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粗人嘉納治五郎放了一個屁:「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這屁竟然被中國學人老陳和小毛拿來當蘭麝熏風,結果迷惑了好幾代中國年輕人。
其實,仔細觀察,認真思考,你會發現,文明人有文明的身體,野蠻人有野蠻的體魄;文明精神是不可能寄托在野蠻體魄之上的;同樣,具有野蠻體魄的人,也絕少有文明精神。陳獨秀的體魄不十分野蠻,所以,陳獨秀的精神尚屬於文明精神;毛澤東的體魄驚人的野蠻,因而,毛澤東的精神大有問題,根本不入文明之列。
我們乘坐飛機的過程中,每個人都希望坐在一位文質彬彬、瘦骨嶙峋、仙風道骨的中國老師、美國教授、英國牧師身邊,而不希望坐在一位煞氣逼人的舉重運動員、拳擊運動員、相撲運動員一側。為什麼?
當然,有人可能會爭辯說,當我遇到洪水、地震的時候,我更希望前來救我的人,是一位身強力壯、虎背熊腰的武松、飛俠,而不是弱不禁風的張生、許仙、東郭先生。事實上,從世界範圍來看,職業以外救人的人,大多不是具有野蠻體魄的人,很多人還為了救別人而犧牲了自己。這說明了什麼?
適量運動不僅可以活絡筋骨,促進循環,防病健身,而且可以因此排除鬱結情緒,刺激大腦思維,可謂身心兩益。但過量、過度運動,熱衷於競技運動,則可能適得其反,把人弄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貪婪成性,淫蕩上癮。
我早就說過,並一直堅持,文明傷害男人,文明是男人犧牲了很多自然天性才換得來的。所以,真正文明的地區,禮儀蔚然的國家,其男人的體魄,都不野蠻。英國人如此,義大利人如此,德國人如此,俄國人如此,埃及人、印度人、日本人、中國人,莫不如此。
女人雖然對人類的文明進步做出過貢獻,也付出過代價,但總體上可以恢復損失,是現代文明的受益人。隨著女權的上升和女性意識的泛濫,整個社會都開始崇尚粗狂和蠻野,現代商業巧妙地利用了這一趨勢,於是,體育運動,四季如春,運動健美,遍地開花,運動員、肌肉男、大力女成為時尚榜樣。人力、智力,反而屈服於魅力——人面獸身四足,善於魅惑人的精怪之力。
把精神和肉體截然分開,這是古希臘人的思想。今天,歐洲和北美文化中,所有的壞東西,混賬的東西,幾乎都來自希臘。民主制度、科學精神、教育體制、運動嗜好、裸體惡習、醫生的高高在上、官員的隨波逐流,等等等等。
冤有頭,債有主,今日世界的諸多問題,當然應該由古希臘人來負責。你看,跑車比賽浪費了多少油料?功利型的教育制度,毀掉了多少英才?民主體制扼殺了多少領導人的才華?高額的醫療費、誇張的等待期,逼死了多少本不該死的病人?…… 好在,古希臘人的子孫——現代希臘人,已經遭到了報應。
中國人要想真正地站起來,挺直腰桿領導世界,首先要敢於擯棄希臘思想,否定近三百年來由西方人倡導的很多荒謬的價值觀,把它們統統歸結為粗人的一個屁。
2017.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