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中國骨幹國企被外資收購后........
滴血的中國骨幹國企被收購后的結局都慘不忍睹、不忍卒讀,不是被吃掉就是被擠垮。外資的狡詐和一些中國人的鼠目寸光, 新中國自改革開放后在"造不如買 買不如租"的理論指導下, 引發了這場收購慘劇。這場收購慘劇的大背景是,2001年中國入世后,有評論說"滴血的中國機床!國之脊樑是怎麼被打斷的?"為什麼"改制"要把所有幾乎都己成型的國有工業體系一賣了之,而且幾乎都是賤賣給外國公司? 這些裝備業骨幹國企的確背負著新中國自立創業的沉重的「包袱」,但是作為行業的「脊樑」,它們承載了建國五十餘年整整三代人勵精圖治潛心積累下來的裝備研發和製造能力,這是國家、產業和地區發展的寶貴財富而不是什麼「包袱」。
外資收購骨幹國企按照會計賬面凈值計價,被各級政府當作「貶值商品」廉價甩賣,這完全違反市場規律。即使硬把企業看作是可以買賣的商品,它也是一件特殊的商品。在當代所謂「知識經濟」的時代,一個企業最具價值的往往是無形資產,而不是有形資產,尤其是蒸蒸日上的企業。
近年來,美國等西方政府及各大跨國公司不斷地在教育中國政府要尊重知識產權,但在收購中國企業時卻從來不尊重中方的知識產權,不計算中方的無形資產。被收購的骨幹國企都擁有市場業績逐年攀升的自主品牌,跨國公司如果得不到或者無法消滅這些品牌就難以控制中國市場
骨幹國企被收購后的結局都慘不忍睹、不忍卒讀,不是被吃掉就是被擠垮。被外資收購的中國企業無一例外地失去了原有的市場份額、自主品牌和五、六十年間積累起來的能力基礎。為了擴大市場份額「世界五百強」也覬覦中國長期積累的技術訣竅、產品定位、營銷網路和組織平台,比如西門子拿走的錦西化機透平技術、德國人搞糟的西北軸承的鐵路軸承、沃茨到手的長閥訣竅等等。
跨國公司為了將骨幹國企的精華資產及營銷配套體系一次性收入囊中,往往選擇絕對控股的整體收購方式。它們的動機明確:要收編佔據最大市場份額的中國品牌,然後以它們為陣地打垮其它中國企業,最終消滅所有本土品牌,控制全行業的利潤與流向。
中國企業出讓市場非但沒有換來外方承諾的資金、技術,反而招致了對自主研發和品牌經營的全面束縛。所有的案例都遵循這樣的做法:自主品牌一旦帶入合資企業,中方就不得再研製同類產品,而且在品牌整合期(最多不超過三年)過後便不能使用。
骨幹裝備國企被收購的直接後果,是破壞本土產業鏈上下游的關聯和國家對戰略產業的控制能力,將危及國防工業獨立自主的研發製造體系。裝備工業對於中國的意義並不是政府賬面上那點可憐的資產凈值。它是中國最早投資興建的工業,包括機床、工業基礎件、成套設備、大型機械總共十八大類。
作為「母機」工業,它裝備過中國所有的重工業,它積累了多輪次國家主導的技術革新的產業成果,它擁有人數最多、分工最細的熟練技工隊伍,它是國家技術根基和產業命脈所在,見證了共和國四代產業工人的艱苦奮鬥。賣掉骨幹國企等同於賣掉中國的市場、中國的品牌和創新的載體。現在因為賤賣掉這些優良國產,已經實質性地威脅航空航天、機車車輛、冶金化工、數控機床、電力電網、鋼鐵船舶、供熱給水等工業的配套。
有相當一部分裝備製造業骨幹國企涉及軍工,並設置有專門的軍工分廠或車間,它們一旦被外資併購,自己便不能、軍方也不可能再讓它們生產任何軍品,這無異於破壞了國家的軍工產業鏈、干擾了軍品生產計劃、增加了軍品技術泄密的可能性。僅以被賣掉的洛軸為例,它在被併購前一直承擔著「神一」到「 神六」航天器的軸承配套任務,它共給「神六」提供了7大部分22種軸承、而且皆在核心關鍵部位。
