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285)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春夏秋冬》 已由中國國際文化出版社小批量印刷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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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和冬梅、秋鳴在關林討飯時，最喜去那婚娶之家討吉利，所以這些恭維吉祥之話早就熟記，是以說來朗朗上口。哪知這次卻觸起梁莊主心中隱痛，舉著杯酒未飲、而悲戚沉重之情卻盡泄於表外。春、夏見狀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扶住：「伯父，小侄心直口快，言語不周，得罪處還請見諒。」夏只道自己說錯了話，不住道歉，春也著急的輕敲莊主後背，幫忙舒緩氣氛。梁莊主終於定住神：「公子的祝福，我代女兒心領了。」說罷將手中的酒一干而盡，接道：「但不是為當王妃。」夏扶他坐下：「伯父想是另有難言之隱，如信得過我倆，不妨一一道來，用得著小侄之處，我倆一定儘力為之如何？」梁莊主看了看春、夏，點了點頭，隨向二人述說起梁家莊數月前發生的往事……

      梁莊主一家四口原住嶺南博白，以採集珍珠珊瑚為業。數年前發生時疫，全家被逼北上遷居中原，不意中途為官匪搶劫，夫人和小女走散，想是已橫遭不幸。莊主只帶著大女兒和三位表兄弟、兩個老夥計，經人指點來此老君山下落戶。

      那時的老君山下滿目荒蕪沒有人家，莊主用剩餘積蓄買了山下這片土地，招了些佃戶，壘壩築湖、修渠引水、開荒拓地。又乘著南北商貿阻滯之機，廣種民生急需的桑、茶、果林，因遠離紛爭的戰場，反到偏安一隅興旺發達起來，前幾年又將山上一片林木土地買下，始得今日之規模。有道是好景不常，樹大招風，中原淪為戰場時那些潰散的兵勇無處謀生，便三、五一夥，十幾、二十為群，嘯聚山林草野，專以劫掠為生計，梁家莊地處偏僻、遠離市鎮，自然成為他們眼中的肥肉。開初只是些小股匪徒夜間作案，到後來便公然白晝入室搶劫，數月前一支近百人的匪幫不知從何處竄來，全庄老幼雖在莊主事先謀劃下，帶著細軟避進莊主高牆厚壁的大院死守得保，但村莊散居各戶全被洗劫一空，有幾個老人難捨家業未及走避，慘遭殺害。全村這才痛定思痛，決定由莊主出錢購買兵器，修築村邊圍欄，高價聘請武師，村民聯防以求自保。

      卻說那聘來的武師姓公孫名熊，原為軍中一員偏將，不知何事得罪上司，故辭了軍職，人長的高大威猛，真如一頭熊樣，各式兵器都會使，最擅長的是一對銅鞭，開初全庄都拿他當寶貝，白天忙活，入夜便挑燈隨其習武。我那女兒自幼習讀詩書、工女綉，少與外人接觸，見全村男女老少都熱衷其事，便也混在村民中習學防身之道，不料這公孫熊竟見色起意妄圖非禮，女兒跟我說他是壞人，我還道是誤會沒在意。隨後傳出村中數起小女被蒙面大盜侮辱之事才驚覺不妙，事後追查，都是其所為。

      公孫熊真面目暴露，在憤怒村民的追討中出逃，後來才了解到，這公孫熊生就好色之徒，一日趁上司將軍不在，竟調戲將軍夫人，是而被攆出軍中。

      公孫熊逃走後，不知怎麼又混進義陽王司馬威府里，當起了司馬威的保鏢。梁莊主道：「頭一個來梁家莊的倒不是義陽王，而是河間王司馬顒，打著要爬老君山的名頭，讓欒川縣令和夫人陪同過河來訪。因縣令夫人隨行，便只好讓小女一旁作陪，誰知那司馬顒極不安分地圍著小女轉，而縣令夫人又沖著我直笑，我才明白王子來庄的真意，急忙將小女支開。司馬顒開口就要縣令夫婦作媒，說願納小女為妃。

      我急說這可不成，首先小女年小未及開化談婚論嫁太早了點；其次家居偏僻山野，小女只是一個普普通通、耕田織布農家女，與王子高貴身份相去太遠，門第不合為人笑話；再者老夫忙於生計，無暇管教女兒，所以其終日與村野俗夫鄙婦為伴，脾性乖張、喜怒毫無拘束，如為王妃，除了怡笑各方，對王子聲名只損無益。言為王子前程計，還是另覓京中高門大戶人家為宜。那河間王笑著說：『莊主何故貶自己的女兒？沒有確實信兒，我怎會從京都洛陽趕來一識真面目。』我道：『咱父女倆偏居遠離城鎮的山鄉，在欒川都是默默無聞之輩，豈有洛陽人能識得我女兒好與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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