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衛民主自由是上帝賦予美國的使命」,因此歷史上美國的對外政策中,往往流露出一種在叢林法則中罕見的善意。這種利他主義,如果沒有美國情懷的支撐,是很難真正產生出來的。
紐約自由女神像下銘刻著真正的美國情懷。
那首著名的詩:
把你們貧窮的人、疲憊的人送給我,
你們渴望呼吸自由空氣的人,
把那些無家可歸、飽經風浪的人全都送給我!
在這金色大門旁我要為他們把自由的燈舉起!
雖然這首詩和它所屬的雕像是法國人贈送的,卻完美地詮釋了美國的理想和格言。
美國人作為一個政治文化意義上的群體,是具有相當程度的情懷的。美國的國策同時受到意識形態和國家利益的影響,兩種因素此起彼伏,有時候甚至體現出互相矛盾的特性,但是美國情懷的核心始終圍繞著兩個點;「捍衛民主自由是上帝賦予美國的使命」和『美國的自由主義傳統』。
從華盛頓的告別演說,到以門羅主義為代表的孤立主義情緒,到西進運動,到威爾遜的「十四點」,再到羅斯福的世界藍圖,卡特的人權外交,小布希的「中東民主計劃」,再加上美國一以貫之的反共產主義和反法西斯主義,無處不體現著天命觀和自由主義傳統的印記。當然,有人會爭辯,說這些對外政策的核心還是美國的國家利益。但是,美國的對外政策始終深受美國情懷的指導,同時交織著現實主義和理想主義的情緒。
美國在歷史脈絡上體現出的「昭昭天命」(Manifest Destiny),根植於宗教改革時期加爾文主義的歸正神學,結合了清教徒開拓北美殖民地時獨特的世俗經歷,最終賦予美國人這樣一種民族秉性:堅定地認為自己是「神選之民」,經過自我放逐式的磨礪與救贖,來到一片繁榮富饒的大陸,結合聖經中「應許之地」的概念,認為這就是屬於自己的「山頂之城」。清教徒這種對北美大陸神聖、富足、孤立的建構,再加之自己被迫害和流浪的經歷,強烈地確立了一種要建設「人間天國」,傳播福音,解救受苦受難者的「美國使命」。這種結合了宗教情懷的強烈使命感正是美國情懷最堅定,最核心的組成部分,為美國的開拓、發展、擴張提供了合理的解釋,有力的精神支持和神聖的合法性。
美國人的自由主義傳統是具有顛覆性的能量。美國獨特的建國歷史和清教徒放逐者及受迫害者的身份,使得美國幾乎沒有受到瀰漫於歐洲的濃厚的專制制度的影響,直接完成了孟德斯鳩式的制衡建政。從大陸會議以來,美國一直延續著承襲於歐洲古典自由主義和啟蒙精神的自由主義傳統,最終形成了被概括為「自由、個人主義、平等主義、自由放任和平民主義」的「美國信條」。這種自由主義傳統除了在思想源頭上被嫁接到美國外,還受美國歷史發展的影響開出了不同的果實:北美殖民地由反抗壓迫的清教徒設立,美利堅合眾國由反抗壓迫的獨立者建立,這樣的經歷使得美國人從根性上反對壓迫,強烈地追求個人自由,對自由的敏感度很高。廣而化之,這種對個人自由的珍視又必然導出對私有財產的神聖執著和對人性本善的根本懷疑。後者直接導致了美國從開始便植下了對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的免疫疫苗。如果說自由主義傳統只是一種思想上的慣性,而昭昭天命只是一種有潛力的倫理動力,那麼自由主義傳統和昭昭天命兩者一旦相遇,就產生了顛覆性的能量。
自由主義傳統和昭昭天命兩者的內核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就像有力的手臂連接上大腦。美國情懷從此演變成「捍衛民主自由是上帝賦予美國的使命」,因此美國在對外政策中,往往流露出一種在叢林法則中罕見的善意。這種利他主義,如果沒有情懷的支撐,是很難真正產生出來的
美國這種 「捍衛民主自由是上帝賦予美國的使命」的情懷,對美國的政治宣傳和文化輸出提供了強有力的精神支持。
川大爺的美國第一及對移民、對貿易、對稅收、對醫療的種種政策的改革,是否都應該進一步考慮發揚美國情懷,千萬不要忘記「捍衛民主自由是上帝賦予美國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