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郎長詩。《沙場行》66。西遷歌哭
巴郎拙筆,傾情奉獻: 《沙場行》
五萬字歷史長律,
漢匃間戰爭史詩。
257 西遷歌哭
北遁
忙忙喪家犬,急急漏網魚。
狼狽向北逃,逶迤至康居。
*康居,位於今西伯利亞和中亞烏茲別克,哈薩克,鹹海一帶。
旗殘刀甲破,衣單裹獸皮。
驚魂又落魄,惟恐漢軍擊。
漢軍至烏孫,馬乏糧不繼。
停止再追擊,方才喘口氣。
風沙戈壁灘,民貧地荒瘠。
可憐數十萬,號寒又啼飢。
西遷
單于集眾臣,商討長久計。
有家不能歸,還得再向西。
趕著牛羊畜,拖家又帶囗。
腳步似鉛沉,兩行清淚流。
四野盈哀聲,嗚咽伴悽慘。
匈奴遭天罰,令吾受此難。
踟躕頻回望,腳步離家遠。
今朝別離去,何時能歸還?
歌哭
糧物和氈包,篷車幾堆滿。
騎士徒步走,戰馬駕軛轅。
*匈奴使用之堅木高輪篷車,行駛平緩,遮風擋雨,遷移住宿兩用,類似今日之吉普賽民族所用大篷車。
老弱及婦嬬,有幸擠車沿。
傷殘缺醫藥,忍痛淚花漣。
失我焉支山,婦女無顏色。
失我祁連山,六畜不蕃息。
*匈奴歌謠,見漢書。焉支,亦為胭脂。祁連,亦為天山。
長歌以當哭,萬眾齊應合。
單于心惶悚,王公皆靜默。
冰寒
天冷地亦凍,冰雪陷膝蓋。
饑寒兩交迫,倒卧難起來。
后眾擦身過,拿走衣帽鞋。
自顧且不暇,漠然腳步邁。
*倖存者剝去死者衣物靴襪以禦寒。
沉默無言語,憐憫眼中哀。
汝死早解脫,何日輪吾儕?
風雪頻肆虐,霎那屍骸埋。
親人去天國,佑吾歷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