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雜記 (12) 狗的忠誠

（十二）狗的忠誠

下了一天的雨，看到車上的泥點，聯想到應該身上也是如此。下意識地摸了把臉，真不像車子那麼誇張。在美國，我經常盼著下雨，對我這樣的懶人，下些雨無疑是件好事。因為雨過天晴后，車子就會像被水洗過的一樣。在國內就是災難，每次雨後，車子就跟泥猴似的。

今天朋友請客，吃的還是日本料理。回國兩周同樣的東西吃了兩次，每位198元，這對我這個在美國習慣精打細算過日子的人來說，算是不小的消費。

席間朋友一說到狗，眼圈就紅了。狗的忠實恐怕沒有什麼動物可以相比，而且都一根筋。不但對主人忠心不二，而且都有從一而終的天性。據說許多狗的智力和行為很像四、五歲的小孩。比如要人陪、喜歡爭寵、長於助人為樂等。當講到他養的小臧獒不得不送人，幾年後，他又專程去看望已經成為大狗的金獒，始料不及的是它還認得出他時，朋友再次哽噎了。最後朋友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千萬不要養狗，否則精神上的折磨難以想象。

人最不忠實，否則八年抗戰中國怎麼出了三百多萬漢奸呢?

為了適應國外生活，十五年的光陰不算短也不算長，改變一個人應該夠了。我以為自己多麼洋鬼子，可這才回國幾天，就轉變了80%。剛回國的陌生感在每天的美味佳肴以及尋根的潛意識裡像陽光下的浮冰一樣，消融殆盡。昨晚我跟的暴走團，穿的是統一服裝。但我加入后，轉眼間五顏六色的服色就成為分庭抗禮、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雖然我們著裝混亂，但裡子是一樣，所以融入就變成一種理所當然了。如果我是個白種人，卻要經歷文化的轉換、精神協調、意識莫逆等內外調整，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了。

雨還在下，朋友從北京打來電話告訴我他那裡也在下雨。好事啊，昨天看到世博園裡的植物幾乎都乾的要死去，現在終於有救了。

那麼大的園子，幾十萬株新生命，卻沒有一點水分滋潤，看了真讓人心痛。特別是那些不知從哪裡移來的棕櫚樹已經都死透了，世博園才開展一個月啊。

有些生命真的很脆弱，離開人的呵護和灌溉，就活不了。還是老天好，挽救了它們。我替這些生命感謝上蒼。不是我惺惺作態，也不是我悲天憫人，是尊重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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