我還沒抄,你借我抄一下吧。」袁麗萍「這又有怎急的?你等到教室里再抄是一樣的。」

周艷因跳皮筋把頭髮跳散了,把扎辮的繩筋解下,遞給袁麗萍「又鬆掉了,你幫我扎一下吧。」袁麗萍笑著答應,把一根繩筋咬在嘴裡,其餘的套在手腕上,兩手扶她肩,讓她背靠後,給她把頭髮理攏。見唐浩轉身要走了,忙把咬著的繩筋鬆開,嬌笑道「寶寶,莫走啰,她不給你,我給你吃。」見他真生氣了,忙招了手「來來來,莫走。開玩笑啰,來啰,給你啰!」拿了塊綠箭口香糖伸手遞著。唐浩一肚子氣,冷著臉只管走了,背後傳來周艷的譏笑。忍著氣,到男的那邊去了。

只見楊帆正趴在廊沿上抄作業,飛快一頁一頁地翻著。馮海鷗到楊帆那一看,說「這一題錯了。」楊帆停了,問「哪錯了?」馮海鷗道「χ都設錯了,還沒錯?哪是這個啰。」楊帆問明白了,就罵蔣志軍老寫錯的。蔣志軍笑道「錯的你也抄。」馮海鷗道「錯的你還抄那就沒搞守了!」去後面書包里把自己的取來給他。

劉輝剛走過來,見教室門未開,聽見幾個男的在笑,湊上來問「喲,笑起飛倒了,什麼事這麼好笑?」陳靜笑道「蔣光頭講喬丹有這很,總在屋裡看喬丹比賽的錄像。我講喬丹有怎個很,我才有這很。」劉輝「喲,你講下我聽下嘎,怎比喬丹還很了?」陳靜笑道「我講我不是打籃球,我是做俯卧撐有這很。他們問我做幾個,我講我是床上俯卧撐才很,別的不行。」劉輝也大笑起來,說「有道理,這個話沒錯。我曉得,猛男就是猛男。」蔣志軍笑道「生猛哥,生猛海鮮吃起,這就是生猛哥。」

劉輝「我有個表弟,昨天下午到我那去耍…」話沒完,一旁羅鍾先就笑了。劉輝繼續道「他伢是個武術教練,他也會這多功夫。昨天跟我和羅鍾在我們那打乒乓球的時候就露了兩手,擒拿手呀、太極拳呀,都練了。我講你武功好是好了,可惜人胖了,不太帥,妹子不喜歡。他講他比我們還帥,不是長得帥,是打扮的帥。我問他帥在哪裡了,他講毛都打了摩絲,定了型,還不帥?我又看又沒的,他扯開褲子,給我倆看,講上面沒打,打在落底。」眾人哄然大笑起來。

只見樓梯口處曾琪卿和葉良慧上來了,曾琪卿看見幾人,道「好啊,又在抄作業啊!」眾人抬頭看去,只有馮海鷗笑應「你怎來的這早?門還沒開呢。」曾琪卿道「怎還沒開門,都七點半了。」勞動委員羅瑋迎上「我都等了半天了,楊牡丹她怎還沒來,等下他們搞衛生的都沒時間去搞了。我以前就講了,應該喊何老師要他們多配個鑰匙,給個給你就好了。」曾琪卿道「我住的有這遠,來不的這早。」後面葉良慧「應該給個給黃為友,他就住在學校裡頭,來起好方便的。」曾琪卿道「他才不的管這些事,你問下看他管不?」羅瑋應該給個給馮海鷗就好了,他住的有這近,又在田徑隊搞訓練,早上來的好早,我們要哪個早來了,喊個人去找他要就是了。」曾琪卿問馮海鷗「今天你怎來的這早,沒去搞訓練呀?」馮海鷗「早搞完了,我們四點半,五點鐘就來了。今日老師來的早,也就早來早散了。」

周艷扭著腰過來了,「今日盛老師來的很早嗎?」馮海鷗道「比平時早了半個多鐘頭。周艷耶,你今日沒去搞訓練,胡老師他發脾氣了,講你又沒請假又沒怎麼,今下午要罰你圍操場跑二十圈。周艷氣道「不是講跑十圈嗎,怎又跑二十圈了?」馮海鷗道「他講你老是這樣搞,就這告告不變,要好好治下你,看你還有第二回沒。」周艷氣道「罰就罰,我們妹子是歸盛老師管,胡洪他是管仔子噻,管我們幹什麼!」葉良慧一旁問「你怎又沒去搞訓練好吧?」周艷憨聲笑「禮拜天、禮拜六都沒的休息,我好久沒困懶覺了,今早上乾脆沒去。等盛老師問起來,我就講我病掉了。」葉良慧笑嘻嘻拿指頭在她額頭上了一下,笑「何老師講的不錯,你這丫頭果然越來越懶掉了。

