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87)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二郎神聽罷看了一眼旁邊的巨靈神：『還好，這次與你們無關，因遷涉到王母娘娘，是以有了忌諱不敢奏報，那就不怪你等啦，不過此怪歸東海龍王管，千百年沒去報到，他竟不聞不問不知道，也實在太官僚啦，你們等著，我去會會龍王，看他怎麼說？』『老兄，別忘還有我！』巨靈神聽他要去東海，自然也樂得跟在後面旅遊一趟。

      半個時辰二人回來旁邊又多了個東海龍王，東海龍王聽二郎神將事情一講，就知自己失職難辭其咎，因此聞報處理此事比二郎神還積極哩。他從海底龍宮搜索找出兩件寶貝，一個是鉤魚索，一個是減肥神叉。龍王命夔怪將頭伸出水面，夔怪抬頭還想問點什麼，殊不知口一張便合不攏啦，一根可伸縮的渾元神鐵鑽進口中將牠上齶下齶頂得死死的。巨靈神抓起套在神鐵上的鉤魚索對夔怪叫道：『好傢夥！你享了千百年的福，現在該你受受苦啦！』說罷牽起鉤魚索就拉。巨靈神的力氣多大喲！連天門山都搬得動，夔怪只得奮力忍痛跟著走，龍王自己則拿著神叉卡住夔怪的頭，神叉變成了一座門。減肥、減肥，不外乎將外面厚厚的皮減薄，將肚內多餘的油水雜物排掉而已，而這減肥神叉可自動長大或收縮正合此用。夔怪不神氣啦，忍痛揚頭被巨靈神牽著從神叉下往東遊，只聽『喳喳、喳喳』身上厚厚的魚鱗被神叉颳得乾乾淨淨。而那肚中的積物，被騎在牠身上的二郎神用方天化戟拍打著往後攆，攆著攆著，突然一包包、一坨坨、一團團的東西從夔身瀉出，這些東西一入江中便立即化作了萬千小蟲。兩岸圍觀的民眾只見滿江小蟲四散奔逃，有沿江上游的，有不顧危險爬上岸趕緊鑽進水田、水塘中去的，還有些不知所措，附在夔身上想浮江東下再找出路的，出路沒找著，卻引來三峽地區的白鶴成群結隊飛來覓食飽餐。一時間三峽地區好不熱鬧、盛況空前，兩岸民眾紛紛擺設香案，向二郎神、巨靈神和東海龍王叩頭致敬。

      大家見這叫夔的巨大怪物從一門通過，就變成了一個光溜溜的身子，於是就把這門稱作了『夔門』。過去人們造船好在船前裝一龍首或魚頭，將船稱作魚船、龍舟以保航行安全，今日見那夔怪昂著頭被巨靈神牽著向東遊去，光滑身體上停滿了啄食的白鶴，也很像一首船航行在三峽中，便戲稱其為『夔舟』。夔舟、夔舟，自是當地人引以為傲的話題，說多了，人們就把那地方稱作了音同字不同的夔州。

      夔怪有多大啊！傳說當牠的頭伸出三峽中的巫峽，牠的尾巴還沒過了瞿塘峽哩！牠被減肥拉長后，身體還足足填滿了整個長數百里的三峽長江段。後來傳說夔到了東海，東海龍王把減肥神叉交給牠，要牠將東海中那些太肥太胖的魚動手術減肥，東海中的大魚更胖更肥，一見夔的模樣都嚇壞了，趕緊一溜煙往北海游去，東海龍王管不著北海，所以後來莊子說：『北冥有大魚，其名為鯤。』

      夔怪生下的千萬條徒子徒孫，在三峽周圍停滯了好多年，白鶴經常站在水邊叨食那小蟲。過去三峽通航，人們總看變成礁石的夔背露出水面多少來決定何種船隻可通行，如今夔怪沒啦，可習慣又難改，於是就將夔原來壓著的一片像樑的礁石當作新的記號，於枯水季節刻上隨處可見的白鶴或游魚的符號以作通航時的指引，久而久之成了人們口中的白鶴梁或魚石。數年後天下大旱，巴蜀農地失收，人們要找食物來充饑，有人想起那爬進水田水塘的蟲蟲來。說也怪，這些夔的子孫一鑽進去就像夔一樣，白天不敢出來，夜晚才出來覓食，而且再也不敢長大，條條兩三尺模樣，那身上也不長魚鱗，而顏色黃黃與泥土無異。人們想白鶴能吃，人當然也能吃啦，人們吃著牠度過了飢荒，心裡對夔怪臨走還留下這些美味蟲蟲自然心存感激，想這是不是夔作了壞事妄圖行善以彌補罪過啊，因為有的老人說，當時看見夔被牽著東行時不停地掉眼淚、很後悔的樣子。於是人們將其稱作鱔，魚旁加個善字，因色黃似魚般滑溜，又稱作黃鱔或鱔魚，這就是人們喜愛的美味鱔魚來歷。

      夔怪走後，三峽地區的土地神見二郎神、巨靈神興緻很高，就向二郎神進一步求情道：『這三峽峰高谷深，前一段因通航受阻少了人間煙火，令各地陰魂鬼怪都躲了進來，晚上鬼火燐燐陰森可怕，二郎神君通天，能否請玉皇大帝找個地方把這些鬼怪管起來啊？』閻羅在一旁聽說道：『正好有個地方還沒安排用途，不知可否作此使用？』

      二郎神問甚麼地方，閻羅道：『在下隨禹帝來此勘察開天門之事時，因天門砍不開，禹帝指派我帶了人馬欲在山底挖一涵洞直通荊楚以泄巴蜀之水。我領著在平度山附近找了個好地方日夜施工，工程進行一半，二位神君到來相助將天門山移了去，水既然已有通道可泄，這涵洞也就不用再挖了，所以又奉禹帝的命將其封堵起來，封堵的時候還請了許多本地人參加。今日回到這裡才知我們叫著封堵，封堵的地方，被本地人稱作了豐都，音同字不同，不知神君覺得怎樣？』那求情的土地神一聽先樂了，連說：『好地方，好地方，人行善上天堂，人行惡下地獄，那地洞作地獄自是再好不過啦！』二郎神、巨靈神在閻羅的指引下來到實地考察覺得真不錯：『好，我就為此事走一趟吧，請將軍帶手下現在就動工，把封堵的山石泥土移去，以便玉皇大帝一允奏便可及時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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