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歸來（166）：可可「遇上」JANET

華盛頓大學馬上要開學了，行李很多，貝益民和鄧安安兩人一起開車送可可到西雅圖。

學生宿舍管理處的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龍。

可可站在一位亞裔女生的後面，女生回頭看了可可一眼，可可禮貌地向她問好。

女生也禮貌地回應，並且伸出手來說道：我叫JANET，很高興認識你。

可可握住她的手，說：我叫JAMES，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JANET問：你是本地人嗎？

可可說：我來自溫哥華。

JANET說：哦，我知道這個城市，在華洲的最南面，離波特蘭很近，對不對？從那裡過了哥倫比亞大橋，就到了俄勒岡州。

可可說：波特蘭？俄勒岡州？你是說華盛頓州也有一個溫哥華嗎？

JANET驚喜地說：哦，原來你是加拿大人，這麼說你是從BC省的溫哥華過來的？你是國際學生？

可可說：是的，我是加拿大人，我從BC省的溫哥華過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在美國也有一個溫哥華，而且還就在華洲。

JANET說：是的，從西雅圖到波特蘭，每次都要先經過華洲的溫哥華，然後跨過哥倫比亞河之後，就到了俄勒岡州，波特蘭進入俄勒岡州后的第一個城市，我一直期待著到加拿大的溫哥華去看一看，我聽說那裡是個非常美麗的城市，而且有很多的華人和好吃的中餐館。

可可說：是的，加拿大的溫哥華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城市，我希望你以後有機會去那裡看看，你是中國人嗎？

JANET說：我是華裔，可惜我父母不會講中文，我從小在西雅圖長大，所以我也不懂中文，不過我對中國的東西挺感興趣，特別是加拿大的溫哥華，新聞里常常都有關於你們那個溫哥華的消息。

貝益民笑笑說：那好辦，你以後就找我吧，我可以跟你講很多溫哥華的故事。

JANET問：你是怎麼想到從溫哥華到UW來讀書？

可可說：我從UBC畢業，來UW繼續深造，學習房地產專業。

JANET說：哦，原來你是研究生，學房地產專業， 我知道「比爾蓋茨基金會」和你們這個專業有合作關係，華大的房地產專業每年可以安排實習生到這個基金會的房地產相關部門實習，是一個挺不錯的專業方向。

可可驚奇地說：你連這個都知道，「比爾蓋茨基金會」和我們專業有合作關係，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JANET說：這個合作是今年剛剛開始的，正式開始學以後，你們院長肯定會向新生介紹的。

可可問：難道你也是房地產專業的學生嗎？

JANET說：不是，我是藝術系的學生，我學習戲劇。

可可說：我知道藝術系，它是一個很好的系， UW有一個校友KENNEY.G，是著名的薩克斯風演奏家，據說他就是藝術系畢業的學生，很多中國人知道他，他有一首樂曲《回家》在中國家喻戶曉。

JANET驚喜地說：你好像對藝術了解得很多，不過我要糾正你的一個小小的錯誤，KENNEY.G他不是UW藝術系的學生，他是會計系的學生，而且還是會計系的優等生，他的薩克斯風是他自己從私人教練那裡學會的。

可可驚訝地說：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在網上查KENNEY.G的介紹，好像沒有提到他在UW藝術系學習的經歷。

JANET點點頭，笑著說：這就是叫藝術，大師級的，基本上都是非專業的。

可可哈哈笑起來，點頭說：我身邊就有一個「反面教材」，我媽媽就是專業學習中國民樂的，還曾經是專業的大學琵琶教師，所以她成不了「音樂大師」。

JANET 好奇地問：我為什麼呢？

可可說：我爸爸媽媽的改變太「戲劇化」了，所以我忍不住要笑出來。我們家是新移民，我媽媽原來曾經是音樂教師，現在在賭場里做發牌員，我爸爸曾經是報社的編輯記者，而且是一位業餘鋼琴高手，現在自己開餐館，是個廚師。

JANET一聽也哈哈笑起來，她說：這樣也好，你以後也許可以帶我到你爸爸的餐廳，吃他親手為我做的中國菜，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

可可笑著點點頭，說：對，我爸爸現在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廚師，你喜歡中餐嗎？

JANET說：喜歡，我和我的朋友常去一家餐廳吃中餐，在當地很有名。

可可說：你把這家餐廳的名字和地址告訴我吧，我等一下登記結束了，就和我爸爸媽媽一起去那裡吃飯。

JENAT讓可可把手機給她，然後在上面找到來這家餐廳的地址，保存下來。

JANET問可可：你自己喜歡音樂嗎？

可可說：我挺喜歡音樂的，但是我已經把我們家的音樂基因丟失了。

JANET說：不會的，基因就在你的體內，它不會丟失，只是看它有沒有被激發出來，你爸爸媽媽現在應該還喜愛音樂和藝術吧？

可可想了想，說：你有聽過去年網路上一首流行的歌曲《我愛中國烤鴨》嗎？

JANET問：你是說那首由一位白人小女生創作的網紅歌曲嗎？

可可點點頭。

JANET說：知道呀，當時在網上紅遍一時。

可可笑著說：這首歌的原創地就在我爸爸的那家餐館。

JANET驚喜地說：太好了，這麼說，我一定要到你爸爸的那家餐廳去看看了。

可可說：好啊，我們保持聯繫吧。

JANET點點頭，問：你住在哪幢宿舍？

可可說：我住在DUCHESS，你呢？

JANET高興地說：我也是，你一定是接到通知，第一時間就下訂單搶房子的吧？這個公寓可是有很多人搶的。

可可說：我一接到通知就預訂了住宿，不過這應該是學校對國際學生應有的照顧吧。

JANET說：DUCHESS附近的交通和生活設施都很方便，但是它一共只有76個STUDIO單位，非常不容易拿到，我就沒有搶到，所以只好改為租ONE-BEDROOM，價錢貴了300塊，還沒有STUDIO好用。