那邊許晴也過來,拉了馮海鷗道「海鳥,來來來。」退了一步,問「吳昌衡他不是有個教室門鑰匙?你去找他借下啰,也早點開個門,我們人都等死了。」馮海鷗「衡砣他是有個鑰匙,他自己配的,這他好久沒當副班長了,不曉還帶在身上沒。這剛散了訓練,我就一直連沒看到他,不曉人跑哪去了。」曾琪卿在旁邊聽了,冷笑「他不當副班長還不是你們鬧起,拖他去耍,課都不上!哪個要他莫當?自己都不想當。」馮海鷗笑道「他自己有手有腳,怎又要我們去拖他?你是你這個光桿司令當起沒意思,要找個副司令給你管一下,還要找個男的才行嘎。」曾琪卿道「馮海鷗耶,你連不想活了,講的什麼!」就要打他。馮海鷗躲了一下。葉良慧指著他道「看你往哪裡死!昨下午就來惹我兩個生氣,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這下還敢?你是好久沒打了,皮又發癢了,看我怎收拾你!」要去追他。

馮海鷗又一閃,要跑出去,卻撞了周艷一下,不小心踩了她一腳。周艷「哎喲」了一聲,叫道「馮海鷗,你給我站住!」馮海鷗本想跑,又怕踩壞了,只得回來。周艷指著白跑鞋鞋面上的印子道「你看啰,這怎得了,踩起墨黑。」低頭細看著,用手抹了抹,抹不掉,氣得拉了他就打了一頓,道「我不管咧,踩起痛都算了。這怎看得啰,你幫我擦乾淨。」馮海鷗屈身在她鞋面上用手拍了拍,拍不掉,無奈道「這擦不脫了,我有怎辦法?」周艷氣道「那我不管!」彎腰又擦著。葉良慧「我幫你報仇。」就拉著馮海鷗也捶了幾下。

袁麗萍繞到周艷旁瞧了一下,道「這沒事,你等到教室里用白粉筆塗一下,把印子遮了就是了。」馮海鷗「就是講噻,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扯平了,再講我又不是故意的。周老大,周扒皮,算了吧?」周艷笑著不理。葉良慧等把馮海鷗打發走了,笑道「這個死馮海鷗好吵,聒噪死了。」周艷彎腰系著鞋帶,笑道「馮海鷗他要是再敢惹我,等到搞訓練的時候,我就故意穿了釘子鞋踩他一腳,看他下次還敢不敢了?哼,這個傢伙皮好厚,打都打不怕!葉良慧吃驚道「他背都給你打得通紅了,還要打?」周艷嚷道「他背算什麼,我手都打痛了,你怎不曉講!」越說著,手好像越痛了,舉都舉不起來,整個細身子都趴在了葉良慧身上,像要哭出來。袁麗萍笑著在後面拍她背道「算了,莫裝了,再裝眼淚水都要出來了。」周艷氣道「哪個裝了?」

葉良慧忽然周艷,昨天你怎一天都沒來上課?我聽梁娟講你們出去了,要到北京去,得何老師她曉得了。你娘伢他們講你了沒?周艷「怎沒講我!罵了我一頓。我伢差乎子還要打我了,幸好我娘哭起要他莫。我也是今日想起慪糟,所以才沒去搞訓練。」葉良慧「那何老師她今日肯定要講你們的。」周艷氣道「哪個要她莫講?她講她的,關我怎事!」

只見那邊又有段秀美和范韋琳上來了。曾琪卿見了道段秀美,昨日下午何老師喊你們幾個人留校,你還沒去,你人還在這裡,看你怎得了!段秀美「好吧?我忘掉了,回去了走半路高頭才想起來。」曾琪卿道「何老師講了,要我看到跟你講一聲,喊你今早上到她辦公室去。」段秀美張大了眼「真的?」曾琪卿一噘嘴「不真的還煮的?哪個還騙你。」段秀美回頭對范韋琳道「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去有點怕。」范韋琳笑道「昨日讓你們幾個人一起去你又不去,這下曉著急了?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去了。段秀美急道「你陪我一起去啰,先一路上也沒聽你講有個怎事!我又不要你進屋,你只在門外等著我就行了。再個話,你不講還要上廁所?我等下也正好陪你一起去。」范韋琳被她沒辦法,只好答應,兩人轉身下樓去了。

