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133)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這一日跨進賭館，老闆將他引至偏房拿出他賒賬的紀錄：「小傢伙，你已經欠我們三兩銀子未還了，如果十天內還不出，連本帶利就要你還六兩，你還不出，我們就去你幹活的地方、你住的地方討，你愛面子，我們可愛銀子，到時你說怎麼辦？你是我們的老主顧，我不想為這三兩銀子難為你，你設法將你老闆引來，那怕看看，我就將這三兩銀一筆勾銷，你看如何？」重陽這才知嚴重起來，要是翊兒好了做幾場紅白喜事，這三兩銀掙來還容易，可翊兒昏迷著呢，更何況秋鳴沒啦。重陽沒了法，只好答應明天試試，那賭館老闆見他點了頭，不但當真把那十幾個小錢一筆一筆的借據全抹掉，還拿出個錢袋，裡面裝有一兩銀子和六、七十個小錢，對著重陽咕嚕了一陣。

      第二天晚上，重陽果然將他賣包子饅頭的金老闆領進了賭館，金站在重陽身後光看不賭，重陽就用賭館老闆給的錢興高采烈賭起來，輸輸贏贏，到最後贏了一堆小錢，重陽還讓金老闆幫忙數，看有沒有一兩銀，那金老闆一五、一十數下來，嗬，竟贏了一百一十三個小錢，比一兩銀還多了十三個小錢呢。重陽聽了道：「今天不順手，昨天贏的可是一兩銀另四十四個小錢。」金老闆走出賭館笑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這手氣，怪不在我那幹活心不在焉。」第三天，金老闆便開始試著下賭，手氣也不錯，連幾天雖有輸有贏，可總算下來贏了三兩多銀子。金老闆就這樣也步上了重陽走過的老路，而這一切都是賭館老闆教唆重陽做的鉤，開賭館的老闆哪個不會做簽啊，要你贏你就能贏，要你輸你就會輸，一切都是當局者迷罷了。

      翊兒在窩棚昏睡了二十幾天，終於睜開了眼，看著一個模糊人影正蹲在身旁看著自己，慢慢看清啦，薄薄靈秀的鼻翼，一雙水靈靈的大眼，還有那熟悉的小酒窩，越來越像她媽花姑，於是叫道：「冬梅！」翊兒的聲音有些嘶啞，不過冬梅聽來卻那麼親切、那麼熟悉，「呃！你可叫我啦。夏哥哥，夏哥哥！」冬梅低下頭看翊兒正朝她笑哩！「我的夏哥哥醒來啦、醒來啦！」冬梅確信無疑大聲叫嚷起來。「秋鳴呢？她在做什麼？」「秋鳴！你還不知你是為救秋鳴負的傷嗎？你昏睡已二十幾天啦！」「是嘛？我怎麼總覺秋鳴在腦中晃。」「哥，你剛好別亂想，你餓嗎？你可好久沒吃飯啦，都是餵的豆漿、豆腐、米湯、稀粥。」「是嗎？我的嘴裡好像苦苦的，先給我點清水吧。」

      冬梅待他精神好些后，才把發生的事一一敘來。原來翊兒受了嚴重內傷，內腑出血妨礙了心肺的正常跳動，所以天時、地利的大夫認為他已死了，幸得找到人和草醫館，經醫館吳老大夫將哪些沉積於口、喉、食道及鼻腔、氣管、肺中的淤血吸出，使用推血過宮的技藝，讓其恢復血氣、肺氣運行，隨用活血化淤大補元氣的昂貴湯藥，才把命撿了回來。事發那天壞蛋們就是沖著秋鳴來的，最可恨的是這些人還可能與妓院有關。

      「秋鳴可能被賣去妓院？」翊兒一聽著急的喊起來，他想爬起，可全身劇痛讓他頭上直冒冷汗，忍著說了一聲：「我對不起秋鳴。」便又昏了過去。冬梅急用涼水浸毛巾敷在他頭上、隨又掐他的人中穴。好一會翊兒才醒過來，拉著冬梅手直掉淚：「秋鳴怎這樣苦啊！」第二天竹海得信來看翊兒，翊拉著竹海的手終於站起來：「竹海，夏哥哥怎麼謝你呵？」「咱們兄弟沒有什麼謝不謝的，你捨身去救秋妹，同四個大人斗，這勇氣我佩服都來不及呢。」「只恨學的本事太差，關鍵時刻連秋妹都保不了，還差點丟了自己小命，今後賺錢夠用就行，可學本事絕對不能忘，你說對不對？」「夏哥哥的本事比我們都大，這次只是遇到強人了。而我們幾個當弟弟的都沒幫上你，你不是常說經一事長一智嗎，這事也不例外，只是結果太苦了。」

      「馬隆走了，秋鳴被劫了，重陽呢？怎麼沒見重陽呵？」「重陽的事夏哥還不知道？」「重陽又有什麼事？」翊兒一聽又擔心起來。竹海回頭看冬梅，冬梅直搖頭，竹海才知說漏了嘴，於是急圓場：「重陽可能還在做幫工吧。」正說著一陣鞭炮聲從關林集市傳來，翊兒一聽：「這好像是從我們幹活的關林小吃店方向傳來，是有人辦喜事？」「也許吧！」翊讓竹海扶著想邁進關林院牆裡去活動活動，剛跨過圍牆不經意往重陽住的窩棚望了一下，發現怎麼空空的，「咦！」他手向其一指：「重陽走啦？」回頭看冬梅、竹海。竹海是個老實人，心想遲早夏哥都會知道的，便望了一眼冬梅道：「夏哥身體剛好一點，你可別著急，讓我慢慢告訴你吧！」

      原來幾天前，重陽突然找到竹海要借錢，竹海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欠了一屁股債，現在被逼到頭上了，竹海就將自己掙的私房錢借給了他，想想這可是從未出過的事，就到關林來告訴冬梅，冬梅的錢可不能借出去，夏哥哥的葯錢可是保命用的。冬梅聽言把自己埋在鍋灶灰下的錢包挖出來清點，看能給多少讓重陽還債。

      沒想包里空空的，除了翊兒得的一塊玉和冬梅、秋鳴得的金鳳釵，銀錢全都光了。而這埋錢包的秘密只有幾個哥們知道，冬梅見狀驚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