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國民黨《官兵是不平等》
還原最真實的歷史: 蔣介石國民黨的兵役司令官承認:「沒有把新兵看成是人」。在蔣介石國民黨的國軍中的《官兵是不平等》的。
近年來,作者為創作長篇紀實文學《心路滄桑——從國民黨六十軍到共產黨五十軍》,先後採訪230名歷史親歷者,內有135名起義、被俘的國民黨官兵,包括師職2人、團職8人、營職4人、連排職22人、士兵99人,另有隨軍眷屬6人。說到國民黨軍隊內部殘酷的等級壓迫,特別是壯丁的悲慘境遇,起義、被俘士兵幾乎無一不恨入骨髓。
在國民黨昔日的兵役司令官周開勛的記憶中,國民黨的役政「弊病叢生,慘絕人寰」;壯丁的「衣食住行」,「慘不忍睹」:
壯丁穿的——「往往是冬發夏裝,夏季不發,……每人發一套汗衣褲、一套單軍衣褲、一頂軍帽、一床灰氈(有時不發)」。
壯丁吃的——「按規定由縣政府糧食倉庫撥給」,由於接送壯丁的長官肆意剋扣壯丁的糧餉,軍糧「發給新兵部隊時,則摻入沙土細石」,且「每人每日八兩」,吃摻了沙子的稀飯還要求3分鐘吃完,美其名曰「培養戰鬥作風」。剋扣下來的餘糧,則相機賣出,中飽私囊。
壯丁住的——在雲南大理三塔病兵集中處,10月深秋季節,「輕重病員同塞在一間大房裡,全無被蓋,只是用些稻草鋪點蓋點,滿屋糞便狼藉,臭穢逼人,慘不忍睹」。
壯丁患病——「政府對新兵的待遇和生活不重視,使新兵穿不暖吃不飽,有了病無醫藥」,相當一部分壯丁「未到前方就病死了,因此人人怕當兵」。
壯丁之行——1948年冬,雲南大理師管區送出壯丁3000人,送到重慶時,只剩下800人,且全是病兵,故部隊拒絕接受。經查,是周開勛的前任司令官蘇令德「依仗陳誠的關係,在任期內貪污舞弊,並利用職權販賣鴉片煙」,致使「三千新兵全無被蓋,從雲南步行到重慶要走三十餘日,每日白天走得疲睏,加之單身衣服為汗所濕,晚上又無物禦寒,因此沿途疾病者不斷發生,病後即拋之中途,相繼死亡者甚眾」。這件事情雖然發生在抗戰結束之後,但有力地說明了國民黨政府役政積弊未改、難改。
總之,用周開勛先生的話來說,就是「沒有把新兵看成是人」!還原最真實的歷史:蔣介石國民黨的中華民國時代老百姓親眼目睹:
如此虐、殺壯丁
昆明市官渡區曉東村人高正中著文回憶:1942年8月間,曉東村來了一支來自四川師管區準備「補充抗日隊伍」卻又「交不了」的壯丁隊。「自住進人家戶后,一天也不見他們吃上一粒大米飯」。由於飢餓,村民家中的豬食都經常被飢餓難忍的壯丁爭搶吃光。
半個月之後,這些新兵被餓得面黃肌瘦,走路是東歪西倒,跌跌撞撞,有的連爬也爬不起來了。他們大聲小聲呻吟著:「肚子餓,肚子餓!」喊得大聲一點的,背槍的兵聽到,還去打嘴巴子。
又是兩三天過後,飢餓的呼喊聲也聽不到了,在死亡線上掙扎著的無辜的新兵停止了呼吸,一條條地睡著。人雖死了,而兩隻眼睛還在睜著,我去看了一眼,真夠害怕。帶兵的人,從新兵中還找不出幾個能抬死人去埋的人,只好死在各家的由各家抬去埋。
更殘酷的是,病餓的爬不起來的,也被抬去活埋。抬到坑邊被推下去,病者也知是要埋他了,他不願死,拚命的兩隻手往上抓,要活!可背槍的兵卻狠心地用槍托把他推下坑埋掉了。[xvi]
又據當年在四川黔江公路衛生站學醫的楊增錫先生著文回憶:
