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早上起床后最喜歡做的事情是在院子里澆水。我從來不用自動澆水的裝置,因為我自己喜歡做這件事情,用不著機械來代替。現在是仲夏季節,幾乎天天都得澆水。
我澆水除了看花養草,還有就是與林子里的小動物交流。
前天我講到了小松鼠,我先寫它,是因為有一個章瑩穎的故事在裡面。其實日常生活里,每天與我交流最多就是蜂鳥,它們就像是我的「寵物」。
我在移民加拿大之前,只在文章里偶爾讀到蜂鳥,以為蜂鳥是熱帶的鳥。後來來到溫哥華,住到自己的獨立屋后,發現院子里蜂鳥很多,它們會像一隻巨大的蜜蜂一樣采吃花蜜。
蜂鳥的好奇心非常強,似乎更甚於小松鼠,每天早上我開始澆水的以後,沒有一分鐘,我就會聽到一種蜂鳥特有的扇動翅膀的聲音,「嗡」的一聲,來到我的身邊。
它們對水珠非常好奇,會跟著我澆水的水柱飛舞,明顯是在嘻戲,當它們展示神功,「停定」在空中的時候,我會看到它們黃綠色的羽毛,發出金絲絨一般美麗的光澤。
常來我家院子里來的蜂鳥,有的時候一隻,有的時候兩隻。我每次都會和它們玩耍一陣子,我把水柱不停的上下左右地晃動,它們就會追逐著水柱飛舞,就像狗追逐玩具一樣。它們不停地玩著貼近水柱的遊戲,等身上淋濕了,就會暫停一下,使勁地抖動一下羽毛,接著再來。
等它們玩累了,就會飛到旁邊的樹上,站在那裡盯著我看。
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每年的夏天,只要我到院子里澆水,就肯定會有這幫小精靈來和我打招呼,看著我做事情,陪伴我一陣子。
這種關係每每讓我聯想與孩子的關係。孩子小的時候,我們撫養他長大,等他長大了,我們送他遠走高飛,我們不求把他「拴」在自己的身邊,而是更在乎他與我們分享外面世界的故事,還有就是,在重要的節日里回到身邊或者是從遠方送來他的問候。
我們人類與植物的交流是最簡單、最舒適的,它像一面完美的鏡子,能夠在另外一個空間再現自己。
不過我們人類似乎更願意與動物交流,因為它們能夠在時間上立即給與我們回應,而且最有趣的是,這種即刻的反饋,會讓我們的情緒得到放大,這種東西就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