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郎。《拾舊沙河夢》041。血紅雪白

巴郎。《拾舊沙河夢》041。血紅雪白

巴郎長篇自傳《巴郎舊事》第一部：《拾舊沙河夢》 

 *****  夢牽少年時，拾荒百萬字  *****

掬捧沙河那一泓流水，仔細清洗這兩眼昏麻。

常憶起曾經少年英姿，轉瞬間已過六十花甲。

世事如枰棋難料變化，人生似爐鐵反覆錘打。

夕照驛道孑然歸去客，回首來路依稀是舊家。

巴郎  記於20191205  -  20201218

四一。血紅雪白

中蘇關係破裂后，蘇方在中蘇邊界大量增兵，惡化邊界形勢，製造了一系列流血事件。珍寶島是雙方爭奪的焦點之一，中蘇雙方各持強硬立場，劍拔弩張，戰爭一觸即發。

68年歲末至69年初，風狂雪驟，天寒地凍，厚冰封江，能載車輛。蘇聯邊防巡邏隊，多次悍然來到珍寶島上。武力驅趕漁民，搗毀釣具漁船，對罵推搡揮棍棒，圍攻狂毆鎮反抗。可憐中國打漁人，飛來橫禍多死傷。哭聲震耳船被燒，血紅雪白映大江。衝突升級有意而為，局勢惡化更趨緊張。

3月2日，震驚世界的珍寶島自衛反擊戰爆發。早晨8時，中國邊防站派出巡邏分隊，由站長孫玉國率領，頂風冒雪，登島執行巡邏任務。蘇軍發現后，立即出動70多人，分乘4輛軍車，分兵兩路，列開戰鬥隊形，向中方巡邏分隊進逼，並從側翼迂迴包抄。蘇軍手持彈匣衝鋒槍的40多人，在珍寶島中央與我軍遭遇，不顧中方警告，突然開槍射擊，打死打傷中方6名戰士。在這種形勢下，中方被迫自衛反擊，孫玉國揮動手槍，下令：「開火！」頓時，珍寶島上槍聲大作，不到5分鐘，蘇軍40多人無一生還，全部擊斃。再經1個多小時激戰，將入侵的蘇軍逐出珍寶島。

時至3月15日，蘇軍出動數輛坦克裝甲車，步兵100餘人，在武裝直升機空中炮火支援下，向珍寶島的中國邊防站發起猛烈進攻，並用火炮轟擊中國境內縱深。雖然中蘇雙方兵力相差不多，然而華軍只有徒步步兵工兵和少數迫擊炮兵，既無坦克裝甲車也無空軍支援；蘇軍則為摩托化步兵，優勢炮兵，還有坦克裝甲車及飛機支援作戰，在技術裝備和火力上居於絕對優勢。

戰鬥英雄孫玉國，指揮若定比大將。處於劣勢的孫玉國和他的戰友們，雖然每一班人只配備有七條槍，站里只有幾門迫擊炮火箭筒，但他們面對強大敵人，冒著蘇軍猛烈炮火，毫不退縮，咬牙堅守在小島西方。何懼零下三十度，餐冰卧雪熱血盪。祖國人民在背後，保家衛國鬥志昂，猶如中流砥柱石，屹立不動迎巨浪。靈活地應用戰略戰術，交互掩護加回打，攻擊之中雜退防。成功地遠程狙擊殺敵酋，將蘇軍急先鋒跛腳上尉送去見了閏王。並布下地雷區，阻止蘇軍。

反覆衝擊無進展，惱羞成怒獠牙亮。秘密武器「冰雹箭「，摩步裝甲抵前方。是日午後，蘇軍先後出動50餘輛坦克裝甲車和100多名步兵，動用直升飛機和縱深炮火掩護，再加首次亮相的秘密殺器，連續發起了3次強攻。堅守不退中國兵，彈盡糧絕多死傷。得虧後援及時到，血染軍旗迎風揚。激戰持續9小時，正規作戰火力強，華軍頂住了蘇軍的6次炮火急襲，攻防易手達八次。中方正義運氣好，炮打擊中指揮坦克，領軍上校陣亡。失去指揮蘇軍退，戰地硝煙仍飄蕩。