一九四二年寒冬臘月,一天下午,有一接兵連從貴州接來一批壯丁,約二百人,從我們門前經過進駐南樓上。斯時也,天寒地凍,蓬斷草枯。所有壯丁,其衣也,除下身穿著幾塊破布片聊以遮羞外,上身悉被以極其單薄的稻草蓑衣,既無鞋,更無襪,一概赤腳;其狀也,皮包骨骼,瘦若枯材,如以「鵠形菜色」四字去形容,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儼若骷髏,活似鬼樣;其色也,一身黝黑,難見其真正皮膚,惟有兩個白眼仁在翻動;其行也,你拉著我,我扶著你,縱未用繩捆索穿,則天然連成一串,顫顫抖抖,蹀躞蹣跚而行。
……次日凌晨,接兵連押著壯丁往湖北方向開去,不久,黔江縣商會會長李伯星、何學如等人來向衛生站聯繫說:「該接兵連在杉木埡一帶地方,沿途活埋了二十七個壯丁,未壅頭部,奄奄待斃,我們去挖起來集中在東門外陳仲雲家的空房裡,請你們去給葯治療一下,作點好事。」
四川劍閣團管區甚至接到了以陳誠名義發來的「代電」,稱:
……新兵由摧殘而凍餒,由凍餒而病死,隨死隨棄,極盡人間慘事。第九師收新兵一千九百名,行抵恩施,死亡者五百餘名;余者大半無衣著,以稻草蔽體,鵠形垢面,奄奄一息,民眾睹此,無不嘆息……
蔣介石國民黨的中華民國時代國內外權威人士:壯丁非正常減員500萬至1000萬人在國民黨統治時期,兵役,被老百姓罵作「兵疫」。
在瀰漫赤縣神州整整8年的「兵疫」中,壯丁逃亡、非正常死亡、致病後被遺棄不知下落,以及被「吃空」的壯丁究竟有多少,這裡不妨比較一下按不同估算口徑作的大概推斷。
甲、按照何應欽的口徑,1939年至1943年5月4年期間,最高當局沒有部署擴編,部隊傷亡240萬人,而同期卻征出壯丁近1200萬人,不明下落的壯丁接近1000萬人。
乙、《劍橋中華民國史》的估算口徑有兩個,一是「八年戰爭期間,這類死於途中的新兵可能大大超過100萬」;二是「在800多萬士兵中,大約每兩個人就有一個去向不明,大概不是開了小差,就是非戰鬥死亡」,即有400萬。兩項合計500萬人。如果加上補入部隊前的逃亡數,以及各級部隊長官和各地兵役官員「吃空」的數額,與何應欽口徑數,應該不會相距太遠。
丙、按照北京大學校長蔣夢麟先生的口徑,「四壯丁中一逃一病一死,而合格入伍者,只四分之一」,在1937年至1945年征出的1405萬壯丁(官方公布數)中,補入部隊的只有350萬人,非正常減員上千萬人。
據國民政府1947年10月公布的數據,在整個抗日戰爭中,國民黨軍隊作戰消耗合計3227926人,其中陣亡1328501人,負傷1769299人,失蹤130126人;因病消耗合計937559人,其中死亡422479人,殘廢191644人,逃亡323436人。兩項合計為4165485人。[xviii]如果考慮到傷員傷逾歸隊情況,並忽略「吃空」因素,蔣夢麟先生估算的補入部隊的壯丁數,與1937年至1945年部隊實際減員數是比較接近的。
丁、蔣介石「統兵大員」的估算。據蔣夢麟當年的兵役狀況視察報告記載,當自己把上述估算告訴一位「統兵大員」時,這位「統兵大員」卻認定:補入部隊的壯丁數「若以現在之例計之,恐不及百分之十矣」。據查,這位「統兵大員」很可能是國民黨陸軍一級上將陳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