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時期的愛情再怎麼愛得死去活來,多少總有點像才子佳人的無病呻吟。戰爭時期的愛情經歷兵荒馬亂槍林彈雨的考驗,再怎麼平淡無奇,也是可歌可泣,撼人心弦。因此,戰爭時期的愛情是文藝作品最理想的永恆題材。
美國南北戰爭,成就了像《亂世佳人》,《冷山》和《秋天的傳說》這樣的佳作。
戰爭讓男人的獸性掙脫牢籠。殺戮,姦淫,酗酒,無惡不作。正如《冷山》里尹曼承認:「如果我曾經有良心的話,現在也已經丟失了。如果曾有任何我為之感動的東西,我都已將它扼殺了!」
骨肉橫飛血流成河硝煙瀰漫的慘烈場景,反襯出愛情的脈脈溫情純潔無瑕。被炮火燒焦的愛人照片,輾轉千回殘破不堪的戰地來信,更是催情之物,令人輾轉無眠。
戰爭不僅沒有讓女人走開,反而讓她們堅韌無畏。《冷山》中的阿伊達,《亂世佳人》中的斯嘉麗,《秋天的傳說》中的蘇珊娜,原本都是金枝玉葉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卻不得不苟存於紅塵亂世,彈鋼琴的纖纖玉手要去擠牛奶,搬木頭,甚至扣扳機。
分離,等待和生死未卜,是戰爭時期的愛情面臨最嚴峻的考驗。「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魚書欲寄何由達,水遠山長處處同。」,「烽火連三月,
家書抵萬金」。《冷山》的蘇珊娜明知那上百封寄出的家書抵達戰地的可能性接近為零,甚至不知道該寄往何處,還是日日寫,月月寫,年年寫,不盡然是寫給愛
人,更是寫給自己的靈魂。字裡行間,點點是離人淚。烽火熏出來的愛情,最是忠貞不渝。相形之下,和平時期的愛情朝秦暮楚,莫說烽火連三月,三個禮拜就離婚
改嫁去了!
戰爭彰顯了男人的廬山真面目,也讓女人更加慧眼識英雄。和平時期的謙謙君子吾見猶憐,可是兵荒馬亂中的男人方顯出英雄本色。《亂世佳人》中,斯嘉麗嫁給查
爾斯,愛的卻是白瑞德,《秋天的傳說中》里,阿伊達情定薩繆爾,嫁給阿爾弗萊德,始終愛的卻是浪子崔斯頓。在戰火的磐涅中劫后重生的男人,冷峻蒼桑的臉龐
鬍子拉碴,身上的彈痕刀疤累累,渾身上下散發著雄性剛陽的味道。這是西裝革履的國會議員或乖乖的鄰家男孩無法匹敵的。亂世佳人需要英雄寬厚的胸膛來依偎,
所以《冷山》中的寡婦半夜裡叫醒夜宿她家的尹曼,對他說,你可否睡在我身邊而不會得寸進尺?她需要的,不是男人的陽具,而是男人的胸膛。
戰爭時期催人淚下的愛情,不僅僅是男歡女愛,還有父愛,兄弟手足之愛,主僕之愛,(《秋天的傳說》),戰友之愛和閨蜜之愛(《冷山》)。在生死懸於一線之際,人類只有靠愛,才能躲過生死劫,獲得永生。青山處處埋忠骨,可是他們愛情的種子繼續開花結果,綿延不絕。
有情有義真豪傑,無怨無悔是佳人,這就是戰爭時期愛情的不朽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