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第一回、武功秘笈（3）

武當派其他四人趕緊上前扶起蛋定，餵了三顆「白虎奪命丹」，另有一人揮劍朝正經刺來，口中罵道：「你這重色輕友的禿驢，吃我一劍！」。此人乃蛋定的師弟，名喚蛋痛道長，武功謀略不在其師兄之下。

正經趕緊後退兩步避開蛋痛道長的長劍。此時正經兀自抱著玉簫師太一直未放手，師太也是火氣上涌，抬手就是一掌朝正經的臉上打去。正經沒有躲避師太這一掌，距離太近也根本躲不開，只聽pia的一聲脆響，正經的右臉頰紅腫起老高，留下師太白白的五個指印。正經趕緊把師太放下，轉身來抵擋蛋痛的進攻。師太又趁機在正經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同時朝蛋痛和正經喝道：「大敵當前，自己人胡鬧什麼！」這一吆喝居然有奇效，二人竟然立刻停了下來。

師太的意思是武當、少林和峨嵋屬於一夥，而丐幫則是他們的「大敵」，她要這二人配合她再攻擊華克之。

正經畢竟是道行高深的高僧，他略一鎮定，朗聲說道：「我們三人已經輸給了華幫主。請丐幫找書吧！我等先行退去。」

華克之一拱手道：「承讓承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師太和蛋痛道長還要反駁，正經推了推他們，低聲道：「咱們出去再計較。」二人知正經足智多謀，此時輕鬆放棄，心內定有良策，便不再反駁。

除了丐幫繼續在石室找書外，其他各派一起往外退去。這一次很多人拿著火把，把隧道照得通明，雖然見到很多骷髏和鐮刀鎚子，濕兒不再害怕。

正經和尚好像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突然越過人群，拚命朝前奔去。玉簫師太道：「何事驚慌？」正經並不答話，自顧自朝前跑。玉簫師太和蛋痛道長不明究竟，也飛奔跟上。餘下眾人更是莫名其妙，見此情形便也跟著一起跑，頓時在洞內引起一陣騷亂。

正經功力在這群人中最為深厚，他一人當先跑在最前面，等其他人穿過隧道來到寬闊的洞底時，只見正經正抬頭興嘆：「秘笈找到了又有何用，還不是要葬身洞底！」

濕兒不解地問道：「這大和尚怎地又視秘笈如糞土了？」

舉兒擔憂地答道：「大概是洞口被青城派堵住了！」

濕兒「啊」的一聲尖叫，撲入東方無能懷裡，急切地問道：「爹爹，那可如何是好？」

洞口的確被堵住了，剛才下洞時從洞底望上去尚能看到一絲亮光，月光好時甚至可以看到天空的白雲，現在卻黑沉沉的什麼也看不見。而且剛才大家藉以攀爬下洞的鐵索也被收走了。如果是在平地，以華克之、正經等人的功力，別說推開，就是舉起一塊千斤巨石，也是易如反掌。現在要從如此光滑的洞壁爬上去，再把覆蓋在洞口的千斤巨石推開，卻是萬萬不能。退一萬步講，即便你推開了，青城派的麻將肯定就隨之而來。人家既然要置你於死地，定然萬般毒辣手段一起使將出來。

群雄心情沮喪至極，盡皆沉默不語。

良久，正經道：「哪位快去請華幫主過來商量對策。」

只聽隧道內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道：「華某來了。方丈有何指教？」接著從隧道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便是丐幫眾人。

