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數學和物理老師同為田胡公的苗裔,皆四十多歲,文質彬彬。二位老師為人師表,排憂解惑,亦師亦父,無愧於教師稱號。
數學老師不苟言笑,思維慎密,邏輯嚴謹,講課井井有序,版書一絲不苟。
每次講課都準時開始準時結束,恰到好處。布置大量的課外習題,在歸還我們的課外作業中,每個習題都有他仔細批閱的點評。晚自習熄燈后,有些學生還常去他寢室補習,老師總是熱情接待。
當我們考入高校,他喜形於色,我們班裡後來的三劍客更是他引以自豪的資本。
我在北京讀研期間,老師特想撮合我與班裡第一公主、縣太爺女兒的婚姻,春風得意的我無意攀龍附鳳。多年後回國見到這位公主仍風姿綽約,讓我垂涎三尺。
老師長期擔任兩個畢業班數學老師,勞累過度,身體出現變異,開刀后流血不止,英年早逝。
老師學生眾多,碩果累累。學生對老師的無盡懷念非筆墨所能喻,請老師在天之靈遙受學生一拜。
物理老師家住離學校幾十里之外,風塵僕僕地奔波於家和學校之間。老師動手能力極強,電線電路電子元件無不精通。
與數學老師不同的是,物理老師為人謙和,笑容可掬。講課出神入化,課堂氣氛極為活躍,他每講一句都要學生一起互動,全班一起大聲附和。老師循循誘導,深入淺出,與同學們熱情互動,幾乎不遺留問題給課後。隔壁教室的學生都視我們為仇讎,無奈我們是尖子班,深受校領導的特別庇護。
老師雖大大咧咧,但是對學生卻體帖入微,細心呵護。我們幾人參加省里競賽,他跑上跑下安排食宿,無微不至。我有一陣子身體不好,老師便常讓我去他寢室煮些稀飯和雞蛋,補充營養,調養身體。
我畢業后沒幾年,老師因過度勞累,身患絕症。在病榻上,仍念念不忘他曾教過的學生,常對去看望他的同學們回憶我們班裡的同學是如何熱熱鬧鬧、一哄而上就考進了大學,對同學情況如數家珍,關愛之情溢於言表。
「山高水長有時盡,唯我師恩日月長。」 老師們去世多年,往事點點滴滴,雖不曾想起,但永遠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