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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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演講《悠著點，慢著點》

作者：水穿石於 2013-7-10 10:14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讀書俱樂部|通用分類:文史雜談|已有2評論

前些日子偶然瞅見老公在看「水穿石」日誌，心中竊喜，但我知道自己已有些時日沒發新東西了，就略帶歉意地說：我好久都沒寫了。他說：虎頭蛇尾可不是你的風格。我知道他激勵我再寫，但由於這樣那樣的事情，還是沒有立刻付諸行動。最近一位朋友通過微信轉發的一篇莫言在東亞文學論壇上的演講又激起我寫博客的慾望。

莫言演講原題是《悠著點，慢著點》。他從分析人對財富和權力追求的慾望開始，認為人都有些放不下的東西，或是金錢，或是權力，或是美女，或是很多很多其它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是人性，也是人的弱點。但是，人類的歷史也是通過法律、宗教、道德、文學等形式和這一人性搏鬥的過程。他說：「人與人之間的友好關係，需要剋制慾望才能實現；國與國之間的和平關係，也只有克制慾望才能實現。一個人的慾望失控，可能釀成凶殺；一個國家的慾望失控，那就會釀成戰爭」。他由此引發了演講的核心：目前人類面臨的最大危險是「日益先進的科技與日益膨脹的人類貪慾的結合」。

沒有人會否認先進的科技給人類生活帶來的生活上便捷。比如家用電器讓我們從瑣碎的家務事中解放出來，我們無需再象我們的媽媽和媽媽的媽媽那樣，在寒冬臘月里拎著全家人的衣服去冰冷的河水裡洗衣服。莫言批判的不是這種改善人類生活的科技的進步。他否定的是少數人——例如金融巨頭、政客——表面上打著「科技進步」的旗號，實為滿足無限制霸佔各種資源的貪慾。他說：「在人類貪婪慾望的刺激下，科技的發展已經背離了為人的健康需求服務的正常軌道，而是在利潤的驅動下瘋狂發展以滿足人類的——其實是少數富貴者的病態需求。」人類對地球的無限制開採，對太空的侵犯，對城市空間的不合理利用，都是高科技和人的貪慾結合的產物。加拿大Alberta省最近百年不遇的洪水，中國不見藍天白雲的城市，全球氣候的怪異表現似乎還不能讓掌握人類命運的各國首腦們從他們的貪慾中警醒。

莫言繼而陳述了他的文學理論：文學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讓人看到自己的貪慾以及這種貪慾對自己的殘害。他羅列了一系列的「罪人」，從虛偽的政治家到擁有「一千條裙子，一萬雙鞋子」的女人們，從「有十幾輛豪華轎車的男人們」到」置買了私人飛機私人遊艇的人」。如果你在其中，不必氣憤，要知道莫言不是嫉妒這些人的權勢和財富（記得他好像把諾貝爾獎金都捐了），而是要讓他們在追求權和利的時候，不要忘記他們對其他人，對世界，對地球造成了多少傷害。如果沒有這種意識，這些人便是「是罪人，神靈是不會保佑他們的」。