在洛軸收購案中雖然並不包括軍工分廠,但洛軸軍工產品的許多工序都在民用領域裡面,一旦被外資收購,整個軍工生產體系也隨之被肢解。更為嚴峻的是,一旦「哈瓦洛」全部被外國控制,中國便不用指望任何軍需軸承的民用配套,因為國家對最有能力、最有資格為軍工配套的軸承企業將會失去控制。
需要指出的是,不僅許多國企在計劃經濟時代所具有的行業布局意義仍然存在,而且它們在改革開放的市場化進程中,早已與本行業內其他非國有企業逐漸形成了共生的產業生態系統。雖然個別企業之間處於競爭關係,但企業之間的橫向交流(包括人才、信息、技術知識,甚至模仿和約定俗成的行規等等)以及與上下游產業的縱向關聯,都使產業本身形成中國市場特定的技術軌道、成本結構、供銷網路和顧客群體。
一旦外資通過廉價收購控制某個重點企業,整個產業的生態系統就會遭到破壞,並威脅到同行業中所有其他中國企業的生存。嚴重的是,地方政府不可能具有行業的觀點,如果任由地方官員在追求短期政績的衝動下賤賣國企,就會破壞中國的產業生態,從而損害國家利益。
當這場風潮後來成為社會話題時,一些中國的哈美私有制經濟學家們出來為此開脫,理由無非是「企業併購是市場行為」、「外商投資企業也是中國企業」、「外資進入有利於提高中國企業的投資效率」、「外資帶來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等等陳詞濫調。但如果稍微觀察和分析一下實際發生的案例,就會發現它們處處違反市場規律,個個都是以攫取中國企業的品牌、技術訣竅和市場份額為動機,甚至幾乎沒有一樁交易是經過中國企業管理層同意的。
這場風潮揭示出來的根本問題仍然是:中國的工業發展和現代化是可以依靠外資來實現,還是必須依靠我們自己? 歷史的事實是,自從英國工業革命以來的 200 多年中,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除了少數幾個石油國家和城市國家,沒有任何國家是依靠外資而實現發展的。
世界歷史證明,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現代經濟發展的動力只能內生於這個國家——因為經濟發展需要有效的政府、敢於創業的企業家精神,需要能夠培養出工業化人才的教育體系,需要勤勞而有技能的勞動大軍,等等。外資不會給一個國家帶來這些因素,所以外資從來沒有發動過一個落後國家的工業化。
《轉載》血的教訓:14年前那場外資對優質國企的嗜血大侵佔,遺患至今!
郭麗岩 · 2019-07-06 · 來源:政經深讀
自從英國工業革命以來的 200 多年中,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除了少數幾個石油國家和城市國家,沒有任何國家是依靠外資而實現發展的。
外資貪婪,嗜血成性!
進一步擴大開放之際,最需警惕的是國門洞開,蛇鼠出入!
上周《滴血的中國機床!國之脊樑是怎麼被打斷的?》這篇文章收到很多熱心讀者的真誠留言,斐君非常感動,有讀者在留言中說了很多我們自廢武功的慘痛例子,斐君非常震撼!
震撼的心情未能平復之際,斐君關注到一則新聞:近期,相關部門為兌現毛藝戰中中方擴大開放的承諾,接連出台新政,取消多個行業對外資的准入限制和股比限制。
斐君草民一枚,不敢妄議國是,但一連串密集取消外資限制,是否有可能讓國門洞開,任蛇鼠出入,重蹈機床產業滴血的覆轍? 值得深入研判。13年前那場外資瘋狂收購國企、無數共和國裝備製造和關鍵零部件企業被肢解,就是血的教訓。
斐君偶然發現了一篇詳細講述13年前這場嗜血收購的深度文章,披露的事實令人無比震撼,外資的狡詐、亡我之心不死,中方一些當事人的鼠目寸光和內外勾結,被肢解骨幹企業的一地廢墟……無不令人扼腕嘆息!
