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兄倡議搞一個「貝殼作協」,同時又建議出版一份「貝殼月刊」,我是非常支持的。但是支持,不等於沒有顧慮。想必劍兄是風華正茂的英年,說打就打,說干就干,而我等,老冉冉其將至,難免會瞻前顧後。
長這麼大,凡是有我加入的組織,最後都有「邪」味,所以很猶豫,報名否?不報名,辜負劍兄滿腔熱忱,而報名,又怕壞了劍兄宏圖大略。思前想後,左右為難,難煞我也。
劍兄的「倡議」文中,竟然拿小的我比那大牌莫言,真的是羞煞我。我倒不是因為莫言獲了個什麼獎而尊重他,而是因為他介乎於寫實和浪漫的筆調、魔幻與現實亦真亦幻的交融而實實在在地崇拜他。我一直覺得當我們終究有一天懂得的時候,我們應該會體會到,《透明的紅蘿蔔》一點不遜色於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高行健也獲了同樣的獎,但是,和莫言比較起來,他是政治,而莫言才是文學和人學。
劍兄,真的是讓我躺著中了槍。你要是拿我和阮小二比「軟」,和宋江比「慫(這個字借來一用)」,和吳用比「無用」,我覺得我都勝任,但是和大師們比文學,或者是才學,我等就是殘次之品了。
這就好比同是唱歌,我們去KTV,大家咧嘴開唱,重點在於自娛自樂,沒人計較水準。但是,真要玩專業,還是得請出真國母偽國母之流,到維也納金色大廳搞專場。我們在KTV沒人在意我們的水準,唱就好,開心就好,反正是自娛自樂。
上面一番話,不等於我不支持劍兄。凡是對人民有好處的事,我們都要去做。共產黨當政以來的錯誤在於,「我揮手,你們前進」,這顯然是本末倒置。一個對人民負責的黨或政府,抱持的信條,應該是,「人民揮手,我去做」。
劍兄有點意思,就在於他要看到了村民揮手,然後他便身體力行去做,像張思德,像白求恩,像我們理想中的勞模。
劍兄做的,對人民有好處,我們就支持。
所以我對村內兄弟姐妹表個態:兄弟姐妹們揮手,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