正經奇道：「華幫主怎地如此快就過來了？」

「石室就這麼大一點地方，剛才你們少林高僧已經找過一遍，我們又找一遍，仍然沒找到，因此就失望而出。」

「原來如此！華幫主，大事不妙，洞口被青城派用巨石堵住了，這卻如何是好？」

「啊！」華克之饒是武功天下無敵，也不由得大吃一驚。他當然清楚洞壁是何等光滑，洞壁沒有立足點便無法推開巨石。他趕緊轉身朝丐幫眾人問道：「洞口被巨石堵住，哪位弟兄可有良策？」大家適才從洞底到石室，早已清楚這個洞實際就是在一個特別巨大的石頭內。四周都是石壁，只有一個出口，真是插翅難飛。聽說洞口被巨石堵住了，丐幫眾人驚慌失措，響起一片罵娘之聲。在眾人驚慌之中，只聽一個聲音高聲喝道：「爾等真是笨拙。咱們抓一個青城派的人，逼他們把洞口巨石搬開不就行了？」

濕兒往說話這人瞧去，只見此人身材高大，長相不算英俊，也不難看，手持一支長約一丈的2B鉛筆。便好奇地問道：「這人不用鐮刀鎚子，卻如何混入丐幫去了？」

魯豬腳答道：「這位是丐幫一袋弟子，姓庄名南強，人稱『浪子不回頭』的便是他。他自創了一套二百五十招的『二逼神功』，非這支2B鉛筆不可耍出威力來。」

庄南強吟吟笑道：「小妹妹，你好可愛！有機會大哥教你幾招神功。」

濕兒不答，反問道：「青城派的人都在洞外，咱們現在被困洞內，卻如何去抓一個青城派的人？」庄南強一時語塞，抓耳撓腮。丐幫眾人卻沒有一人理會庄南強，似是早已知道此人智力異於常人。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時，舉兒說道：「剛才上山的時候，各位英雄應該注意到了，山坡和山頂的地面都很濕潤，定是前幾天剛下過雨，而且雨量很大。我想一定也會有大量的雨水滴入洞內，可是洞內卻非常乾燥，不知道水都流去了何方？會不會有一個排水的路徑？」

華克之也是聰明之人，聽舉兒如此說，馬上贊同。問道：「可是如何找這個排水之處呢？還請小兄弟思量。」

舉兒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咱們且看洞內何處最低。」

濕兒搶先插嘴道：「好像是平的。」

華克之道：「這位小兄弟說得甚好，洞內有高低；這位小妹妹也說得不錯，洞內看上去很平坦，難以分出高低。」

舉兒嘆道：「要是能找到水就好了，循著水流的方向或許就可以找到出路。」

突然沒了生路，大家心下惴惴，哪有心思說話？好長一陣兒沉默。站了許久，大家都想不出什麼妙法，紛紛垂頭喪氣地就地坐下，有的閉目養神，有的想著心事。也有幾個悶騷男子（含正色和尚）故意朝峨嵋派這邊靠近了一點，大概有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意味。

大家此時心中自是牽掛洞外的親人，油然而生一種生離死別之感。人群中忽然傳來女孩子的低聲嗚咽，更是攪得大家心煩意亂。濕兒也禁不住抽泣起來，道：「我再也見不到娘親了。」東方不濕把兒女摟入懷中，禁不住也老淚縱橫。