斐君特編髮在此,以饗讀者!
01
2004-2006年 中國骨幹國企慘遭滅頂之災的三年
十幾年前,中國入世后,外資蜂擁而入,掀起了一場收購、肢解中國骨幹國企的慘劇,並在2004-2006年前後達到高潮。
當時外資已經收購或企圖收購的中國企業,大多是業績良好或充滿潛力的骨幹企業,而借口國企改制出賣這些企業的主謀是地方政府,同時這些優質國企被賤賣的價格讓人痛心。
2004年,在遼寧省推進國企改革、靚女先嫁的政策背景下,瀋陽市政府促成沈鑿與世界最大鑿岩機械商瑞典阿特拉斯公司合資,中國成立最早、規模最大的鑿岩機械和風動工具專業廠從此一分為三、前途叵測。同年,與美國約翰·迪爾公司的合資使中國失去了惟一一家能夠生產大型聯合收割機的企業(由原機械部下放給黑龍江省佳木斯市的佳聯農機廠)。
2004年,山東省與美國卡特比勒公司簽署戰略合作備忘錄,隨後將年銷售額 10 億元的山工機械 40%股份以 200 萬元人民幣的價格賣給卡特。
山工已經淪為卡特彼勒旗下企業
2005年,在卡特彼勒的誘惑下,廈門市政府意圖將中國第二大裝載機企業廈工拱手出讓,但談判後來在政治風向改變后無果而終。同年,當卡特比勒再次邀約徐州市出讓徐工時,徐工吸取前車之鑒、拒絕與其合資,它最終的改制選擇是報請出售 85%股權給凱雷。鑿岩機、農機、化機、煤機等設備行業在2005 年前後也相繼落難。
2005年,錦西化機(從原化工部下放遼寧葫蘆島市)被西門子收購,中國失掉化機最核心的透平技術及整機製造和維修全部市場。
2005年的確是中國裝備工業命運多舛的一年,外資收購的災難還波及到刀具、齒輪、閥門等配套行業。該年,杭州市蕭山區下令讓原屬機械部的杭齒與德國 ZF 公司談判合資,幸虧中央及時叫停,否則中國接近30%的傳動市場和東南亞75%的船齒市場連帶巨型船用齒輪箱核心技術將被侵奪。
令人扼腕的錦西化機
同年,改制中的長閥被長沙市送到德國沃茨公司手中,長閥先後壟斷過中國液控閥門和金屬彈性硬密封蝶閥市場,它被收購危及本土鋼鐵、發電、供熱、給水企業關鍵閥門件的供應。同年,美國格里森公司吃掉佔有複雜刀具國內市場 36%的哈一工,從而,中國喪失了對本土最大精密刀具生產基地的控制權。
2006 年春,黑龍江省最終賣掉雞西煤機和佳木斯煤機(原屬煤炭部),將中國三分之一的採煤機市場和二分之一的掘進機市場拱手送給毫無開發和生產能力的美國國際煤機公司,直接後果是中國本土永遠失去組建綜合煤機製造集團的平台。
不僅主機、主設備廠紛紛陷落,關鍵零部件行業更是命懸一線,其中最棘手的是軸承行業。
2006年6月,世界第二大軸承製造商德國舍弗勒集團與洛陽市簽訂框架協議,它將以 11 億人民幣整體收購洛軸除軍工等三個分廠外的所有資產(包括 LYC 品牌)。同時,與洛軸並稱「哈瓦洛」的其它兩家大型軸承企業哈軸和瓦軸也都在地方政府主持下進行合資磋商。此外,輸變電行業的變壓器企業也未能倖免。
合變在下放給合肥市后,ABB 公司終於如願以償與它合資並控股,2005年ABB 卷資退出導致合變破產。同年,常州市為常變改制進行招標,政府青睞的 TMT&D 公司、東芝公司曾經是兩個最有可能入主常變的賣家,但改制一波三折,國外買家未能如願,常變由中國西電集團接收。
02
外資的狡詐和一些中國人的鼠目寸光
