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194)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重陽喝了一口茶，靜默了一下、穩了穩情緒，才又講起來。「賭場老闆見我沒了油水，就要我去誘金老闆入賭場，開初我也沒敢答應，他們就拿我的欠賬本來威脅，說只要讓金老闆跨進賭場，就將欠銀一筆勾銷，接下來金老闆會不會參賭不用我管，我聽此便又陷進他們的圈套中。金老闆第一次進賭場確也沒參賭，只是當觀眾，賭場讓我在那天輸輸贏贏、最終贏了百多小錢，一切看來都是天衣無縫、贏得合情合理毫無破綻。只有我才知道是他們下的鉤、作的簽，金老闆蒙在鼓裡哪知啊，還以為眼見為實、賭場好贏錢。第二天去，他就像我最初那樣從小打小鬧開始，逐漸走上了大賭大輸的賭徒之路。金老闆染上賭癮后，因他有些家底，被他們當成了貴賓進包房，還讓你們見過的媚娘來招待他，金老闆哪見過這陣仗，讓美人陪著贏錢！沒幾下便雲里霧裡越賭越大，最後一次參賭竟押了餐館的股本，輸了還去借二十兩銀翻本，一出手就賭十兩銀，他贏了，高興的以為翻本運氣來了，接著就全押上賭三十兩。他想乘勝前進，可輸贏是賭場老闆控制著，金老闆當然輸啦，金老闆還想再借，賭場見他甚麼都沒有了，不但不再借，還翻臉逼著他還錢。金老闆無計可施，賭場便說做好事，讓他夫婦二人去一個農莊幹活一年抵債。而我也因對他們再無用處，便也要我去干一年活抵欠下的九兩銀子。

      接著的事夏哥哥已知道，關林餐館被轉手了，我也離開了兄弟們，心想一年就一年罷，轉眼再重新開始。殊不知這哪是如此啊！我們又被他們騙啦！他們用黑套子蒙住我們的頭，趕著牛車走呀走，走了好久說到了。我們下了牛車去了黑套一看，就是你們救我們的那排窯洞，是個專門訓練小女孩當妓女的地方。

      白天由我們三人給大家做飯，空閑時派人看管著干農活，晚上就住在廚房那黑黑的庫房裡，將廚房一鎖，哪兒也不準去。第二天晚上來了惡老二，說老闆娘有事請金夫人去一下，這一去整晚未歸，金師傅急的不知該怎麼辦，隔天早上師母才回來，披頭散髮兩眼紅腫、一言不發只是哭。第四天一早就發現師母在廚房上弔死了。在師母身上發生了什麼，不用人講我就猜出來了。看著師母的遺體，看著哭得死去活來的師傅，我真後悔，拿起廚房的菜刀要去拚命，結果本事不濟被聞訊趕來的惡老二、惡老五幾下就繳了械，從此給我上了腳鐐，晚上又上了手銬。為怕我無人時尋隙鬧事，晚上還將壁櫥推過來擋上。師母被葬在樹林西邊，師傅在那裡搭了個窩棚，說是對不住老婆要天天在那陪伴，從此瘋言瘋語、一會明白、一會糊塗，除了做飯喂牛其它全忘了。關武師媚娘拿他沒辦法，晚上就也給他上了腳鐐讓其住在窩棚。

      夜晚我一想起金師傅師母的遭遇就掉眼淚，我還立志要當將軍呢，怎麼就成了害師傅師母的兇手了呵，都是賭場害的。不，應是我沒定力、禁不住錢的誘惑，是我自己墮落不聽勸阻造成的，我悔恨啊悔恨，恨不一頭撞死算了。我又不甘心，想起那沒錢當乞兒的快樂，想起與夏哥們在一起的自由時光。

      一年後，我要他們放我出來，惡老二拿著賬本問知道你現在欠了多少銀嗎？我說不就九兩銀嗎！九兩？月利息翻番，第二個月變成十八兩，第三個月是三十六兩，第四個月七十二兩……，一年就是三萬六千八百六十四兩，還不包括飯錢，你還得起嗎？你這一輩子就在這兒幹活，讓你活著，我們還吃虧了呢！我一聽，像天上掉下一個響雷打在頭上，頓時哇哇吵起來，結果當然是挨一頓鞭子了事。此後我便與金師傅相依為命，我認他作義父，盡其所能照顧他，以此來彌補我的罪惡。其間我曾遠遠見過秋鳴，看著她我又陷入深深的自責，我不經意在賭場中曾說過我們去大將軍府、皇宮表演的事，因此在秋鳴被劫后懷疑是賭場人乾的，但我明察暗訪了半天，竟沒查出這其中的關係，直到後來知關林餐館和賭場都是關老大和媚娘的財產時才恍然大悟。

      有一次聽關老大與媚娘因錢吵架，才得知他們是從蜀地四集山中逃出來，那媚娘原是什麼大將軍夫人，媚娘說所有錢財都是她的，關武師說在漢津渡搶了一個包袱的金銀細軟，所以錢財他有份。媚娘說他還好意思誇口，不是她指點，他根本就不能從何虎手中搶來東西。我一聽漢津渡，不就是夏哥、冬梅常說秋鳴母親遇害的地方嗎？何虎不就是夏哥哥常叨念要殺其報仇的壞蛋嗎？夏哥哥與冬梅妹也是從蜀地四集山避難逃出來的呵。不久關武師過生日，他手下的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全來了，喝酒高興又談起他們在四集山拜關武師為師的事情，至此我才明白他們之間關係。他們不但搶了秋鳴媽的細軟、還搶了秋鳴，總算冤家路窄，現在關武師死了、惡老二、老四、老五死了，只剩一個惡老三，這賭場老闆大慨留著就等我去復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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