魯豬腳眼含熱淚，仰天長嘆：「只可惜那釣魚島，唉。」自身大難當頭，首先想的卻是國家興亡。大家不禁對這個老叫花佩服起來。

突然有一個低低的聲音叫了聲「師父」。

「阿嬌，啥事？」卻是玉簫師太的聲音。

叫阿嬌的女子尚未搭話，丐幫內傳出一個聲音道：「照片傳閱一下塞！」此言一出，年輕下流男子都哄堂大笑起來，一掃剛才的陰霾。

玉簫師太嬌喝道：「我徒兒姓袁，跟你說的阿嬌不是一路貨色！誰TMD再鬧，先吃我一簫！」

華克之也覺得此人丟了丐幫的臉面，大喝道：「金針菇，閉上你的臭嘴。」那個叫金針菇的自然不敢再出大氣，鬧哄哄的人群又靜了下來。

師太又問：「嬌兒，何事？」這次她不叫她阿嬌了。

袁嬌的聲音比剛才更低，眾人根本聽不清她說什麼。

玉簫師太很愛護門下弟子，對眾人道：「都站起來轉過身去，把火把滅掉。」眾人不敢違拗，皆照師太的口令做了。

寂靜中，忽聞噓噓聲。

舉兒突然又來了靈感，道：「大家都來小便，不就知道水流去何方了么？」

華克之道：「小兄弟真是心思敏捷，佩服佩服。」

眾人雖覺這方法有點那個。可是以當下之處境，也只好出此下策！於是黑暗中大家紛紛方便起來，一時間噓噓噓噓聲不絕於耳，蔚為壯觀，黃河滔滔亦不過如此。

待大家方便完畢，火把再次亮起，眾人循著水流的方向走去，居然又從隧道回到了石室內，那水便是從石棺下面流走的！

華克之雖不是武林盟主，此時無疑已成為群雄之首，他朗聲說道：「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英雄，眼下咱們只有合力推開這個石棺看個究竟了！」

正色道：「且慢，待我將衷禪師叔的法體抱出來先！」

當下幾個少林和尚便上前將衷禪的遺體抬起，只聽濕兒尖叫道：「筷子！」原來衷禪胸腹上的天突穴、鳩尾穴、俞府穴和天樞穴四個大穴分別插著一根筷子！只聽正經嘆道：「原來師叔竟是被『筷子神功』所傷，卻不知蘭陵笑笑生之後何人會使這門神功？」原來這位身兼三十六門少林絕技的衷禪大和尚竟是被人用「筷子神功」所殺！群雄中知道這門神功的人屈指可數，但是只要一想到身兼少林三十六門絕技的大和尚竟然為「筷子神功」所殺，便知「筷子神功」端的是厲害無比。

石棺底部被衷禪身子蓋住的地方露出一個洞，剛容一人下去。看到地上有洞，群雄皆大喜過望。嚷嚷了一陣子，卻沒人敢下洞去探路。又是互相一陣對望。末了，群雄齊齊把目光集在華克之身上。

眾望所歸，華克之自是無法卸責，要麼自己下，要麼指派某人下。他藝高人膽大，而且愛惜幫中兄弟，不願弟兄們去冒險。他朗聲道：「我先下去瞧瞧。」接過一支火把，便欲下洞而去。

這時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幫主且慢，你千金之軀，怎能冒險。」眾人尋聲望去，見說話之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叫花子，個子不高，但是神態嚴肅，不怒自威，言一出口，便叫眾人莫敢違抗。即便位高如華克之者，也是一怔，便站定不動。只聽這人又道：「庄南強、藍屌絲，你們二位先下去探路。」庄南強應了一聲，便持了鉛筆往洞內鑽去。其後跟著一個上身凈衣下身污衣，左手鐮刀右手鎚子走混搭風的乞丐。

那洞並不深，大概兩支鉛筆的高度。只是洞內奇臭無比，不知是先前大家的尿液還是以前就有的髒東西。二人也顧不得許多，庄南強先把鉛筆擲了下去，筆尖穩穩插入洞底，看來洞底已經不是石頭而是泥土。庄南強隨後一躍，落到鉛筆頭上，然後順鉛筆而下。火把往前一照，興奮地叫道：「前面有路，大家快下來！」

藍屌絲緊隨其後，接著是華克之、正經、玉簫、蛋痛等人，群雄魚貫而下。濕兒的輕功不佳，落在鉛筆上的時候大腿被戳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讓東方無能心痛不已。

石棺所處位置其實已經接近後山，所以這條地道很短，不過兩三丈，洞口只是一些藤蔓遮擋，大家輕鬆脫出困境。此時天已微明，不用火把也已能看清周圍環境。群雄便如脫韁的野馬，朝山下飛奔而去。陸惹兒倒是不計前嫌，拿了些「天香斷續膏」給濕兒敷了，然後跟在眾人的後面下山而去。濕兒傷得不輕，賴在出口處不想走，東方無能和舉兒便在旁邊伺候著。