一時到了辦公樓英語教務室外,只見走廊上樑玲麗華琴兩個正站著呢,一見,都抿著嘴笑華琴問段秀美「你往去了?何老師正叫你呢也不早來梁玲麗一把拉住段秀美在她手臂上輕輕擰了一把,悄悄笑道:昨兒打緊的叫你,你說你不怕,這會兒怎麼仍了?華琴一把推開梁玲麗,笑道:「人家心裡正害怕呢,你還她。段秀美不敢回嘴,大氣不敢出一口一步挪不了三寸,畏畏縮縮的,磨蹭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蹭進了何老師辦公室。只見地下站著兩人,劉世華、鄧可,都正在聽何老師訓話一見進來,都轉過頭看著。何楚湘一段秀美氣上加氣,便把別人暫時丟下,對她冷笑道:你好大的膽子,昨兒我叫你留校,你都敢不留,一大早就回去了。段秀美囁嚅了道:我忘記了,沒想起來。何老師拍桌子喝道:留校會忘,那吃飯你會忘不?好個糊塗東西你看你能記住個什麼事啰你自己算算,自己算算,今年留校你都留了第幾回了哪裡做股正經來學校里讀書啰,分明是來耍才對,也真冤枉花了你父母的個學費錢我問你,這次英語考試你怎又沒及格,你到底是打算怎麼辦嘎?究竟還要不要繼續在咱們班讀了?你要不讀,就早點退學滾回家算了,莫白白浪費了我的力氣,也冤枉花了你屋裡的錢。講了多少遍了,仍是每天只顧著耍,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拉都拉不回來,一到了考試,這麼簡單的題目都做不出來!段秀美低著頭,羞的臉通紅,一聲不敢吭,聽老師又道要不是你娘再三再四的求了我,我還任你去留級算了,整天渾渾噩噩的,像個什麼樣子哼,下次考不好,你給我小心段秀美忙答應了何楚湘又問你的作業又作起怎麼樣了?昨天罰你們每人抄一百遍,都抄完了沒?段秀美抄完了,昨晚上抄到夜裡十二點鐘,就都抄完了。何楚湘冷笑抄到凌晨兩點,也是自作自受,就是一夜不睡,也是活該!嗯,那你今早又是幾點起的,單詞背了沒?段秀美背過了,我五點就起來了,背了兩個小時才背完了。何楚湘道跟你娘講,就講的以後什麼舞蹈啦鋼琴啦通通先不要讓你練了有時間先把功課補好了等考試都通得過了,成績不拖後腿了,再講別的。段秀美答應

楚湘已是聽見門外聲響,「跟你一起來還有誰?段秀美道:范韋琳何老師道:叫她進來。段秀美只得出去叫了范韋琳來。范韋琳嚇了一跳,只得也小心翼翼進了來。何楚湘道:「你天跟她一起兩人形影不離的,怎麼也不管管她,只顧著自己成績好,你這個班幹部是怎麼當的?范韋琳嚇的不敢出老師又問怎麼劉小麗沒來她人呢范韋琳道:她今兒病了請了假沒來老師道:成績不好還只是請假,不加倍下狠讀書的。指著眾人你們也是以後不管是病了還是家裡有事都先莫急著請假,趕緊把成績趕上來才是正經馬上就要中考了,還不著急,只顧著耍。等以後考試考完了,有多少時間是你們耍不得的?眾人齊聲應了何老師揮揮手:「行了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段秀美和范韋琳方退了出去

一到外面,范韋琳就抱怨了起來好好的叫我來,白跟著挨頓訓。早說了不來,非叫我來,從今往後我可再也不理你了段秀美拉著笑道:好人,你等放了學請你。范韋琳把她的手一摔不敢當我的姑奶奶只求你多學一點兒好,少挨兩句罵,少留兩次校,我就跟著阿彌陀佛了。說著也不等她,氣得往前就走。梁玲麗站在華琴後頭,見了捂著嘴望著段秀美就只是笑。段秀美梁玲麗笑著吐吐舌頭,追著范韋琳,一溜煙

