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享有自由的權利,中國人選擇入籍美國的時候想必都學習過。自由的權利里包括儘可能少納稅的自由。到目前為止這裡還大致上能算是個依法治理的國家,稅有稅法,稅法總有漏洞,漏洞總有許許多多,好似一塊熟成的瑞士乳酪,有漏洞就要允許人去鑽也允許蛆蟲鑽。稅法被鑽了,問題在漏洞上而不是鑽者犯錯誤。但是洞只可鑽,挖洞那就是在犯法了。川普說稅務局總是不待見他苛待他,這當然只是他自己一面之詞。稅務局那一方面倒是認為這傢伙不但是在鑽更是一頭在努力挖洞的大肥蛆,希望把它給揪出來,雙方各持己見罷了。只要川普能證明他不過是在鑽空子而不是在深挖洞,稅務局便不能奈他何。
作為一個公民又負有他應負的責任,其中包括以誠實的態度老老實實納稅,捫著良心辦事不好意思去鑽的法律空子不要去鑽,對社會對他人持有一份責任感同理心。僅僅看重個體自由而無視個體責任的,不能算是個合格的公民。
中國人在一個古老悠舊的文明裡長大。在那個文明裡既無個人自由也無社會責任可談,所以它成長不出一個公民社會也不會進化出一個現代文明。我把那裡的文化戲稱為『皮蛋文化』。皮蛋又稱『松花蛋』、『變蛋』,更因其異於自然的獨特長相和口味被英譯成『千年蛋』、『地獄蛋』。我自己對皮蛋這個東西感性上無所謂理性上不拒絕,就是說個人感受不到那算是什麼美味,但能接受多數人熱愛它的這一個事實。
中國人從皮蛋文化里移民來到美國,很容易把自己倒栽進一個誤區,就是以為民主政治不過是每個人最大化自我的自由與利益,而社會責任與擔當卻難以進入他們的視野。因而也就並不奇怪他們會辯解說,只要川普不犯法鑽鑽法律空子完全沒有問題。他們還沒有能力從一個公民的視角去觀察思考。是的,民主社會沒有良心犯,毫無疑問。但以我見,總統的良心倒是值得我們去加以重視和考察的 - 一個公民社會的領袖總不可以沒有絲毫公德心吧?
挖空心思避稅並能使人抓不到把柄,以此來為一國總統作標準就好比是我們做蛋糕要用雞蛋,但有人出來說皮蛋也是蛋而且是偉大的蛋完美的蛋精明的蛋有個性的蛋,既然它是蛋,也就符合了做蛋糕的標準。對這樣的標準,我就感性上要吐理性上要堅決反對。
請不要再用這種公民意識不足常識欠缺的言論為川普開脫,清醒的人並不會買賬。把納稅問題作為關注點實際是表現出了這個社會的渾沌不明 - 共和黨裝聾作啞,民主黨大呼小叫,都不過是在搞黨派鬥爭,它們都是些皮蛋都沒法拿來做成蛋糕。問題本來很簡單,一個良心泯滅無視他人尊嚴煽動仇恨散布謊言否認環境氣候災難與武器商狼狽為奸把整個社會打造成為軍備競賽戰場的蠱惑煽動者,他就不僅僅是一個長相醜陋的皮蛋,而是一個高鉛高汞毒性十足的壞蛋,吃下去是會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