這場收購慘劇的大背景是,2001年中國入世后,外國資本和跨國企業原準備在開放的中國市場上大展宏圖,但數年下來卻發現很難遂願,主要原因是中國本土企業的頑強成長。於是,外資改變策略,利用中國當時熱急於推進國企改制的急迫,把合資變成獨資或吞併中國骨幹企業。2005年前後的收購風潮呈現出以下特點。
其一,外國企業的「獵物」大多是業績良好、蒸蒸日上的骨幹國企,它們大多是原來中央部屬后被下放地方的企業。這些國企利潤率逐年攀升、正處於強勢增長期,比如錦西化機的透平機械合資前的利潤率已經高達 30- 40%(機械行業利潤率平均在 5%左右)。
這些國企自主提升技術能力的意識都比較強,一般都是工業標準的參定者,對整個產業的技術進步負有重要責任。例如,杭齒下轄的船齒研究所制定的巨型船用齒輪箱標準就是全行業遵行的國家標準。
可見,此輪外資收購客觀上已經替我們辨識出了中國裝備工業的根基、命脈、優勢和優良資產。跨國公司選擇這類骨幹國企作為它們入主中國製造業的踏腳石,完全是為了控制中國市場。以美國卡特彼勒公司為例,它作為全球工程機械巨頭,對中國政府一直是「溫情脈脈」,但對中國本土企業卻一直作風強悍,與之合作過的中國企業無不對它恨之入骨。由於其產品不適合中國市場,2003 年卡特在華業務收入僅為 40 億元人民幣,不足中國工程機械總產量的 1/20,在它全球 226.7 億美元銷售總額中更顯微不足道。
卡特在全球輪式裝載機市場一直穩居第一,但在中國卻根本沒法發揮優勢,而柳工、廈工、徐工等中國企業幾乎佔有裝載機100%的市場份額。更令卡特膽寒的是,中國工程機械產品的出口正在迅速上升。
於是卡特開始修改過去的「戰略失誤」,於2003年開始將全球戰略重心轉移至中國市場宣稱要投資 100 億美元,在十年內「整合」中國的工程機械行業。隨後,卡特的中國區技術中心落戶徐州,它開始按時間表推進大規模投資,一張連通生產、銷售、設計、研發、租賃和品牌管理的業務網路全面鋪展。2005年之前卡特在華投資的基本方式是參與國企改制、購買部分國有股,而之後則是全面出擊進行收購,瞄準的正是中國工程機械的骨幹國企:徐工、廈工、柳工、濰柴動力、上海柴油機廠等等。
其二,賣掉這些骨幹國企的主謀幾乎全部是地方政府。幾乎在所有的案例中,地方政府都是在企業管理層根本不同意的情況下,堅持要讓它們與跨國公司合資或乾脆賣掉,甚至越俎代庖代替企業直接與跨國公司進行商務談判。地方政府的公開理由是:國企有巨額負債、體制包袱沉重,無法參加技術和市場競爭,只有改制才是出路。
但為什麼改制要一賣了之,而且幾乎都是賤賣給外國公司? 這些裝備業骨幹國企的確背負著沉重的「包袱」,但是作為行業的「脊樑」,它們承載了建國五十餘年整整三代人勵精圖治潛心積累下來的裝備研發和製造能力,這是國家、產業和地區發展的寶貴財富而不是什麼「包袱」。
洋大人和洋奴
縱然是國企,也有能自主創新和不能自主創新之分,許多被賤賣的國企往往是前者,它們與某些「三無」(無技術、無產品、無績效)國企有本質的不同。讓這些骨幹國企的生存完全服從於某個地級市甚至是某個開發區招商引資的「大局」,這種荒誕的邏輯是在貶低國家資產的真實價值。
地方官員通過引進世界五百強收購本地國企,在當時是一個耀眼的招商引資政績,是官員晉陞的資本。跨國公司熟悉中國體制,往往通過說服地方政府來攫取利益,這期間官員進行錢權交易、中飽私囊的事件時有發生。