可可說：住ONE-BEDROOM也挺好，價錢雖然貴一些，但是肯定比STUDIO住的要舒服，我是國際學生，本來學費就貴，ONE-BEDROOM太貴了，住不起，你要是更喜歡STUDIO，你以後就常到我這裡來玩吧。

JANET說：好吧，一言為定。

和JANET分手以後，可可回到爸媽的車上，他高興地說：我今天排隊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同宿舍樓的亞洲女生，她介紹了一個吃飯的好地方，她和她的朋友們經常去，要不我們一家到她推薦的地方吃飯，慶賀一下？

大家一致同意。

可可在手機上找到地址，餐廳位於大西雅圖地區的東部，RENTON市。

等來到餐廳門前，三個人驚訝地發現，原來這家由JANET推薦的中餐館是一家自助餐廳。

餐廳的名字叫「大飽口福」。

進到餐廳裡面，三個人又被驚訝到了，想不到這家餐廳的規模會那麼大，光就餐的地方，感覺足足有兩個籃球場的面積。

三個人落座以後，貝益民讓可可帶著媽媽先去拿食物，自己等下一趟。

可可和鄧安安兩人回來的時候，盤子里都裝著很多魚子醬壽司，魚子醬有各種顏色，其中有一款灰黑色的魚子醬，顆粒又大又飽滿，看上去就像珍珠一樣光亮美麗。

貝益民問：這是什麼魚子醬？

鄧安安說：我沒有管它是什麼魚子醬，我看見這有這個地方有很多人在站著排隊，我就跟著排隊，拿一些來試一試。

可可說：我看了上面寫的名稱，好像是鱘魚魚子醬。

貝益民驚訝地說：鱘魚魚子醬？真的？這可是不得了的珍貴食物啊，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自助餐的餐廳里？

可可和鄧安安都有些疑惑，不解地看著貝益民。

貝益民說：這樣吧，你們先吃著，我也去拿一些魚子醬壽司過來，然後邊吃邊聊。

等貝益民回來了，可可問：老爸，你剛才為什麼說，這個魚子醬壽司很不得了？

貝益民說：因為鱘魚魚子醬是世界上最高級的食物之一。

可可笑著說：真的嗎？怎麼我吃起來覺得有點怪怪的？

鄧安安也說：是啊，我剛才吃過一個，但是好像腥味很重，並不好吃啊。

貝益民笑笑說：可能是因為我們老土吧，從來沒有吃過的食物，開始的時候，往往會不習慣它的味道，就像我們中國人對「芝士」的態度一樣。

可可聽了笑起來，說：老爸，可能你說的是對的，剛才你去拿食物的時候，我用手機上網查了一下，發現魚子醬的這種腥鹹味，原來正是它的正宗味道。

可可接著說：網上說，吃這種魚子醬的正確的方法是把魚子醬直接送入口中，先用牙齒將魚卵輕輕咬破，耳中欣賞「啵、啵」的聲音，再用舌頭慢慢地仔細地品味，然後才吞下去，有點像是喝紅酒的那種流程，得小口小口地「斟酌」，而不是大口大口地吞，看來是我們自己土老帽了。

三個人一起哈哈笑起來，然後開始按照網上的「教程」，慢慢地品嘗。

可可一邊細嚼慢咽地「品味」著魚子醬壽司，一邊好奇地問貝益民：老爸，你怎麼會知道魚子醬的？你是過去在什麼地方吃過嗎？

貝益民笑著說：我過去哪裡有資格吃這種東西？我第一次「聽到」魚子醬都已經是在文革結束后了，那時候，我看了一些有關斯大林晚年故事的書，講到斯大林生活奢侈的時候，就提到了這個魚子醬，說他特別喜歡吃魚子醬，幾乎天天都會吃很多，但是這個東西極其昂貴。

可可好奇地問：為什麼呢？

貝益民說：因為狹義上來講，只有用鱘魚的魚卵製作的魚子醬才是真正的魚子醬，其中又以產於俄羅斯裏海的野生鱘魚的魚子醬品質最好，但是它的產量非常非常小，所以它在歐洲被譽為「黑色黃金」或「裏海黑珍珠」，它與鵝肝醬、黑松露並稱世界三大最奢華的美食。

可可點點頭，說：我還在網上看到，說魚子醬中所含的脂肪酸能夠有效地滋潤營養皮膚，更有使皮膚細膩和光潔的作用呢。

鄧安安一聽，搶過可可的手機，說：真的嗎？讓我看看。

貝益民看著鄧安安，笑著說：這肯定是真的，因為魚油這一類的東西從來都是對人體健康非常有益的，魚子醬就是魚的「蛋」，當然是營養超級豐富了。

鄧安安一邊看著手機上的介紹，一邊說：網上還說，因為野生的鱘魚已經瀕臨滅絕，現在魚子醬主要採用人工養殖的鱘魚了，歐洲是重要的養殖地，中國也正在努力發展鱘魚養殖呢。

貝益民聽了鄧安安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請點擊進入「作者」個人空間，查閱我的個人資料，看看我還能為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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