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老頭曾說,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鴉片膏。
我覺得他說得有點過了,不如改成』宗教是大眾的大麻煙『。
宗教這東西在無神論者眼裡總是有百害無一利,但實際上倒並非完全如此,而且無論你怎樣努力禁止信眾就是少不了永遠會烏央烏央地湧現出來,所以還不如給它戴個緊箍咒由它去耍,比如說,規定政教必須分離。這也正是我們如今對待大麻煙的態度。大麻煙吸得過了份就像癮煙酗酒一樣害處大大地,但它確實又具有抗躁止痛鎮靜等等醫效也能消愁解煩降低笑點自家窮歡樂上一回,後面這些個『藥效』就使禁止大麻如同當年的教會大媽們推動禁酒令一樣,完全徹底無效。既然管不過來索性就像抽煙喝酒上教堂一樣,給它戴上緊箍咒放出去算了吧。
人類社會總是需要有一些相對不太有害的減壓閥,宗教香煙白酒大麻可以看作是起著這樣的功用的渠道。但是社會絕不可以只靠這些個減壓閥運轉,那它就一定是出了什麼性質嚴重的社會問題。比如說,一個社會裡如果人人都是基督徒,或者都是穆斯林,或者都是信佛的,那所謂的政教分離就成了徹底的空話。要是太多人都得借酒澆愁天天來上只大麻煙才熬得過去,這時候就禁什麼都沒用,而是該仔細看看這個社會的病根子長在了哪裡。
(本來是要聊善行這碼事,卻先把宗教大麻拿來招人煩了一回。聲明一下:在下只希望把討論局限在『善行』一道,與此無關的評論一概視而不見。)
善行善舉無可厚非,褒揚一下也算『正能量』。層出不窮了,卻也揭示出背後隱藏的社會問題。疫情一爆,餐館服務生們立刻生活無著,於是有數個愛心富裕之士幾百上千的小費施捨之,這樣的新聞我們在媒體上看到不止一二三四回了;銀行賬戶里僅有區區幾十塊錢的收銀員助人為樂感動鄰里眾籌捐款;愛心客人扶助新開張的小店免於倒閉。這樣的故事越來越多,僅僅感動讚歎就不夠,依此而證明社會的完美更甚至有些過分了。
這個社會對底層的勞動者缺乏應有的保護。疫情把美國的社會弊端暴露無遺。一方面一小撮超級富豪時進斗金,另一方面大量working poor們打兩三份工仍入不敷出,這絕不是一個公正社會的樣子。善行善舉確實可以拔救些許人於水火,給社會套上了一層光環,於社會的根本問題卻只是杯水車薪,更讓被感動到淚水模糊的雙眼對弊病視而不見了。Working而poor,在如今這個富有富治富享的社會裡成為一種普遍現象,倫理道德上是說不過去的。
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在當下貧富懸殊的中國每當有這樣新聞透露出來,公眾號們自然會借民眾的善行善舉大肆渲染正能量,但同時總不乏少許思考的聲音指出社會對在底層掙扎者的缺乏應有保護。奇怪的是,在貧富更加懸殊的美國這樣的故事卻很少誘發同樣的思考,在華人社區就更是只聽到對美國人民情善良的歌頌。
歌頌歸歌頌,等到討論是不是該為這普遍的working poor現象做些什麼比如提高一點最低工資水平的時候卻緊緊捂住自家的錢包拚命搖頭,這樣的選民大眾,到底是善良還是虛偽?偶而地慷慨一回而自我陶醉一回令大家感動一下,其效果於自己於社會也無非好似吸食了一口大麻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