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正在清洗東海岸的天空

今天，整個東海岸都被暴雨籠罩，希望空氣中的病毒能被清洗。雖然氣溫已經有攝氏11度，尼羅河還是在家升起了爐火，希望乾燥和溫暖能把病毒擋在門外。我更希望的是，事實，包括科學事實，能夠粉碎撒謊精們製造的謠言。

昨天看到中文媒體上傳遞了洛杉磯時報的消息。說當地官員認為病毒已經在那裡遊盪多時，甚至可能追溯到去年12月。官員斯密斯說：「當衛生部門試圖追蹤疾病源頭時，我們無法找到具體的某個接觸者。這意味著病毒已經在社區中傳播，而不是像CDC懷疑的那樣，只在中國（傳播）或只通過從中國回來的人傳播。」。這種觀點與尼羅河的多地起源論不謀而合。

有認真的網友追查了洛杉磯時報原文，發現報道中援引的斯擔夫大學病毒實驗室調查的結果並不支持斯密斯的提出的時間線索。尼羅河於是認真閱讀了這篇報道。標題為《New signs suggest coronavirus was in California far earlier than anyone knew》。

https://www.latimes.com/california/story/2020-04-11/bay-area-coronavirus-deaths-signs-of-earlier-spread-california

這篇文章以加州灣區小鎮Santa Clara County一個叫做Azar Ahrabi的婦人死亡為主線。對加利幅尼新冠流行的起源進行既有人文情懷又不乏科學內涵的報道。

報道中提到了加州最早三個死於新冠病毒的人。第一個人死於三月四日。死在墨西哥灣郵輪上，據信應該是在加州上船之前染毒。第二個人死於三月六日，一個70歲的老人獨自死於家中。死後新冠檢測陽性。沒有得到官方公布。Azar Ahrabi是第三個，死於四月九日。她和第二例死亡者住在同一個鎮子。兩家在同一條主路邊，相距只有不到四英里。Azar Ahrabi明確診斷新冠感染的時間是2月27日。她二月中旬出現癥狀，2月20日看醫生，診斷是非特異性肺炎，用抗菌素治療。一天之後就進了ICU。

網友指出的是斯坦福大學的回顧性調查。他們檢測了檢測了從一月和二月收集的2920個樣品（2740鼻咽樣本和148支氣管肺泡灌洗樣本）SARS-CoV-2 的陽性率是0.07%。研究人員沒有發現最初的病毒感染者。陽性結果來自2020年2月21日和2020年2月23日收集的鼻咽樣本。這個事實與Azar Ahrab的感染時段基本一致。

報道中還有一個數據來自在加州公共衛生部和CDC三月五日的調查。在226例因為發熱咳嗽看急診的病人中，1/4的病人感染了流感病毒。而對其中沒有感染流感病毒79例檢測發現9例感染了新冠病毒。提示在最初發現新冠病毒（二月中旬）之後的兩周，新冠感染已經從極少病例上升到急診就診病人的8%。

文章的中心論點正如作者在文章一開始寫道的， 「the novel coronavirus had established itself in the community long before health officials started looking for it. 」。

究竟有多早？當地官員斯密斯醫生認為「a lot longer than we first believed」 — most likely since 「back in December.」。「The virus was freewheeling in our community and probably has been here for quite some time,」 。 

有人說了，既然科學數據證明二月才查出病毒，你憑什麼說去年12月就有？尼羅河告訴你，無論是在2920例樣本中還是在79例樣本中，發現的病例表明的是病毒的播散（從0.07%到8%），而非病毒的緣起。如果從報道中的三例死亡病例向前推。他們接觸到病毒的時間是一月下旬。從病毒在加州出現到感染到他們身上之間必然還會存在一個滯后時間。所以回溯到十二月是理性的推測。

文章要告訴人們的不僅僅是病毒出現的時間，更敏感的是病毒的來源。文章提到了Santa Clara County最初兩例確診新冠都來自武漢。

Santa Clara County had its first two cases of COVID-19 almost a week before federal approval of emergency testing for the disease Feb. 4. Both were in travelers returning from Wuhan, China, where the virus was rampant.

文章也提到了在同一時間段的鑽石公主號。

The federal agency』s focus was on cruise ships, with Princess Cruises』 Diamond Princess carrying the largest known cluster of COVID-19 cases outside of China. The first passenger tested positive for COVID-19 five days after the ship』s Jan. 20 departure from Japan. Eventually, 712 passengers and crew tested positive, and nine of them died.

但是，病毒的傳播需要接觸。在Santa Clara County出現的最初死亡病人，以至於後來檢測陽性的病人都沒有已知病毒接觸史。這表明病毒早已在當地存在，病人是當地傳播感染。而不是像CDC一廂情願懷疑的那樣，只有中國來源，中國人傳播。

But from there, almost every positive test pointed toward local spread. 「When public health [officials] tried to track down the start of the disease … we weren』t able to find, specifically, a contact,」 Smith told county supervisors. 「That means the virus is in the community already — not, as was suspected by the CDC, as only in China and being spread from contact with China.」

這篇文章的最後帶來一種超越事實本身的沉重。Azar Ahrabi的兒子在他媽媽確診之後也受到隔離再也沒有看到他母親。作為伊斯蘭教徒，死者本來應該以宗教儀式安葬，而他母親的遺體卻只能被封進塑料袋。

加州灣區小鎮Santa Clara County的死亡病例最初在二月份就有報道。當時的報道就很清楚地表示這些病例無法找到任何可能的病毒來源。這篇報道再次警告，不要用「中國病毒」來煽動國家民族之間的猜疑，歧視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