這次戰役，挫敗了蘇軍猖狂進攻，給不可一世的蘇聯入侵者以殲滅性打擊，共打死蘇軍38人，包括蘇指揮官邊防總隊長列昂諾夫上校和楊辛中校；打傷蘇軍60餘人，擊毀軍車3輛，T62坦克1輛。

T62坦克是最新配備，先進設計，火力兇猛。如今擊毀成罪證，蘇軍不甘心落入中方手中，屢次硬奪強搶。3月17日，蘇軍出動步兵70多人，在坦克支援下再次入侵珍寶島。向島上鋪設地雷，企圖阻止華軍登島，並拖回被華軍擊壞滯留在江叉的那輛T-62主戰坦克，被華軍以炮火將其擊退。奈何華軍防守嚴，無計可施心發慌。為防落入中方手，炮破凍層沉入江。3月21日，蘇軍不願讓中方獲得這型先進坦克，用炮火把坦克下的冰層擊破，使坦克沉入烏蘇里江。不動聲色心裡喜，4月，中方暗派蛙人潛入江，進行探查，歷盡艱辛，將這輛坦克打撈出來。之後坦克被存放在北京的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中，成為蘇軍侵略中國領土的鐵證。並以此為原型，特別是其自動化裝甲儀錶，拿來就用，作為中國日後自製坦克的藍本。

在珍寶島衝突中，中蘇雙方都動用了正規軍，蘇方甚至動用了火力強大的「冰雹」式火箭裝置。面對俄軍猖狂進攻，華軍頑強堅守，以弱敵強，自衛反擊，保衛了國土，維護了中華民族的尊嚴。從3月2日至4月2日，衝突持續了一月余，停停打打互有死傷：蘇軍傷120餘人，亡110餘人，毀傷坦克裝甲車輛19輛；華軍傷90餘人，亡71人。1969年8月，華軍在珍寶島上修建了營房，派駐4名官兵常年駐守。

珍寶島衝突爆發后，後續餘波未盡，蘇聯方面反應強烈。在軍事上，繼續向中蘇邊境和中蒙邊境地區派兵遣將，由先前的70萬人增加為114萬人，並不斷以中國為「假想敵」進行軍事演習。蘇聯軍方主張「一勞永逸地消除中國威脅」，準備動用在遠東地區的中程彈道導彈，攜帶當量幾百萬噸級的核彈頭，對中國的軍事政治等重要目標實施「外科手術式核打擊」。同時，蘇聯惡人先告狀，投訴申屈聯合國，在國際上製造輿論，口沫橫飛多指責，全部過錯在中方，要求中方賠禮道歉割讓寶島。並且妄圖從共產黨陣營中驅逐中共，孤立中國。

而中國政府則發表聲明：「中蘇邊界問題演變到而今的地步，不是中方的責任。但是，中國政府仍然準備通過和平談判全面解決中蘇邊界問題，反對訴諸武力」。聲明再次合情合理地提出了解決邊界問題的全盤主張。該聲明指出：「為了和平解決中蘇邊界問題，蘇聯政府必須停止在中蘇邊界上的一切挑釁和武力威脅。小戰、大戰、核戰是絕對嚇不倒中國人民的」。中國政府在聲明中再次建議：「雙方保證維持現狀，不以任何方式將邊界實際控制線向前推進，在以河流為界的地段，雙方邊防人員不越過主航道和主河道的中心線；雙方保證避免衝突，在任何情況下，雙方邊防人員不向對方射擊；雙方邊境居民按照慣例進行的正常生產活動不受干擾。」

9月，中蘇高層舉行會談，雙方就兩國關係問題達成了一些諒解，主要是：舉行兩國外交部副部長級的邊界談判；以條約為基礎解決邊界問題；為保證談判順利進行，首先要達成一項關於維持邊界現狀、防止武裝衝突、雙方武裝力量在爭議地區脫離接觸的協議。由於雙方的認知差距極大，直到1978年7月，長達9年的談判基本沒有取得結果，處於休會狀態。

