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盼春貝殼尋春記》 （二）

盼春時到今日，也搞不懂這詩里是說花痴呢還是葉痴。

不覺日頭偏西。 再往前走了半個時辰，天氣漸漸轉涼。一幅秋景出現在眼前：霜天紅葉，層林盡染。盼春仰天看著秋天的雲。心中納悶兒。

再轉過一道山樑，前邊豁然開郎。卻是一望無際的大湖，到處是冰天雪地。一眼望去，是望不到邊的雪的煙花。低頭白露為霜，抬首風天浩蕩。瞬間沒有了春秋的跡象。

盼春嘆道：往事並不如煙。貝殼村四季如梭。也未見到田間有人秋收冬藏。怎麼冬天就到了呢！

冷風吹過，盼春躲到一株楓樹下，彷彿聽到一陣低吟。盼春欲聽得仔細，卻又緲然。抬眼望去，原來是一尊石頭兄立在湖邊。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那是一首七絕：

《盼春》

一行燈火千帆遠，兩處寒鴉萬木荒。

昨日冰霜今夜雪，何來春水伴夕陽。

盼春正自納悶兒，山石后跳出一個胖大和尚，身穿黑白兩色道袍。 腳下不穩，搖搖晃晃地走上前來，唱一個大諾。

「來者莫不就是盼春姑娘？法長老這裡給姑娘請安！」

盼春心道：這位先生生得不雅，說話倒是文鄒鄒滴。便上前道了一個萬福：

「正是小女！」

胖和尚道「這村北旮旯里的老葉子，昨日掐指算過。說今日姑娘來詩壇踢館，特請在下來接姑娘第一招。請在五步之內，作詞一首。法先生我自會領姑娘去見徐莊主。 」

這盼春自幼本不善詩詞。只是近幾年在萬維網上胡亂弄幾句打油。動真格的就抓瞎了。此時杏眼潮紅，桃腮鼓得高高的。額頭上香汗不禁沁了出來。那法長老站在一旁，竟然也看得呆了。

盼春索性便閉了雙眼，心中默默祈禱著，暗暗地叫著寶玉哥哥的名字。硬生生地抬腳邁出一步。那腳懸在半空，便動彈不得了。忽然口中喃喃地念了出來：

 《踏沙行。探春》 

水復山重，花明柳暗。

春情紛擾春心散。

霏霏細雨滿湘江，無邊芳草天涯暗。

幾世風光，一朝塵斷。

誰知前路幾迴轉。

斜陽難照亂石間，一泓清水流還喚。

盼春念罷，慢慢睜開雙眼。 剛剛邁出的一步，腳尚未落下。這就是貝殼村後來傳為佳話的賈盼春半步詞。

盼春定睛看時，已不見了法長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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