濕兒忽然往出口上方一指，驚叫道：「爹，快看。滿山都是桃樹，這裡居然冒出一株梅花樹。怪哉怪哉。」東方無能和舉兒一看，果然，桃樹叢中多了一株光禿禿的梅花樹。東方無能腦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指著梅花樹下的泥土道：「挖，看可有什麼東西！」舉兒便奔到樹下用手中短劍開始挖掘，挖了一尺深，見無異樣便要放棄。東方無能道：「接著挖！」又挖了兩尺，舉兒觸到一個皮革包裹，摸了摸，隱隱然便是一本書，便低聲叫道：「爹爹，書！」

「打開看看！」

濕兒忙不迭地瘸著腿跑過去，一把從哥哥手裡將皮革包裹搶過來，然後迅速打了開來。只聽她一聲驚呼：「哎呀，不好！上當鳥。」

東方無能問道：「咋了？」

濕兒失望地嘟囔道：「分明是一本《金瓶梅》，哪是什麼武功秘笈。」

舉兒道：「可能已被人調包，咱來晚了。」

東方無能哈哈一笑，得意地道：「不晚不晚，咱們要找的武功秘笈正是這本《金瓶梅》。」

「什麼？爹爹你沒搞錯吧？」兄妹倆幾乎同時大叫起來。誰都知道《金瓶梅》是淫書、禁書。如何成了武功秘笈？

東方無能先是自言自語道：「金瓶似的小山加上梅花樹，不正是金瓶梅么？」然後摸著光滑的下巴對兒女說道：「你倆可曾聽說過『先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句古話？」

兄妹倆點點頭。

「千里馬如果沒有遇到伯樂，它就只是一匹普通的馬；《金瓶梅》如果沒有遇到我等武林高手，它就只是一本淫穢小說。」

濕兒撅嘴道：「爹爹不厚道，說哥哥和我不是武林高手。」

東方無能道：「我來問你們，《金瓶梅》因何被稱為『天下第一奇書』？它究竟奇在何處？」

濕兒道：「不就是充滿了淫穢色情描寫么？姐兒是淑女，沒讀過。」

東方無能搖搖頭道：「此書之奇並非色情描寫。它奇就奇在裡面隱藏著獨一無二的武功秘笈。什麼《葵花寶典》、《易筋經》呀，都弱到爆。」

「比《葵花寶典》和《易筋經》都厲害？」兄妹倆皆不信，一個左哼哼，一個右哼哼。

濕兒接著問道：「從沒聽說過蘭陵笑笑生是武林高手。他寫出的書又如何能是武功秘笈？」

「蘭陵笑笑生的確便是一位武林奇才。濕兒你沒聽說過毫不奇怪，因他一生中只出戰一次。蘭陵笑笑生是他寫這本秘笈的筆名，他本名叫什麼至今無人知曉。皆因戰前無人聞他大名，戰後他即隱姓埋名，知道他名字的人都死在了那場大戰中。」說到此處，東方無能的聲音有些微顫抖，想是他隱約想起了什麼特別可怕的場景。

舉兒問道：「爹爹你聽說過那場大戰？」

東方無能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然後緩緩地、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明萬曆十五年中秋節子時，也即《金瓶梅》成書之時，蘭陵笑笑生約少林、武當、華山、丐幫等十來個江湖中著名幫派的頂尖高手至太興山論劍……」

「太興山？不是華山啊？」舉兒濕兒從未聽說過什麼太興山。

「太興山也在陝西境內，為終南第一峰。因其『高比西嶽多半頭，險似華山勝三分』，是以笑笑生約這些高手至此論劍。各派高手雖未聽過其人，可是戰貼上言語甚是狂傲，因此均如約而至。眾人本想教訓一下無名小輩，哪曾想，蘭陵笑笑生武功高強，心狠手辣，一個活命不留。最少的也被他戳了八個窟窿，最多的則被戳了三十六個窟窿。彼時武功最厲害的少林高僧空悲大師也只三招即被其秒殺。現在太興山最高峰還可以看到十幾個成人形的土堆，那便是當日喪生的眾位高手的屍骨。」