其三,外資收購骨幹國企按照會計賬面凈值計價,被地方政府當作「貶值商品」廉價甩賣,這完全違反市場規律。即使硬把企業看作是可以買賣的商品,它也是一件特殊的商品。在當代所謂「知識經濟」的時代,一個企業最具價值的往往是無形資產,而不是有形資產,尤其是蒸蒸日上的企業。
近年來,跨國公司不斷地在教育中國政府要尊重知識產權,但在收購中國企業時卻從來不尊重中方的知識產權,不計算中方的無形資產。被收購的骨幹國企都擁有市場業績逐年攀升的自主品牌,跨國公司如果得不到或者無法消滅這些品牌就難以控制中國市場。
03
招招奪命
骨幹國企被收購后的結局都慘不忍睹、不忍卒讀,不是被吃掉就是被擠垮。被外資收購的中國企業無一例外地失去了原有的市場份額、自主品牌和五、六十年間積累起來的能力基礎。為了擴大市場份額「世界五百強」也覬覦中國長期積累的技術訣竅、產品定位、營銷網路和組織平台,比如西門子拿走的錦西化機透平技術、德國人搞糟的西北軸承的鐵路軸承、沃茨到手的長閥訣竅等等。
在收購過程中不是中國企業以市場換技術,而是外國企業以廉價攫取中國企業的技術和市場份額。德國ZF公司為了打開中國市場,早在1992年就意圖與杭齒合資,被機械部擋住。
其後的十年間它利用與德國大眾的關聯關係成功落戶上海,營建銷售網路,實施全面擴張。但由於杭齒的產品暢銷,所以ZF的液壓傳動品在中國和東南亞市場上業績低迷。於是ZF在2005 年捲土重來,勢在拿下杭齒,其真正根源是垂涎杭齒的品牌、技術能力和國內外市場份額。其實這是所有外國企業覬覦中國排頭兵企業的共同邏輯。
貪婪嗜血的跨國資本
跨國公司為了將骨幹國企的精華資產及營銷配套體系一次性收入囊中,往往選擇絕對控股的整體收購方式。它們的動機明確:要收編佔據最大市場份額的中國品牌,然後以它們為陣地打垮其它中國企業,最終消滅所有本土品牌,控制全行業的利潤與流向。
中國企業出讓市場非但沒有換來外方承諾的資金、技術,反而招致了對自主研發和品牌經營的全面束縛。所有的案例都遵循這樣的做法:自主品牌一旦帶入合資企業,中方就不得再研製同類產品,而且在品牌整合期(最多不超過三年)過後便不能使用。
此外,跨國公司在保障中方利益條款方面的履約能力較差。比如國產化配套,雖然關鍵技術的引進在合同中已規定,但外方總會以諸多借口阻礙關鍵部件的本土化。事實上,合資企業在產品開發、知識產權、核心技術方面都得依賴外資母體,中方再努力也不可能移植核心技術到自己的產品上。
雙方在評估各自無形資產方面存在完全不對等的結構。外資進入后,合資公司要向外國母公司支付銷售額1%~10%不等的技術或品牌提成費,而中方的品牌和技術對利潤的貢獻再大,也是無償的。
合資公司產品一般不允許出口,定位只是保障中國市場的低端份額,而高端市場和海外市場則留給外國母公司。可見,中國繼續依賴外資的代價將是失去了裝備工業的自主能力,不得不長期依賴外國技術和產品。
04
自廢武功,遺患至今
骨幹裝備國企被收購的直接後果,是破壞本土產業鏈上下游的關聯和國家對戰略產業的控制能力,將危及國防工業獨立自主的研發製造體系。裝備工業對於中國的意義並不是政府賬面上那點可憐的資產凈值。它是中國最早投資興建的工業,包括機床、工業基礎件、成套設備、大型機械總共十八大類。