儘管中國方面的軍力在邊境衝突地區處於劣勢，但是中共中央、毛澤東主席進行邊防鬥爭的決心卻堅定不移。中國曆來均孱弱，遇到衝突多退讓。但此次自衛反擊戰，應對措施異乎尋常。在「九大」召開之際，全國開展了聲討「蘇修」入侵的群眾性示威活動，參加者據稱有1.5億人以上。中蘇中蒙邊界的華軍部隊和民兵，也進入了戰備狀態。全民動員作後援，主權所有無商量。任爾威脅和力壓，我自不會斷脊樑。

蘇聯在中國北部邊界陳兵百萬這一基本戰略態勢，從20世紀60年代中期至80年代初期始終未變。加上蘇聯在邊界談判中的頑固態度和在中國邊境一再製造爭端的事實，中國政府和人民不得不時刻保持高度警惕。

蘇方叫囂「一勞永逸根除威脅「，無異於痴人說夢，純屬妄想。你恫嚇要施行「外科手術核打擊「，我也有辦法來防備。面對蘇方的威脅恐嚇，周恩來總理明確表示：「華北可能是敵人的主攻方向，華北要作為主戰場」；毛澤東主席表示：要「準備修正主義來打，打進滿洲，東三省，打進新疆，中央突破，從外蒙古打進北京。但是，我們不怕」。號召全國人民，要「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備戰，備荒，為人民」。華夏大地上，反修衛國，波濤洶湧掀巨瀾，軍民動員，日夜警惕戰備忙。

將重工業基地和軍事設施，從交通便利人煙稠密的沿海一二線大城市，搬遷到西南雲貴川的叢山峻岭中，進行「三線建設「，防備蘇修的突然襲擊和遠程打擊。同時，開荒造田，增加耕作土地面積，運用農業科學技術，促進糧食高產，「跨黃河，過長江」（指400斤和600斤），為戰備積蓄糧食。

據專家權威言，一定厚度和縱深的防空洞，不僅能防飛機導彈的空襲，更為重要的是，能夠減弱甚或消除原子彈爆炸后產生的「光幅射」「衝擊波」。黨和政府的動員，毛主席的號召，激勵著全國老百姓，地不分東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幼，舉國齊力，大幹快上工程，在全國城鄉深挖防空洞。山鄉平原合區連片蛛網密布，城鎮地下如長城深長似迷宮複雜，不熟悉則非常容易迷失其中。花了無數人力物力財力方修成的防空洞，從來沒有實際應用過，只是偶爾用作演習，使民眾明了掌握戰時防護，不致於戰時驚惶失措，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現在看來，當年全民戰備挖防空洞，熱情是高，但卻是一哄而上，就象58年大鍊鋼鐵一樣，缺乏仔細規劃，卻是得不償失的。防空洞絕大多數沒有勘探、沒有設計、沒有支撐，找到個山坡，挖了個土石洞子。這種洞子，人能藏躲在裡面，躲個兵爭匪戰還行，但是絕難扺御現代化飛機大炮狂轟亂炸，更不用說對抗核戰爭了。

後來中蘇關係緩和，戰爭威脅隨之減弱后，防空洞也因無人照料而廢棄，雜草叢生，甚或坍塌。沙河子就有不少這樣的防空洞，兒時喜歡與同學們一道，打著手電筒進去捉迷藏。而幾十年後的今天，有人利用這些防空洞廢墟，建起大大小小的地下商場。地下商場冬暖夏涼，又沒有交通嘈音和空氣污染，成為了後人們購物消遣的理想場所了。

隨著冷戰結束和蘇聯解體，歷史長河泯恩怨，中俄雙方不斷加深聯繫，形成戰略夥伴關係。國界也初步商定，重新丈量。2005年5月，俄羅斯國家杜馬錶決批准了中俄政府鑒署的《關於中俄國界東段的協定》，承認珍寶島是中國的領土，中俄長達4300公里的邊界也全部得到了確認。此舉不僅促進雙邊關係良好發展，更為東北亞地區和平發展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寶島歸中駐華軍，歡迎俄人來經商。共同努力邊境富，斗轉星移前事忘。

巴郎  記於20200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