舉兒濕兒聽得頭皮發緊，毛髮倒豎，冷汗直流。此人用什麼鬼招式如此犀利？三十六個窟窿，不成篩子了？

舉兒道：「少林和尚肯定也知道他們祖師爺被蘭陵笑笑生秒殺的事兒，難怪昨夜為了搶書少林和尚比其他各派都跑得快！」

東方無能點點頭。

稍頓，東方無能繼續說道：「遠的咱不多說，就說數十年前吧，有兩大派決戰於中原。本來甲派的幫主武功遠較乙派的幫主為強，把乙派打得丟盔卸甲，躲入窯洞中。偏偏天助乙派，乙幫主機緣巧遇，得窺這本至高無上的武功秘笈，在窯洞中練成《金瓶梅》裡面的絕世武功，乙幫主出關之後輕鬆打敗甲幫主，最後把甲派趕到大海中的一個小島上去了。」

舉兒和濕兒也知江湖中有很多關於甲派失敗的傳言，原來這些傳言均與事實不符。沒想到決定兩大幫派成敗的竟然是《金瓶梅》！

「武功這麼高強，他又何須隱姓埋名？」濕兒追問道。

「他多半還是怕仇人尋仇。那十幾個大幫派的幫眾有成千上萬人，真要是被尋起仇來豈不是煩不勝煩？再說，武功高強縱可保護自己，可是卻如何保護家人與朋友？」

舉兒紅著臉道：「市面上有很多《金瓶梅》出售。不瞞爹爹說，孩兒也曾偷窺過幾眼。卻沒發現哪怕是隻言片語的武功秘笈，那或許因為孩兒不是武林高手。可是為什麼咱們不去買一本，卻要涉險到這山上來取書？」

東方無能道：「那自是因為市面上的《金瓶梅》跟這一本不同。此事說來話長。」東方無能頓了一下，緩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這蘭陵笑笑生武功既高，而且頗工於心計。為了既能把自己絕世武功流傳於後世，又不被奸人學去禍害人間，他故意把武功秘笈藏於淫書之中。據說書的絕大部分文字都是情慾描寫，關於武功的記述只寥寥數百字。而且這些描寫武功的字句都一個字一個字地散佈於整部鴻篇巨製中，非常難以找出來。當你覺得一個句子不通順，亦或覺得哪個句子無端多出一字，那這個字就可能是武功秘笈的一部分。所以要從此書中學習武功，必須先從書中挑出描寫武功招式的字，然後把它們連成句子。」

舉兒心道：「難怪時至今日大家一直把此書當淫書，要找出其中的武功秘笈真是難於上青天！」

「此書剛成書時其實只有一冊，為武林群雄爭搶。得到書的人不久即被人做掉，然後新得到書的人又為後人所殺。就這麼一本大家認為普通的『淫書』，卻讓無數高手為之喪生，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風。後來此書為一高人得到，他為避世人騷擾，特意將書中的武學秘笈剔除掉，然後廣為印刷之，以掩人耳目，方平息了搶書之潮，江湖也暫時得以安寧。現在市面上流行的刪減版《金瓶梅》充其量只能叫《全瓶梅》，因為那兩點已經被閹割掉了。」

至此，舉兒濕兒都已默不作聲，靜靜地聽父親講解此書之妙。

「將武功秘笈極其隱蔽地藏於淫穢描寫中，不同的人讀此書出現截然不同的後果：普通人為其中的淫蕩情節所吸引，把它當色情小說看卻也自得其樂；練武之人挑出其中關於武功招式的描寫，把它當武學秘笈便能練出絕世武功；如若……」

東方無能故意停頓一下，似要引起兒女的注意。「如若練武之人也把這本秘笈當色情小說來看，則會走火入魔，武功非但沒有長進，反而會性慾亢進，猶如食了『陰陽和合散』；如果練武之人把這本書既當武功秘笈，又當情慾小說，此書不僅讓你練成一身絕世武功，還會把身上的病治好。」

