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有兩個老婆 –
之金屋藏嬌
常言道,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如今網路報紙上幾乎天天都報道哪個領導和多少女人有關係,貪污了多少錢;哪個小三和名人經歷多少年地下情,終於上位。看著好玩,說得過癮。男人就想,什麼時候咱也能有這樣的艷遇和福氣。據我所知,在美國,類似故事,基本上很難,特別是對我們這種平頭百姓,除非你是不打算過日子了。再美國,我們的大部分的收入都有記錄,所有的收入都要報稅。不要說男人根本就沒有獨立銀行帳戶,即使有,到了年底,老婆借口報稅,所有消費一覽無遺。我以前一直以自己有個人獨立帳戶而自豪,經常和朋友吹牛說老婆不知道我有多少錢。年底報稅的時候,老婆也是禮貌地讓我列印出每月的賬單。前些天,和老婆聊天,老婆說你的帳戶里還有多少多少錢。我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的?我都不知道我的帳戶里有多少錢?老婆靦腆地一笑,你帳戶的支票在我手裡!
有本事才能找找小三。在我看來有這種本事的人至少是有錢有閑。有錢沒閑的羨慕別人找小三,自己只能找小妹;有閑沒錢的氣憤別人找mm,
自己只能看電視,或者在網上寫文回帖,嬉笑怒罵一番了事。其實,找情人或者小三都是很費力的活,需要和原配之間周旋。一旦事情敗露,就帶來無數問題,往往落個妻離子散,身敗名裂。這們學問很難,不是讀了博士學位就能夠掌握的。但是,真正的高手,卻能夠成功地平衡女人們之間的微妙關係,讓他們和平相處,達到事業家庭雙豐收的境界。這種人絕對需要乾坤大挪移的頂級神功。而這工夫是天賜的禮物,可遇而不可求。 碰巧我有兩個朋友掌握這門功夫。
今天我先說第一位,楊生。楊生是我在深圳認識的朋友,是我的好朋友的大學同學,土木工程專業。我們開始接近是因為大家都喜歡下圍棋。那時,深圳還沒有茶藝館(後來有了。現在還有沒有不知道),沒有聚眾下棋的場所。我們就在卡拉OK里包房開戰,誰輸了就陪小妹唱歌。荒唐的日子。當時他和很多人一樣,停薪留職,到深圳闖天下。暫時在我朋友的設計公司工作,做建築/結構設計。有一天,我們正下著棋,他接到太太的電話。過了一會兒回來,苦著臉說,老婆懷孕了。我們一起起鬨,生啊(那幫年輕人真的什麼都不懂,瞎起鬨)。那時他有個女兒,快十歲了。如果生了兒子那不就兒女雙全了嗎?好是好,但是我們就會被雙開除(公職)。楊擔心地說。當時我們不知道美國有一胎化避難綠卡,如果知道了,他到美國政治避難,一準能夠 成功。在朋友們的鼓勵和逼迫下,他們終於決定生下這個孩子。結果是男孩,皆大歡喜。
孩子出生幾個月後的一天,他找我聊天。我們在一個夜店聊了很久,這是我們之間聊得最長的一次也是最正經的一次。那天他告訴我,他要拚命掙錢養家了,之後他就淡出了我們的圈子。開始他給一個包工頭做工程管理,收入不錯。我出國前,他來看我,帶了很多禮物。他說,我要做你這樣的人,有房,有車。本來我們說好徹夜下棋,接過一個電話后,他說,對不起,他必須回去了,因為有情況。這是酒店卡拉OK的一個小妹,見過我,但是我可能不認識她。他們真正認識是在一次應酬上。那天他太累了,點了這個小妹之後就躺在座位上睡著了。他哪知這一睡就睡出了浪漫的愛情
-- 小妹無條件地愛上了他。楊說,她從此後盡量不去卡拉OK上班,就和他在一起。走的時候,要100元去應付她男朋友。她還有男朋友?我驚奇道。有啊。我們三個還經常在一起吃飯。他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今天她正好遍了個理由出來,所以,我要回去陪她。厲害。我伸出大拇指。太嫉妒了。誰說只有女人才會嫉妒。。。
一別10 年。10年間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全世界都嫉妒不已,很多洋插隊的老知青也惦記著回城混個營生。我也成了海龜大潮中的一個偽海龜,最後沒有回去的海龜。
那年回國,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楊現在做得很好,想請我吃個飯。於是我和朋友直接到了楊的公司。楊的辦公室是一棟5層農民小樓。房子內部裝修得不錯。我們在會議室坐定,一位靚妹給我們上了茶后,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正差異,我朋友提醒說,你忘了,這就是小X,你出國前見過的。我假裝恍然大悟,記得記得(其實根本不記得),猜出這是楊的XX,於是向楊舉起拇指。
楊和10年前比沒有太多變化,還是靚仔,臉上多了些滄桑感,更男人了。
以前,我一直非常羨慕你。楊開始了他的獨白。你是我們朋友中最早有車的。那時我就夢想,有朝一日如果我也能有輛好車。。。你走後,我調進了村建設辦,管基建。關係熟了以後,我就做點的私活,幫別人設計房子,管管工程,能賺錢的活就干。04年,房地產一下子就熱了,我就出來自己做。那時候,(活多的)累死都做不完。現在?遠不如04,05 年好。他喘了口氣,我在寶安城裡買了套房,老婆孩子住那邊。平時我住這邊,周五周六回城裡住。 星期天?看情況,多半回來住。那是我買的第二輛車,他指了指窗外的黑色豐田佳美。原裝的,不容易買到,現在都是組裝的了。
餐桌上,趁著小妹離開,我急忙向老朋友表達佩服之情,你東宮西宮安排得這麼好,這麼高強的武功,你是怎麼練的?他少有的嚴肅起來,沉思了一下,我準備就這麼過了。他平靜地說。這就是命吧。
一晃幾年過去了。在寫這篇文字的時候,我的腦海里仍然浮現出當年剛見面時他大段獨白時的神情。那神情和我信主頭幾年,對向關心我的牧師或者年長老執事傾訴的的神情何其相似。他說, 閑暇的時間,他總是一個人去打網球,每周5次,一次幾個小時,以至於能夠打敗他的教練。有兩個體貼的老婆當然好,但是他內心的那一點孤獨的空間,他們還是無法填充。
我祝福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