此時教學樓這邊,只見黃為友正趴在欄桿上寫日記,直寫到超前幾十日,這都是要給班長或組長檢查的,每篇不得少於兩百字。邊問一旁楊帆「怎樣了?」楊帆道「還行。」黃為友問「有怎問題沒?」楊帆道「沒。」只見後邊凌慧潔與曾琪卿邊聊天邊走了過來,凌慧潔「在作什麼呢?」屏聲寧氣,站在兩人后看。曾琪卿也走到他們後面,靜靜地看著兩人作起作業來。看了一會,凌慧潔扭過頭,對曾琪卿悄悄「這也是個高手。」曾琪卿點了點頭。楊帆早已不抄作業了,此時自己在做,見兩人就在身後,暗恨凌慧潔起來。他成績雖然不錯,但兩人一個是英語課代表,一個更是班長,成績在全年級都排第,自己如何跟她們比?此時是既不好意思不寫了走開,寫的題更是既不能出錯又不能太慢,免得讓人笑話,像被拿去烤肉餅一樣,份外難受。一會好不容易等兩人走開了,才鬆了口氣,忙收了本子,把書包往蔣志軍處一扔,「你看一下拉著黃為友飛快下樓去了。

剛到樓下,正磨蹭商議不知去何地方,是該往東還是往西時,只見後面劉輝、唐浩也高談闊論、談談笑笑一路走了下來,迎頭撞見兩人。劉輝笑道「喲,鐵,這是走哪裡去?」楊帆道「時間還早,我們想上電子遊戲廳里再去打下電子遊戲。你們要往哪去?劉輝「唐浩講要去租本牒子,中午好拿到他們宿舍看,動畫片《灌籃高手》,講流川楓極搞笑的,要我陪他一起去。」楊帆道「牒子有怎看守!走,莫看了,陪我再去耍下嘎。」上前拉著兩人「我兩個現在身上連沒米了,你們還有沒?帶我兩個再到遊戲廳里去耍下子,快活快活。」唐浩無奈攤開手「我們也是沒米過年,身上區光。這年頭髮亂話,日子越過越倒毛了。」黃為友問劉輝:「你以前跟他們去偷麻袋、爬火車,賣過假煙,那錢路怎樣?」劉輝「也只一般般。」黃為友忽然「學校工地頭有塊爛鐵板,倒沒人要的。我和洋鬼子先天蒙蒙亮就去了,就是抬不動,那起碼有個百把來斤的,能賣個好幾十塊錢子,這要我們四個人去了才好。先我們就撿了些碎的賣了八九塊錢,打遊戲全打完了。劉輝「在哪呢?」黃為友道「就在後操場單車棚後面,那裡沒人,離學校後門又近,我們正好直接走後門出去好了。」

四人商議一番,去往校內工地。及到時,黃為友掃開落葉,露出下面鐵板來,道「抬是抬得動了,就怕路上有人看見。」猶豫三四,幾人見偏僻處人並不多,不顧一切,抬了從學校後門出去。幸喜一路雖遇了人,卻個個不管閑事,並無人問。

鄰街就有個廢品店,快到時,只見對面轉彎處轉出一人,二十來歲,看見幾人,上前問「哪來的?」細看鐵板,道「學校里偷的你們這幾個蝦子膽子不小,連我們工地高頭的東西也敢偷。走,跟我到派出所去!」凶神惡煞般。幾人這才知原來是校內建築工人,忙放下鐵板就逃了。那人卻又追上來,笑道「你們先等一下,莫跑。這鐵其實也是廢鐵,也起了這麼多銹,我們早沒用了,你們就拿去也沒的怎關係。」攔著幾人,道「你們還抬了去賣了,還賣得幾個錢。」唐二人已是不願,跑開了。黃楊想起先賣的錢,招手喊道「猴子、唐老鴨,來啰,沒關係。」兩人不來。黃楊只得彎腰抬起鐵板,捱往廢品店。剛走了幾步,楊帆見那人跟著,小聲道「這個卵是要等我們抬到了,拿我們的錢。」黃為友悶著臉道「我曉得,莫講話,算了。」楊帆道「乾脆我們放下就走,給他自己抬去!我們又不生得倦,幫他做事!」黃為友見那人就在身後,不敢。楊帆則大聲說些刺話,說「也不過騙錢罷了,有怎了不起!」那人也不吭聲,等抬到時,果然把錢收了,拉著楊帆到店旁一條小弄里去,說「來來來。」黃為友忙道「莫去。」楊帆道「我怕他?」被那人半拖半拽進去了。果然一巴掌打臉上,道「沒怎了不起?你還不錯啊,出息蠻大的!我倒要看看,還收拾不了你個雜碎!」又用力踹了兩腳,才出弄去了。楊帆臉上掌印鮮紅,倒在地上一下子爬不起來,被黃為友扶了一拐一拐出來,口裡仍罵著「狗*種!」不歇。黃為友埋怨道「哪個要你犯傻了?連不曉識個好歹!那個卵做的牛高馬大的,你跟他去比?喊你莫去呀莫去呀,連喊不聽,你硬是卵大些,我服了你了!」扶他回去尋了唐二人,四人只得仍回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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