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透過窗戶向外望去,正看到自己的汽車停在房前,劉風站在汽車旁沖她齜牙咧嘴地笑著。安吉拉顧不上穿外套,開門衝出房外。
劉風見狀連忙躲到汽車的另外一側,隔著汽車對怒氣沖沖的安吉拉說道:「我給你加滿了油,最貴的那種……」
安吉拉沒有說話,胸口急促地起伏著,只是盯著劉風。
劉風說道:「我不是故意耍你,我有急事兒要辦……」
安吉拉問道:「你的事兒辦完了?」
劉風愣了一下,說道:「昂……辦……完了,其實並沒有……」
安吉拉說道:「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你嗎?」
劉風訕笑著答非所問地說道:「這麼冷的天兒,你也不穿件外套就跑出來,會著涼的……」
安吉拉說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劉風說道:「病在你身,痛在我心!」
安吉拉皺眉低下頭,旋即又抬起頭來,看著劉風說道:「拜託!你放過我好嗎?」
劉風驚訝地說道:「這話從何說起?」
安吉拉說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劉風一邊脫下外套,一邊說道:「我心裡跟明鏡似的,不明白的人是你。來,穿我的,別凍感冒了……」
說著,劉風繞過汽車向安吉拉走去。
安吉拉倒退一步,喊道:「你別過來!」
劉風並沒有停下腳步,說道:「你小點兒聲,深更半夜的,吵醒了鄰居會被罵的。」
說話間,劉風已走到安吉拉身旁,他張開雙臂,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安吉拉身上。安吉拉抬手想要推開劉風,卻被劉風順勢用力摟進懷裡。她掙扎了兩下後放棄了抵抗,無聲地哭泣起來。
劉風看著安吉拉,認真地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要騙你。」
安吉拉把頭轉向一旁,哽咽著說道:「你的話究竟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劉風捧住安吉拉的臉,輕輕轉向自己,低聲說道:「甭管我說什麼,跟著你的心走就是了。」
安吉拉凝視著劉風的眼睛,一片雪花落到她的臉頰上,化成一滴水珠。劉風慢慢地把嘴湊了上去,輕輕吸吮掉水珠,安吉拉渾身顫抖了一下。
劉風微笑著說道:「你哭的樣子很美……」
安吉拉突然用力推開劉風,轉身向房內走去,進門后卻並沒有關上房門。劉風看著敞開的房門,猶豫著跟了進去。
安吉拉坐在沙發上,對劉風說道:「關上門!」
劉風沒有動作,說道:「我的外套……」
安吉拉反而裹緊外套,說道:「我冷,等我暖和過來再還你。」
劉風說道:「您什麼時候能暖和過來?總不能讓我等一晚上吧?」
安吉拉說道:「不想等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
劉風苦笑著說道:「我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事兒要辦,你讓我辦完了,我可以等上一輩子。」
安吉拉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劉風說道:「人命關天的大事兒。」
安吉拉又問道:「誰的人命?」
劉風說道:「不是哪個人的命,是華人的命,確切地說是華人的命運。」
安吉拉不屑地笑了笑,說道:「聽起來好偉大,你又在忽悠我,是吧?」
劉風嘆了口氣,從褲兜里掏出沈爵士給他的墓地名片,放到安吉拉面前的茶几上,說道:「幫個忙,將來我要是掛了,把我埋到這兒。我有個朋友也在,有我陪著,她不會太孤單。還有,最近最好不要喝自來水,明天一早去買上足夠你家用至少一個月的瓶裝水。」
說完,劉風轉身就走。
安吉拉愣了一下,隨即喊道:「站住!」
劉風轉回身,無奈地說道:「小姐,我不要外套了成嗎?我真的沒時間了。」
安吉拉站起身走到門旁,關上了房門,對劉風說道:「傻瓜!開著門我能暖和過來嗎?」
隨即,安吉拉麵帶微笑走向劉風,劉風不由自主地倒退著,直到被安吉拉逼到沙發旁。
安吉拉輕聲說道:「坐下!」
劉風不由自主地坐到沙發上,說道:「你……你要幹嘛?」
安吉拉坐到劉風身旁,看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劉風目不轉睛地看著安吉拉,說道:「你……你別這樣成嗎?我有點不習慣……」
安吉拉莞爾一笑,說道:「你會習慣的。」
劉風說道:「你等一下,讓我好好想想,我現在有點懵,你應該不是這樣兒。」