兄妹倆面面相覷，他們實在是想象不到這本淫書中隱藏著如此高深的武功。要不是父親解釋，他們作為習武之人，偷看了定會走火入魔，說不定兄妹倆還會搞出什麼荒唐事兒來。

濕兒又問道：「此書如此玄乎，那它都記載了什麼高深武功？」

「此書共一百回，實乃記載了一百招上乘武功。書中的故事是逐年逐月展開的，那是暗示讀者，練習的時候要循序漸進，切不可拔苗助長。」東方無能又頓了一下，然後盯著兒女問道：「聽說過『凌波微步』沒有？」

「那是絕世輕功，難道這本書上也有類似『凌波微步』的輕功？」

「這本書上記載的輕功遠勝『凌波微步』。那『凌波微步』雖然迅捷，卻還是要一步一步地走，跑得終究慢了許多。這本書中記錄的輕功叫『飄飄欲仙』，運起功來便如神仙漂浮於空中，心念一閃便在數里之遙。雖說比不上悟空的筋斗，但是大功告成時一個跳躍也有好幾公里。」

兄妹倆同時「啊」了一聲，他們原以為「凌波微步」天下無敵，沒想到還有更厲害的。正可謂沒有最快的輕功，只有更快的輕功。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那書中還有什麼高深武功？」

「這本書後來還傳到西方，被翻譯成《Forbidden Legend of sex and chopsticks》。後面這個外語詞兒是筷子的意思。便是外國人也明白，這書中記載了用筷子做武器的高深武功。」

舉兒恍然大悟道：「您剛才說那些高手被戳了多少多少個窟窿，便是被筷子戳的了？」

濕兒也道：「棺材里那個少林和尚也是被筷子殺掉的。也就是正經大和尚說的『筷子神功』了？」

「然也。普通武林中人，只用一件兵器。有的人可以雙手都用兵器，厲害的如老頑童周伯通竟然可以雙手出不同的招式來個雙手互搏。這蘭陵笑笑生創的『筷子神功』則是兩隻手共用四根筷子，一出手便是四招，快如閃電。而且，人體之上手指最為靈活，所以筷子跟筷子的角度變化非常大，這四招同時攻擊敵人身上相距甚遠的四個部位，叫人如何去防？」

舉兒和濕兒聽到這裡，都眼神獃滯，恍惚七魂出竅，獃獃地便如笑笑生正拿筷子來攻，二人站在原地等死一般。片刻過後二人又眼露驚喜，顯是對「筷子神功」和「飄飄欲仙」萬分的心馳神往。

在兒女高興嚮往的時候，東方無能的臉色反而轉為凝重，清咳一聲，繼續說道：「咱們來尋這本書，不光是為了練那絕世武功，更主要的還是為了治病。」

「治病？咱們有病么？！」兄妹倆對望了一眼，互相都覺得稀里糊塗。

「唉！」東方無能長嘆一口氣，略一沉吟，道：「你二人年幼，尚不懂男女之事。不過早晚也應該讓你們知道。咱東方一家實是武林奇葩。想你大姐……」

濕兒奇道：「我大姐？我只有兩個哥哥，哪來的大姐？」

「你大哥不是因為練功變成你大姐了么？」

舉兒道：「爹爹您是說不敗大哥么？」

「正是。你不敗大姐本來是咱家最健康的人，她是自己折騰、屬於典型的自殘。可是咱們四人，我和你媽媽，還有你們兄妹倆就是真有病了。」

「還是不明白。」兄妹倆越聽越糊塗。

「咱們四人的名字，你們總是知道的吧？」

「那是自然。爹爹您叫『東方無能』，媽媽叫『西門冷淡』，哥哥叫『東方不舉』，女兒我叫『東方不濕』。」

「等你們再大一點，懂男女之間情事的時候，自會明白。」

兄妹倆看爹爹諱莫如深，只好不再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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