作為「母機」工業,它裝備過中國所有的重工業,它積累了多輪次國家主導的技術革新的產業成果,它擁有人數最多、分工最細的熟練技工隊伍,它是國家技術根基和產業命脈所在,見證了共和國四代產業工人的艱苦奮鬥。賣掉骨幹國企等同於賣掉中國的市場、中國的品牌和創新的載體。現在因為賤賣掉這些優良國產,已經實質性地威脅航空航天、機車車輛、冶金化工、數控機床、電力電網、鋼鐵船舶、供熱給水等工業的配套。
有相當一部分裝備製造業骨幹國企涉及軍工,並設置有專門的軍工分廠或車間,它們一旦被外資併購,自己便不能、軍方也不可能再讓它們生產任何軍品,這無異於破壞了國家的軍工產業鏈、干擾了軍品生產計劃、增加了軍品技術泄密的可能性。僅以被賣掉的洛軸為例,它在被併購前一直承擔著「神一」到「 神六」航天器的軸承配套任務,它共給「神六」提供了7大部分22種軸承、而且皆在核心關鍵部位。
在洛軸收購案中雖然並不包括軍工分廠,但洛軸軍工產品的許多工序都在民用領域裡面,一旦被外資收購,整個軍工生產體系也隨之被肢解。更為嚴峻的是,一旦「哈瓦洛」全部被外國控制,中國便不用指望任何軍需軸承的民用配套,因為國家對最有能力、最有資格為軍工配套的軸承企業將會失去控制。
需要指出的是,不僅許多國企在計劃經濟時代所具有的行業布局意義仍然存在,而且它們在改革開放的市場化進程中,早已與本行業內其他非國有企業逐漸形成了共生的產業生態系統。雖然個別企業之間處於競爭關係,但企業之間的橫向交流(包括人才、信息、技術知識,甚至模仿和約定俗成的行規等等)以及與上下游產業的縱向關聯,都使產業本身形成中國市場特定的技術軌道、成本結構、供銷網路和顧客群體。
一旦外資通過廉價收購控制某個重點企業,整個產業的生態系統就會遭到破壞,並威脅到同行業中所有其他中國企業的生存。嚴重的是,地方政府不可能具有行業的觀點,如果任由地方官員在追求短期政績的衝動下賤賣國企,就會破壞中國的產業生態,從而損害國家利益。
結語:
當這場風潮後來成為社會話題時,一些中國的經濟學家出來為此開脫,理由無非是「企業併購是市場行為」、「外商投資企業也是中國企業」、「外資進入有利於提高中國企業的投資效率」、「外資帶來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等等陳詞濫調。但如果稍微觀察和分析一下實際發生的案例,就會發現它們處處違反市場規律,個個都是以攫取中國企業的品牌、技術訣竅和市場份額為動機,甚至幾乎沒有一樁交易是經過中國企業管理層同意的。
這場風潮揭示出來的根本問題仍然是:中國的工業發展和現代化是可以依靠外資來實現,還是必須依靠我們自己? 歷史的事實是,自從英國工業革命以來的 200 多年中,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除了少數幾個石油國家和城市國家,沒有任何國家是依靠外資而實現發展的。
世界歷史證明,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現代經濟發展的動力只能內生於這個國家——因為經濟發展需要有效的政府、敢於創業的企業家精神,需要能夠培養出工業化人才的教育體系,需要勤勞而有技能的勞動大軍,等等。外資不會給一個國家帶來這些因素,所以外資從來沒有發動過一個落後國家的工業化。
【原載《國際經濟評論》第一作者:北京大學政府管理學院 2005 級博士生 郭麗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