安吉拉說道:「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劉風說道:「我不知道,反正……」
安吉拉嫵媚地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對你凶,你就巴不得跑得遠遠的,對你好,你又說你不習慣。你究竟想要我怎樣?」
劉風打了個寒戰,驚恐地說道:「你今天沒吃什麼葯吧?」
安吉拉說道:「胡說什麼呢?你才吃錯了葯啦!」
劉風輕出一口氣,說道:「這句話還有點兒像你。」
安吉拉輕輕打了劉風一下,嗔道:「討厭!」
說著,安吉拉挽住劉風的胳膊,把頭靠到他肩上,柔聲說道:「我喜歡的男人應該是蓋世英雄,如果能遇到這樣的男人,我願意做一個小女人。」
劉風的身體變得僵硬起來,他有點不知所措地說道:「我不是什麼英雄,我就是想做一個正常的男人……」
安吉拉說道:「在我看來,你已經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了。」
劉風說道:「謝謝!」
安吉拉說道:「我也想做一個正常的女人,一個可以和你分擔一切的女人。」
劉風說道:「這個……恐怕有點兒困難,我不會讓我的女人跟我一起承擔風險。」
安吉拉說道:「至少,我可以幫你出主意。」
劉風側過臉來,安吉拉仰起頭,認真地看著他。
老趙把崔靜送回中國后,找了一個老戰友幫忙,把崔靜安頓到北京安定醫院。隨後,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華強集團總部大樓,對前台的女接待員點名要見主持集團工作的盧總。
女接待員上下打量了一番老趙,面帶職業微笑說道:「請問,您有預約嗎?」
老趙說道:「沒有!」
女接待員說道:「不好意思,盧總很忙,恐怕暫時不能見您。您看這樣行嗎?我幫您和盧總的助理約一下時間,您改天再來?」
老趙一瞪眼,說道:「老子見馮衛國都從來不用啥預約,你是新來的吧?不認識我?」
女接待員說道:「請問您是哪一位?」
老趙說道:「趙楚女!」
女接待員先是一愣,繼而情不自禁地掩嘴笑了起來。
老趙勃然大怒,一掌拍到櫃檯上,呵斥道:「有啥好笑的?」
女接待員被嚇了一跳,連忙忍住笑,說道:「沒有,沒有!趙先生,很抱歉,沒有預約的話,您不能見盧總。」
老趙哼了一聲,說道:「笑話!華強集團還沒有老子不能見的人!」
說完,老趙轉身向電梯走去。
女接待員連忙走出櫃檯,一路小跑跟上老趙,說道:「趙先生,請您不要這樣好嗎?」
說著,女接待員擋到了電梯門前。
老趙一揮胳膊,輕鬆地把女接待員拔到一旁,按下電梯按鈕。
女接待員「哎呦」一聲,說道:「您再無理取鬧,我叫保安啦!」
老趙輕蔑地說道:「給老子滾犢子!」
女接待員無奈地跑回櫃檯,拿起電話撥通了保安部。
當老趙從電梯里走出來時,兩名身材魁梧的保安把他堵在了電梯前。還沒等他們說話,老趙抬腿就是一腳,正踹中其中一人的下身,那名保安慘叫一聲蹲下身去。另外一名保安揮拳打向老趙的頭部,老趙運足氣用腦門直接撞到他的拳頭上,隨著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那保安攥著自己的手腕連連後退,臉色變得慘白。
老趙冷笑著說道:「沒用的玩意兒!老子干仗的時候你們他媽的還在娘胎里待著呢!就這兩下子還想跟老子耍武把抄,瞎了你的招子!」
隨即,老趙輕車熟路地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前,一腳踹開大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里,盧總正和站在辦公桌前的助理交談著,兩人被闖進來的老趙嚇了一跳。
助理指著老趙呵斥道:「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老趙沖助理瞪眼罵道:「滾犢子!」
助理剛要發作,盧總叫住他,說道:「小孫,你先出去。」
助理忿忿地瞪了老趙一眼,走出辦公室。
盧總滿臉堆笑地站起身,對老趙說道:「趙大哥,好久沒見,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
老趙哼了一聲,說道:「小盧,你現在是家雀落到房樑上,好大的架子!見你一面比登天還難啊!」
盧總尷尬地說道:「哪裡,哪裡!在您面前,我哪敢有什麼架子?您要找我,小弟隨時恭候。」
老趙說道:「這話還算上道!」
盧總笑著說道:「您快請坐,我這兒剛得了餅藍標宋聘,是朋友從拍賣會上拿到的,正好給您嘗嘗。」
老趙一屁股坐到盧總讓出的辦公椅上,說道:「茶先不著急喝,我有事兒要問你。」
盧總問道:「您有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