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阿呂與小亮子換完班,拿著總管的出入腰牌,大搖大擺又出了皇宮。守在宮門的焦伯見了,向同夥們道:「這阿呂小小太監不在宮中伺候,每天一大早出去,至晚方歸,會不會有問題啊?」那守門的和負責宮內巡邏的七、八名御林軍聽焦這麼一講,不約都緊張起來。「焦兄,可有什麼發現?我也覺得奇怪,聽說總管病了,他卻沒事似的,整天往外跑。」接話的是姓陸的侍衛,他正是守宮門的小頭目,事關己責所以不得不小心。焦扮出朋友幫忙的架勢對陸道:「據我所知總管病的迷迷糊糊,說話、起身都困難,那還會每日吩咐阿呂出外辦什麼差?一定是阿呂偷了總管的腰牌出宮幹什麼隱秘事去了。此事若有偷呀盜的,為司隸中丞何老爺知道了,你我還能脫了干係?我是你,趕緊去報告何老爺定奪,你看怎樣?」「對,對,焦兄,謝你提醒。」言罷,回頭:「胡成、馬俊,你二人悄悄跟蹤阿呂,看他去何處呆一整天,落實后即回來稟報。」焦:「二位可換了衣服去,千萬別打草驚蛇,讓他有防備。」「對,如若打草驚蛇,拿你二人是問。」胡、馬領命而去。陸讓焦幫忙盯住宮門,騎馬便往司隸衙門跑。
不到一個時辰,胡、馬二人便折了回來,不一會,陸陪著何曾也趕到。胡、馬將探訪結果向何作了彙報,何大怒:「小小太監干犯宮中禁令在外宿娼,真是膽大包天,陸鵬!速帶十名禁衛軍去捉其歸案,本人就在此等候。」陸把焦伯拉著又點了何曾帶來的幾名禁衛軍,便隨胡、馬二人而去。焦是皇上近身侍衛,按說不用參與,可這陸鵬去向何曾報告時,只說是自己發現的問題,把功勞攬在了自己身上,心中對焦有些歉意。二來又怕焦留在何曾身邊點穿了自己的秘密對己不利,所以也抓著焦伯同去,謂是立功大家有份。眾人來到東城那偏僻小院,焦靜聽院中無人,向陸一招手,陸便一縱身翻牆入院開了門。陸派四名禁衛軍守住院中四角,帶著餘眾直奔後院大門,一腳將門踢開,不用說,赤身裸體的阿呂和兩名年輕女人在床上被抓了個正著。
陸鵬陰笑著走到正嚇的瑟瑟發抖、縮成一團的阿呂跟前:「好你個阿呂,身為太監不在宮中伺候,卻跑這兒來享艷福,我看你是膽大包天不要命了。來,將三人捆了、蒙上頭分開,靜候何大人審問。」「陸兄,瞧這滿屋的珠寶、玉器,怕都是從皇宮中竊來,幸是由我們舉發,否則你我都難逃守衛失責之罪。」「是啊,外賊好識、內賊才難防是不是?」焦湊近其耳道:「我們先簡單搜查一下,以便心中有數,回復何大人一定要無紕漏,可別被牽進宮中失竊事里。」「嗯,言之有理,宮中失竊,守衛就有責,我可別功沒撈著撈一身腥。」陸轉身對兩名禁衛軍軍士道:「你二人一組去其它廳房查看回來稟報,胡、馬二弟,我們就先查抄這大房吧。」
陸檢查著靠壁幾個珍寶架,焦對胡、馬向那床一遞眼色,二人當即將床上被褥掀開,果然發現活動床板,取下一瞧,「哇,好多箱子!」二人驚叫著伸手去提,「哇!這麼沉?」又是一聲驚呼。陸聽叫趕緊從珍寶架處跑來幫忙,焦也趕緊把正檢查的大立櫃門一關走了過來,幾人合力,終於抬出一個,打開,大家目瞪口呆,一箱金磚!「陸兄,我看此事非請何大人來不可了,這上萬銀兩金磚,小小阿呂怎能積攢如此之巨?」陸點了點頭,「聽說阿呂與總管關係非同一般,是不是袁總管搞的鬼,難說難說,再仔細些。」胡、馬聽言又仔細敲打地面,焦仔細檢查天棚,無意看到壁櫥中放著的玉如意,「這不是皇上御書房的東西嗎?」一轉身又看到一尊白玉如來佛:「陸兄,瞧瞧,這可是以前張皇后供奉的玉佛,從西域進貢而來,價值連城啊!」
「張皇后的東西?」「對呀,這我是清清楚楚。」「那這些東西是不是阿呂趁宮中紊亂,大將軍殺張皇后時拿出來的喲?」「是嗎?可能、可能,不然我們整天守宮門,怎不知有人偷宮中東西呢?」「哈哈,焦兄,你一言提醒了我,我這個門衛頭領,可是大將軍殺張皇后以後才當的,搜吧、搜吧,搜出多少都與我無關,哈哈、哈哈!」
正笑著,胡、馬終於翻到了大立櫃下的暗格,一手抓出一卷金黃色錦軸,胡成打開一看又驚得叫了:「陸兄,快來快來!」陸聞聲跑去一看愣了:「聖旨!空白聖旨!哇!已蓋有天子六印之首,皇帝之印,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