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師轉瞬去了三個同夥早已喪膽,忙舞起一片刀影護著上半身。可惜待他反應過來已是晚矣,身上立被劃了幾道劍痕滲出了血。武師大驚,知來者非己能敵,就跳下牛車與其餘二人來個三戰一。這是翊拜師學藝后的第一次真刀真槍孤身實戰!剛使了一招『立春』就見效,心想趁此實地練一遍四季劍也好。於是從春劍起,一招一招演來。哪知兩名幫凶功夫太差,才演了幾招,一個腿上被劃了一劍,一個胳膊就被削了個大口子。而武師也只是個依仗人多在縣裡稱王稱霸的三腳貓,其功夫哪能與四季劍比喲!只見他一聲大吼揮刀一掃、迅改大周天對著翊伸出的手就很兇的劈下來。翊急側身收手避開,順勢『砰、砰!』與另二人又各對一劍。正要返身再攻武師,武師一聲唿哨卻拔腳就往農地青紗帳中跑。
翊方知他剛才是虛張聲勢,本就夾怒而來哪能輕易放過,一石將靠近農地的一個幫凶擊倒,隨一蹬腿追至武師背後,用劍使出打狗棒中的『槍點梅花』,就把武師背上划的橫七豎八儘是血道。武師見逃不掉,一咬牙扭身拚死一搏揮斬翊雙腿,這僥倖之舉哪還能成功。翊一個大翻身,正好用劍刺在其胸中當支撐,躍至他頭前。武師受傷鮮血噴濺一聲痛嚎還不死心,就地驢打滾往青紗帳滾去。翊知他是輝丹的主要幫凶,那是一定得殺,跨步上前又是一劍刺去。沒想武師手一揚,臨急生智,竟然抓起一把泥沙揚來。幸得翊反應快沒眯著眼。等翊睜眼再看時,武師已拔腳要跑進青紗帳。翊不再猶豫攆去一劍穿喉,他才掙扎幾下死了。待翊回頭收拾剩下二人,一個已躲進青紗帳,一個正一顛一顛往青紗帳靠。翊急跑到一劍削去,這人雙腿受傷跪下便不住討饒,翊將其就地審問,才知一切均是輝丹的精心策劃。
原來輝丹撂下狠話后,悄悄收買齊大夫對門街坊當眼線,齊父女蒙在鼓裡還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將女兒嫁去姚家就躲過災難了。父女倆白日里不事聲張,晚上暗暗作準備,今天一大早見姚公子的花轎如約抬到,這才喜氣洋洋放鞭炮、吹嗩吶、敲鑼打鼓,正式辦起喜事來。齊父也穿戴整齊順道陪送女兒去姚家行婚禮。哪知走到黃花寨與縣城和姚家溝的三岔口,那輝丹竟也穿著迎親公子的禮服、頭戴紅花羽翎的喜帽、騎在一頭披掛紅綢的馬上等著呢。姚、齊兩家的隊伍先還以為遇到了另一撥辦喜事的人,就打算繞開,不想輝丹隊伍里鞭炮齊鳴、煙霧瀰漫,兩支隊伍頓時大亂擠在一起,混蛋手下接著故意推來攘去,幾下便把抬的花轎擠向了通往縣城的官道。可惜齊父與姚公子見狀還不知中了圈套,大叫:「錯啦!錯啦!快回來、快回來。走這邊、這邊!」
輝丹見一切已如預料,這才哈哈笑著現身:「拜見岳父大人,謝岳父大人操心,請去城中喝杯喜酒吧!」說著騎馬往花轎頭前跑去,齊父這才看清抬花轎的人已全被輝丹的手下嘍啰劫持了,於是不顧一切追去,邊追邊喊:「輝丹,天下哪有這樣搶親的道理,你沒王法哪?老天爺啊,睜開眼瞧瞧啊!這算什麼世道、什麼世道呵?」齊老伯呼天搶地,女兒婉婉聽叫知道有變,也在花轎中呼喊起來:「輝丹,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否則死不從命!爸爸、爸爸,快抬我回去、回去!」正哭喊著,轎簾一掀,一個兇悍的虔婆跨了進來,不由分說,便將正欲下轎的她捆了,嘴上用一條手絹塞住,婉婉在轎里再也動彈不了。
轎外的齊父被幾個惡人圍上一頓亂揍打得鼻青臉腫,仍掙扎著要攆去,卻被一棒擊至頭部、頓時眼冒金花一陣暈眩倒在田地里失去了知覺。而姚公子更慘了,他夥同莊丁還想去把花轎搶回來,輝丹早就對他算計好,指揮手下的痞子、流氓拿出藏身的刀棍圍著就是往死打,結果陳屍於三岔口的田地里。
翊聽完詳情,將這嘍啰帶回三岔口,請圍觀民眾綁了今後見官作憑證。又請大家把姚公子及手下兩個莊丁屍體抬至隱蔽處等待處置,告之自己將先去救齊父女、殺輝丹、再回來處理後事。眾人親見其將輝丹手下幾個兇手正法了,知翊確是敢擔當的人,便異口同聲道:「少俠除惡務盡,我們舉雙手擁護,放心去吧,咱們自會儘力。」
正說著,一個老者從地里爬起叫道:「少俠,救救我的女兒!」眾人一看,原來田地里還有一個活著的人,「啊!他就是被搶親的齊大夫!」有人認出來,翊聽言急下馬將他扶起:「老伯身體有無大礙?」齊父聽言活動了一下手腳:「少俠!」說著又跪下,「幫我報仇雪恨啊,女婿被他們打死了,女兒還在虎口,天啊!這是什麼世道?」齊父一邊哭一邊磕頭:「幫幫我吧、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