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51)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守城魏軍見梯子伸了上來馬上就去掀，那裡掀的動啊，待蜀軍衝鋒士兵爬上來就只好刀槍肉搏。諸葛武侯既發明了這攻城梯，當然也研究有破解它的方法，隊長要我們拿繩鉤就是如此。我們幾條繩鉤往下一扔一拉，繩就鉤在了梯子上，幾人再合力往上拽，那梯的鉤子便離牆松套失去了作用，梯子就像滑竿一般被拉上來，大家再蹬著牆垛往下一壓，這梯子便像小孩玩的翹翹板飛了起來。只聽爹呀、媽呀一陣亂叫，那些爬上梯子的蜀軍在半空中晃悠幾下，便全都掉了下去。此時我們可將繩鉤一松，讓那長長的梯子向城下蜀軍砸去，也可趁勢把梯子拖上來繳了他們的械。

      隊長讓我們將梯子拖了上來，站在一旁指揮的丘將軍一見樂了，馬上讓守城的兵將有樣學樣，張將軍攻城的梯子不一會便被拖上來七、八架，張將軍見狀在城下氣的直跺腳。原來張將軍帶著幾萬蜀軍因匆匆由成都出發，所帶糧草武器也是不多，又因一心一意去守劍閣，那攻城的東西帶的更少，這攻城梯一被收繳，蜀軍兵馬再多也只能看著城樓乾瞪眼了。張將軍當然不心甘，搞起了車輪戰術，讓兵士們執著火把來燒城門。綿竹城牆外沒有護城濠，所以蜀軍很容易便可衝到城門根，城門再結實也擋不住火燒啊！丘將軍與衛瓘只得將搜集到的石塊瓦片、爛盆爛鍋全集中在城門處往下砸……。」

      駱仲：「我們這些馬邈帶來的兵根本沒打過仗，隊長跟我一樣是貪生怕死之人，所以我們藏在後面為他們抬石、找磚、撿瓦。蜀軍火攻，我們又從城樓下往上挑水滅火。隊長在城下無意間發現一處大棚里放有好多抹牆用的石灰不知有不有用，便讓我揹了一袋上城樓。衛監軍與丘將軍一見，抬到門樓上就往下倒，只聽『嘭』一聲白煙四冒、樓下城門洞白茫茫一片甚麼也看不見。那嗆人的石灰粉不但滅了火，幾十丈內也窒息得無人敢停留，張將軍只得領著蜀軍跑得遠遠的。丘將軍高興極了，說給我們記一功。

      隊長卻來了勁：『功不功不在乎，打完仗多發點路費回家就行。』丘問『下面還有些什麼東西可拿來用？』隊長說『家家戶戶都關著門，只知道沿街還有一家綢布莊，大概派不上用場。』丘聽完念叨著隊長的『回家、綢布、回家』突然受到啟發想起一事，轉身跑到衛監軍處商議起來。不一會馬邈將軍跑來調隊長和我隨他充當嚮導，悄悄帶了百餘名魏軍抄小路往城北蜀軍後面的山坡繞去。」

      駱冠：「弟弟他們一走，我們也忙上了。原來丘將軍想起跟隨大將軍司馬師討滅毋丘儉叛亂時情形，當時為瓦解叛軍鬥志射了許多布告入壽春。結果兩軍對陣時，士兵們不願自相殘殺哥呀弟的你呼我叫，幾下便讓毋丘儉的幾萬軍兵被這心理戰、文宣戰給瓦解了。如今這些蜀軍不願戰要回家、跟那時情景不是太相像了嗎？更重要是後主已降，姜、鍾已死，他們還為誰這麼賣命呀？只要揭開真相，不怕蜀軍不亂啊。所以丘將軍讓我們從綢布莊買來白絹、白布，會寫字的寫、不會寫字的就磨墨。

      衛瓘更是用斗大的字寫了一個十幾丈長的橫幅『蜀軍弟兄們，後主已降、鍾會姜維謀反已被誅，你們現在是為誰打仗啊？難道想讓張冀當皇帝嗎？魏大將軍先鋒賈充即刻就到，凡丟下武器者本監軍一慨赦免其不知之罪。想回家的、想活命的，趕快跑啊！』城門外的灰煙終於沉澱下來，張將軍換了一隊人馬又向城門徐徐逼近，只聽丘將軍一聲呼哨，我們從城牆垛后突然閃出一陣亂箭向蜀軍射去，那箭上都系著寫有布告文字的白布、白絹，隨又將衛瓘寫的大橫幅展開掛在了牆外。

      真神奇啊，城下蜀軍們一下就騷亂起來，我們探頭一看，張將軍身後的蜀軍亂了隊伍，東一堆、西一團，正爭著看那絹布寫的內容。張將軍抬頭看完衛瓘的橫幅指著衛監軍罵道：『衛老兒，你騙人！你造謠！大家不要信他的詭計啊！』罵得雖凶，可顯然沒了先前的底氣。丘將軍出場了，『張將軍別來無恙？後主已降，你後面的主子鍾會、姜維今早陰謀敗泄已在司徒府中被正法，鍾會為亂箭射死、姜維自刎而亡，兩人的屍體還是我負責掩埋的。你現在在這裡是為誰打仗、為誰拚命啊？張將軍，作為過去的朋友，勸你趕快放下武器投降吧，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啊！你若不信我再找個人給你講。』丘將軍一轉身把我們隊長推上了前，『張將軍還認得我嗎？我們一起在劍閣驛站喝過酒，在成都幫你守過司徒府。今早魏軍入城平叛、軟禁的二百多將軍全放了，鍾司徒、姜大將軍死了，當然不是我們殺的，但是我們埋的，該怎麼辦，將軍你好好想想啊！』

      樓下的張將軍當然認得我們隊長啦，隊長這麼一講，他終於知道大事去矣，便轉身與周圍的親信商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